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丹清将那血书偷出来的,也是她去给苏眇上药的。
当时的情境自然不必说,丹清拿了伤药去了苏眇的院中,听到苏眇哀声哭泣,犹豫着推门,进了门来看见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女人,心惊胆战起来。
竟然没有一个人管她的伤吗?真的要她活活痛死在这里?
丹清当时并不知道,苏眇其实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是有意而为之。
侍女缓步走上前来,听到苏眇口中叫冤,她马上便蹲下来,问苏眇道:“你敢指天发誓没有害我家主人吗?”
苏眇艰难点头,这个时候,就是让她发什么誓她也愿意,同样都是要死的,前者至少还可以搏一搏。
就这样,苏眇同她构陷出来一个故事,说是自己亲眼目睹了沈珠和沈漠的事情,所以才会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羞辱,恨不得要她去死。
自然,燕窝的事情也有了说法,苏眇只是一颗纯良的心,想要把燕窝端过去送给沈珠喝,谁料到沈珠特意在里面下了毒。
所以她才会推翻那燕窝,并不愿意去喝一口。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沈珠不喝的东西里面,偏偏有毒,还是她的猫抓了耗子,才尝出来的。
丹清被苏眇一番话诱骗,很轻易便上了当。
毕竟苏眇长得美而纯,说话的时候也楚楚可怜,眼中含泪,一副确有此事的样子。
她说谎话的时候,连那曾经保养得宜的眉头也不皱的。
丹清越发的相信这件事了,她低声对苏眇道:“小人只是个下人,没有办法能帮您,这点伤药就由小人给您上了吧?”
苏眇却摇摇头道:“...就算今天能把我的命保下来又有什么用?到时候你们还是会有人无辜受此连累,说不定...”
说不定呢?
丹清忽而觉得有把手一下子捏在了她的脖颈上,说不定,会有人觉得,她也发现了两人的龌龊,然后做点什么呢?
毕竟早些时候,丹清没能睡着,竟然听到将军从那窗户翻进来!上了姑娘的床榻,虽然被姑娘推下去了。
可她明明是听到了什么闹、生气或者嫉妒之类的....
丹清惶恐不安的想,难道苏眇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她忙问苏眇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解决这件事,后者奄奄一息的躺着,不说话,丹清便更加急了,恨不得给她磕两个头。
她毕竟也只是流民出身,虽然性格好一些,又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所以被挑中送到沈珠边上。
但实际上也是个没有主心骨的。
苏眇等她已经急得就像是锅上的蚂蚱一般,才开口道:“你听我的...”
她撕了衣裳,又让丹清蘸着她的血,一点点写了东西,虽然用词算不上多文雅,但只要有人能听懂就行。
苏眇说:“全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她还提醒丹清,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沈珠察觉到不对劲要发起火来的时候揭穿她,你是她的贴身侍女,你说什么,别人都会相信的。
于是这就是丹清为什么会在沈珠要开始追查事情的时候站出来直接说沈珠的原因。
她想,自己也不过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了?
沈珠要派人去找苏眇,她更是生气起来:“苏夫人就是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害得!你们自己有不干不净的事情!反倒要来怪苏夫人!”
沈珠沉默了一瞬,忽而冷笑起来。
她缓缓改口道:“不要去叫苏夫人了,把水穆给我叫来。”
水穆早就听了消息,知道沈珠的院子里面出了事情,已经等在外面,现在忙进来跪下行礼,说是自己做的不当,竟然没有约束好下人。
沈珠道:“我知道的,上次的事情,让将军换了一批人来做事情,你要管这些人,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
虽然如此,但是能管成这样,满家上下的传主子的私事,可谓也是头一份的,这自然是死罪了。
水穆根本不敢说话,他正颤颤的不知道说什么,乌善琪从沈珠身后站出来,同丹清道:“丹清姐姐,你发疯了吗?”
“我和我哥哥相依为命,如今还睡在一张床上,你一定是当我们有什么苟且了吧!”乌善琪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一点也不羞涩,反倒是还有些愤怒:“我和哥哥一路流放千里,受尽了无数苦楚...”
“有的时候,觉得日子简直没有办法过下去,那时候,都是我哥哥抱着我,替我挡风,挡雪,驱寒,取暖。”
乌善琪说着眼珠子边上落下一滴眼泪来,“你们一定都觉得不可能,可是我到现在,没有哥哥陪着,都睡不着觉,合不上眼...”
那是灭顶之灾,是无数个日日夜夜。
沈珠听了她的话,想到同沈漠一路死里逃生来,无数辛苦,也忍不住落下来眼泪。
她自从在将军府里过日子,几乎没哭过,在人前的时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如今真掉了眼泪,旁人也都知道,是真的。
做不得假。
沈珠抬起头来看水穆,轻快的抬手将眼泪擦了,又道:“我知道的,就算我把所有人都处置了又有什么用呢?”
“你也别害怕了,我不会因为这个处置你的。”
她再看丹清,只道两个字:“蠢货。”
被人当做靶子,还没有察觉到,不是蠢货是什么。如果苏眇那么好,她怎么不给苏眇——
“你喜欢那侍妾是吗?”沈珠忽而笑起来,冷声道:“你以后便去侍奉她好了。”
苏眇最好能一直装下去。
沈珠又道:“乌善琪,你去请将军回来,这件事有关将军的名誉,不若报官好了。”
少女平日里一向糊涂的脑袋,这个时候难得清醒起来,她看了周围的一圈人,知道就算这个时候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也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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