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隗寻来了后堂原本放衣服的木箱子,将金条规规矩矩摆在里面,一时情绪激动,只觉得眼睛都要看花了。
他能想到沈家有钱,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这么直接的钱。
沈珠在一旁发呆,等元子隗装好了,才去看,足足有三大箱,日光照在那金条上,折射进眼睛的颜色也是足够清晰的金色。
她低声道:“就是为了这些钱...才要我沈家的命。”
除却黄金,在另外一侧墙壁内侧,还发现了房契、地契以及其余的珠宝首饰,例如珍珠、翡翠等,又放了一箱子。
沈珠越想越伤心,干脆回头来问元子隗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东西变卖了?给沈漠采买粮草。”
元子隗也从得到钱的兴奋劲里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来想了会,又抬头同沈珠道:“如今钱价动的太快,我想尽快换了倒是做不到。”
“我们先带回去,等遇到你那位侍卫,再做打算。”
其实元子隗不好说的是,怕这些钱带回去,那边已经出事了。
沈珠平日里没有什么想法,听他这么安排,便点头答应,元子隗让她守着,自己下山去找了木棍来做扁担,两人勉强将东西运到那破庙。
又花了一日功夫,才运出去,票据们都塞在沈珠的衣袖里,箱子里则是金银东西,载他们来的马车还在山脚下,刚好能放下这些东西。
昼夜做事,少女早已心生俱疲,如今回了马车上头,即便旁边都是硬邦邦的木箱,她将枕头都塞在上面,靠着勉强便睡了过去。
元子隗则是用冷水擦脸,带着人走回官道上去。一路上见到的人都少了许多,这天气实在寒冷,外头人已经穿上厚厚的棉服了。
等到了附近的客栈,元子隗便提出来,说是先买些东西,马车要换大些,衣服和干粮也需要准备。
沈珠取出箱子里的一条金条让他去用,元子隗犹豫:“你们中原人,不是有财不外露的说法?我看还是不要用这些钱了。”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又主动提出来要自己先垫钱。
至于之后和沈珠分钱,那是回到鹰族再说的事情。
沈珠听了元子隗那样说,还是把金条塞进他怀里,又道:“这是不算在要分的钱里头的,能买好的就买好的,不必计较那么多。”
元子隗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收下了金条,他将金条绞过之后才去买了要用的东西,想到沈珠睡在马车上屈红了的脸,元子隗便也决定要买好的。
他驾车到处采买,最后用了金块结账时引来小厮的追问:“这位客人,您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发财去?”
元子隗蔚蓝眼睛看向那谄媚小厮,装傻道:“我只是个跑商的家伙,这些是我最后的钱了,不知道你们这可有赚钱的门路?”
那小厮啧了一声,摇头道:“这年头从军的从军,卖自己的、卖儿卖女的,都是常有的事情,哪里还有赚钱的活路。”
“西域人,你来的时候不太好啊。”
元子隗便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子,他回去客栈,沈珠正乖顺坐在屋里面,低头读沈家的账本,倒是专心。
青年急声道:“别读了,我们得走了。”
沈珠抬头,诧异道:“走?现在就走?”
元子隗点头,同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道:“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厮说话的意思有些古怪,还不如直接去最近的鹰族接应点...”
沈珠听了这话,哪里还顾得上查账本上的纰露,慌忙便卷了自己贴身的东西,也许是真的逃难的时候多了,她现在做这件事的速度也快。
收拾好了,便跟着元子隗一道下去,马车赶在天黑城门关闭前出门去,才走了一个时辰不到,便有人声传来。
“那边的!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你等想必一定有许多钱吧!”
元子隗将搁在脚垫下的弯刀取出来,转过头来对车厢内的沈珠无奈道:“我猜得没错,这声音就是白天那小厮。”
都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这小厮做揭不开锅的活计,也能忍受?
不过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以这个作为其中探听钱财的路子罢了。
元子隗常听中原有此类营生者,不过来时路上没遇到,还以为回去的路上也遇不到...
沈珠紧张抓住窗户的边缘,急声道:“不要为了钱拼命,小心!”
元子隗爽朗笑起来,摇头道:“沈小女郎,我等鹰族,行走在这乱世之中,纵横多国战局,难道全凭藏匿之道吗?”
他弯刀冷冽,无情下手来,转瞬便割开其中一个拦路虎。
至于下一刀,转身的功夫挡在身前,又换了姿势再挡,直到转了一圈,最后才挡在沈珠的面前。
已经死了两个。
“大哥!这人功夫了不得,咱们单打独斗弄不死他,还是一起上吧!”
“夺了钱财,抢了女人——”
元子隗平素使双手弯刀,如今只单手防御,多少有些控制不住,他借机杀了一个,身上也留下一道伤口来。
这功夫要动手第二个,就忽而有冷箭射在那山匪身上。
扑通一声。
随后是第二箭——
元子隗躲在箭来处射不到的地方,才敢开口来大声问道:“那路的英雄?怎么不出声来?”
幽幽箭身躲过马车,一道道射下,最后山匪们全倒了地,才有黑衣人从树上落下,冷声开口道:“暗卫司奉旨行事,请您不必多管。”
奉旨行事?
谁能下旨——
沈珠躲在那马车里,心口噗噗的乱跳,方才的情势吓得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一句,心头立马有了推测。
元子隗也跟着想到不好的东西来。
还没等他回话,沈珠已经推开车厢门,问黑衣人道:“派你来的人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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