孟今安站在铁闸门前失神。
身后是男人得逞后嘿嘿嘿的阴冷笑声。还有那个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女人发出的细微声音。在这逼仄阴森的空间里交织辉映,可怕到了极点。孟今安感觉自已身上每一个神经细胞都要炸裂开来。她身子靠墙往下瘫软,双手撑着冰冷阴湿的墙壁,努力吸气使自已清醒一些。她转身过去看一眼笼子里的怪物,又看向陈石生,开始向他求饶:“陈先生,求求你,我只是无意间跟着小小石进来这里的,我不是有心的,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好吗?”陈石生仰天大笑,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他抬脚,缓缓朝她走近。孟今安觉得那每一步都像是死亡之神对她发出的召唤。她闭了闭眼,干涩的喉咙几乎吞咽不下口水,她一定会死在这个恶魔手中吧?陈石生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孟今安脸上的表情,伸手在她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笑着不停地点头,“美娜子,是你的假名字,你是跟sur一伙的对不对?你们都是国际刑警对不对?”孟今安闻言疯狂地摇头,眼中的泪水模糊了眼睛,看不太清楚眼前的魔鬼。实际上她确实不太清楚岑远笙的真实身份,但是经过这么多事,她心中的答案已经在慢慢揭晓,只等着岑远笙哪天执行完了任务亲口告知她。只是他不说的,她不会主动去问。她甚至设想过岑远笙是跟警察对立面的罪犯,可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无法自拔。纠缠在一起这些年,得到过,失去过,又再失而复得过。真真假假,浮浮沉沉,除了自已伤透的心,还有远在边城嗷嗷待哺的儿子,和一同守护她跟儿子的裴嵩。再次见到岑远笙,她如同枯槁的心再次复活。现在她就是想要岑远笙这个人好好地活下去,哪怕他不能给自已身份,不能公开信息,她无法管住自已的心。所以即使是要牺牲自已的时候,她也不会犹豫。从maggie联系她开始,她便做出了抉择。“不,不是的,我跟他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男人自然不信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指试了几次才解开手机锁。不过手机里面并没有储存什么信息。她下机给裴嵩发国信息之后就将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而且每一次跟maggie联系之后都会及时清除信息,所以里面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来。不过手机一直处于拍摄模式中,记录下了从她踏入这座府邸开始的一切,这已经足以说明她的用意。陈石生不是普通的坏人,他身经百战,是汉斯特信任的人。他早就有所预料一般,看完她手机中的一切,关了机,取出卡槽内的si卡,当着孟今安的面丢进了下水道中冲走。随后转身将手机砸向水泥墙面,屏幕爆炸成了碎片,四分五裂地躺在地板上。完成一系列动作的陈石生笑呵呵地将孟今安拉到铁笼子旁边,将她摔在地上,让她看清楚那个怪物。接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支微型手电,按下开关,塞进嘴里叼着,转身用钥匙旋开一旁的柜子锁头,拉开柜门翻找起来。孟今安抬头瞧见那里面,设备齐全,绳索,道具,甚至还有枪支。这人果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陈石生,你完蛋了,你跑不掉的,你会被警察抓起来坐牢的。”孟今安不想在等待死亡中度过,出声企图激怒他。 陈石生闻声怔愣半秒,他眉心深拧成团,太阳穴旁的青筋凸起,果然生气了。他用力摔了柜门,扭身冲到孟今安面前,像拎小鸡一样,揪住她的棉服衣领,轻易地将她整个人腾空提起来,接着又朝铁笼子重重地甩去。乒里乓啷的声音连绵响起,那是一旁的水盆和器皿翻到在一旁的地面,带着发霉长毛的食物,恶臭味浓烈。“贱女人,你跟她一样,想要陷害我对不对?那你也跟她一样留在这里好了。”陈石生有些恼羞成怒,手指着孟今安的脸,恶狠狠道。坐牢可是他的逆鳞,他刚替汉斯特蹲完大牢出来没多久。铁笼子里的女人看见被摔的孟今安,本来呆滞的眼睛里似乎颤动了一瞬,却又像是一头苏醒的野兽一般,嶙峋黢黑的双手捉住栏杆,红着的一双眼直直瞪着她,里面充满狠戾,额头朝栏杆猛地撞击,一下又一下。孟今安想起来这声音就是她跟小小石进去书房的时候听到的,像是摩斯密码似的。可是她不懂得摩斯密码,现在自已的命都可能不保,哪里还能破译密码?孟今安心中已经被绝望占据,从这个男人的口吻中她能猜测出他在怀疑岑远笙的身份,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还记得在那间房子里听到汉斯特先生说的下一步计划。他们要做的事是什么?他们消失后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岑远笙还在不在?他发现自已不见了会不会来救她?可他要是那样是不是就会暴露?无数个问题在她脑子里盘旋不止。孟今安已经从最开始的恐惧紧张逐渐进入冷静淡然的状态。眼前这男人分明已经不再伪装自已的身份,他赤裸裸地表明自已就是个罪孽深重的恶魔,同样也不可能放她一条生路。只是她还是想搞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