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标心里都恨死了孔讷。
该死的老东西!
联同范家散布天花之病干屁啊?
孤就一门心思等着找个良辰吉日诈死,好叫雄英代孤成为大明下一代皇帝呢!
这下倒好,不光好儿子恐怕要出大事,孤自己也倒霉的接到了老爹的传位诏书……
当皇帝?
当个屁的皇帝!
孤恨啊!!
转念一想,本就怒火满腔的朱标,心里更是气的要死,咬牙切齿地道:“殿前亲军何在?”
“刀呢?”
“快给孤一把砍头如削泥的好刀!”
“孤今日非得把孔讷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
一旁的朱允熥,心里也气的不轻,忙不迭地道:“爹,您别急!”
“孩儿代您把这挨千刀的老家伙砍了!”
“大哥的书房里记载的酷刑,孩儿还没用完,正好叫这老家伙享这个福了!”
说完,恼火之余,心里破口大骂不止。
混账!
被孔讷这么一闹,皇爷爷竟然立本王为储君?
恨啊!
本王这辈子唯想辅佐大哥治理天下、开疆拓土,当什么太子啊?
不杀不足以平怒!
见父子两状若疯癫,本是心急的朱元璋,脸色顿时一黑,上去就是一人一脚,骂道:“你们这两个混账,少在这给咱添乱!”
“老老实实呆在宫里,敢往外跑,咱纵是做了鬼,也爬上来抽你们两个孽障!”
“好了,标儿,把龙袍穿好,咱要去照顾大孙子去了!”
说罢,一把推开朱标父子俩,急匆匆而去。
可刚走两步,他忽然一拍脑门,折返而归,在御案上又立下了一道圣旨。
朱标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激动地问:“爹,您老可是反悔、不传位给孩儿了?”
朱元璋转头大骂:“屁!”
“咱是要立一道旨意,万一咱和雄英出了好歹,回头天花平定,你且记得命人把雄英的书房搬空了!”
“书房之中的一切,列作案牍库之万重,无皇帝谕旨不可阅!”
说罢,把圣旨一甩,换了便服,一路出宫而去。
朱标整个人傻了!
不是吧?
十万火急,老爹竟然还想嫖孙子一把呐?!
……
就在朱元璋直奔而来之时,朱寿正呆在府上,望着站在院子的一头母牛,陷入沉思。
放眼望去,母牛懒洋洋的耷拉着脑袋,哺育处生有疮斑,都已经发了脓,显然是患上了天花之状。
朱寿带着口罩,也不嫌恶心,凝眸细看一番之后,转头问道:“老方!”
“这头牛你从哪找来的啊?”
“病了多久?”
管家也带着一个口罩,上头还绣了花,恭敬地道:“少爷,您真厉害,老奴一找
逃灾的村子,就找到了这头病牛!”
“至于别的病牛,下人们还在往府上拉!”
“病期的话,听卖牛的老丈说,这牛病了有十来天了!”
“本想上报应天府宰了,后来村里发了天花,才知道病因何来,低价卖咱们府上了……”
“老奴没啥见识,敢问少爷,这病牛咋治天花啊?”
朱寿也不含糊,抬手一指母牛身上的发脓处,悠哉悠哉地道:“看见没?”
“这脓汁,就是治天花之药!”
老方听得脸都吓白了,惊恐地道:“啊?”
“少爷,莫闹、莫闹啊!”
“您不会是说,叫天花病人,抱着牛的这地方一顿乱啃吧?”
“那也太……”
说到这,他面色变幻了几下,决然地道:“也罢,为了少爷性命,豁出去了!”
“张永啊!”
“快过来!”
“老夫找你有个事说说呐!”
话音刚落,迈步上前的张永顺势一瞧,脸都绿了。
不是吧?
叫俺背锅也就罢了,这等事也要找俺?
府上这么大,咋净可着俺一个人祸祸啊!
不过……
这要是干了,俺是不是升锦衣卫千户了?
算下来,不亏啊!
正要上去跃跃欲试,朱寿脸色顿时一黑,抬脚便把他踹到一边,骂道:“啃个屁!”
“府上就靠这头牛防天花呢!”
“你啃没了,府上用啥?”
“还有老方你这个老东西,天天琢磨的是什么馊主意?”
“本少爷之所以要这汁,是要把它抹在伤口上,如此便可叫人不得天花了!”
“下次乱坑人,本少爷抽死你!”
闻言,老方顿时恍然大悟,讷讷地道:“啊?”
“原来是这样啊……”
“少爷厉害!”
朱寿直起腰来,一拍脑门,问:“对了!”
“原吉和观儿呢?”
“咋还没回府?”
老方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回少爷,两位小小少爷说,国灾当头,读书人当舍小利而顾大家!”
“他们要在户部、礼部忙着平天花之灾,另外也怕把病疾带回府,也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哎……”
“那本少爷著下的防灾之要务,送他们没有?”
“送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朱寿松了口气之余,忽然皱了皱眉,道:“老头子他们呢?”
“一个个又帮不了朝廷的忙,还不赶紧跑回来躲灾?”
“啊这……”
正迟疑之时,外头传来朱元璋的一声高呼:“寿儿、寿儿!”
“你咋样了?!”
话音刚落,朱元璋火急火燎
跑入了院子。
一见到他,朱寿顿时面色大喜,道:“呀!”
“老头子,您老可算跑回来了!”
“等等!”
说到这,他见朱元璋快要凑到近前,连忙脸色一变,大叫:“老头子,您老别过来!”
朱元璋心中大急,忍不住脱口训道:“你这兔崽子,咱是你爷爷,难道还怕你传染给咱天花不成?”
“大不了,咱们爷孙一起躺棺材板!”
不料,朱寿听完之后,顿时满脸诧异地道:“老头子,您老是不是想多了?”
“孙儿之所以叫您别过来,是怕你带回天花之病,传染给孙儿啊!”
“毕竟,孙儿找到了治天花的办法,要是人就这么没了……”
“血亏呐!”
话音刚落,朱元璋愣神之余,脸都气绿了!
兔崽子!
老子没嫌弃你,你倒先嫌弃起老子来了?
皮又痒痒了是吧?!
可很快,他便抓住了孙子话里的重点,顿时不敢置信地问:“寿儿!”
“你说……”
“找到了治天花的办法?”
朱寿理所当然地道:“是啊,种牛痘啊,咋了?”
见他浑然不惧的样子,朱元璋满心的担忧、恐慌消散一空,转瞬惊呆了!
卧槽!
闹了半天,咱白担心这娃子了?
牛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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