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寿心里都急死了。
不是吧?
便宜爷爷这个糟老头子,怎么一言不合就给本少爷找小妾啊?
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还太孙侧妃?
怎么就太孙侧妃了啊?
转念一想,他立马拉住了朱元璋的衣袖,赶紧说道:“老头子!”
“您老此举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此女的底细你都没叫锦衣卫去查,怎么就下旨出册封为太孙侧妃了啊?”
“再说,孙儿也没打算纳妾啊!”
“您老这不是乱点鸳鸯吗?”
不料,此时的朱元璋一点也没听进去,一本正经地道:“怎么没查?”
“这女娃不是徐辉祖献上来的吗?”
“她若对你不利,咱砍了徐辉祖的脑袋不就完了?”
“再说,这女娃长得也中,该胖的地方胖,屁股大好生养,正好当你的太孙侧妃啊!”
说到这,他还不忘低头看了一眼苏禾,笑呵呵地问:“女娃,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嫁给咱大孙子啊?”
闻言,苏禾面色纠结,瞬间沉默了。
嫁的话,自己岂不是一辈子要听眼前这个登徒子的贱嘴皮子?
可若不嫁,册封太孙侧妃,此乃圣旨……
难道自己要抗旨不遵?
可很快,她面色连连变幻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
凝眸看向了朱寿,羞臊中又带有一抹期待,忙不迭地问:“敢问殿下……”
“倘若民女做了你的妾室……”
“你刚才施展的太极、八极拳法,可否教给民女?”
朱寿听得顿时一愣,满面懵逼地道:“给本少爷当妾,本少爷还得教你拳法?”
“苏姑娘!”
“你有没有一个叫杨过的大表哥啊?”
“咋,把本少爷当成小龙人姑丈了?”
对于他思维跳脱式的询问,苏禾满头雾水,愣愣地道:“杨过?”
“不曾,民女没姓杨的表哥,殿下到底在说什么?”
“噢,这样啊……”
朱寿恍然之余,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姑娘大可不必理会老头子的圣旨,本少爷大可……”
可话还没说完,苏禾已是咬了咬牙,跪倒在地,端正叩首:“民女苏禾,领旨谢恩!”
“此后,还望殿下不弃!”
朱寿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道:“啥玩意?”
“你这就答应了?”
苏禾微微抬头,说道:“不然呢?”
“民女想明白了,唯有嫁给殿下作妾,山寨才可保全,利用民女的那人也不敢报复民女和老爹他们……”
“而且,恕民女斗胆,殿下嘴贱是贱了点……”
“可对于天下无数女子来说,民
女以一介山贼之身,有幸被封太孙侧妃,已是十八代祖坟冒青烟……”
“民女也不敢不领旨啊!”
闻言,朱寿顿时脸色一黑,忍不住气咻咻地道:“本少爷嘴贱?”
“老头子!”
“她在毁谤孙儿,在毁谤孙儿啊!”
朱元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这天底下,唯有你这娃子嘴贱,人家也说错啊!”
“纳个山贼作妾咋了?”
“再不纳妾,天下文官就得给你这娃子挖坑,叫你纳江南士族、东南士族之女为妾!”
“难道你想走你爹的老路?”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兔崽子!
你懂个屁?
这人是徐家举荐,纵为山贼,可这家世清白着呐!
更何况,勋贵也好、士族也罢,此女跟诸多利益阶层丝毫无关,徐家救她一命,那也就意味着入了你的太孙府,她不至于害了妙锦!
而今日,咱再救她一命,此后便跟你一条心,哪会像吕氏对你爹一样,眼中只有权欲?
至于往后她有可能变节……
笑话!
人是徐家举荐,她敢有跟吕氏一样的想法,不用你出手教训,徐家第一个便把她收拾了!
再说,长相过得去,身手也不赖,指定能帮你生十个八个娃子,令天子一脉开枝散
叶!
不然的话,咱还管这女娃什么想法,打从东南柳家干出走私之举的时候,咱就命锦衣卫去把东南上下砍个精光了!
蓝玉案咱酿不成,不得有个替罪羊啊?
大不了,酿出一个东南案罢了!
而此时此刻,一旁的太子朱标听完之后,顿时脸色极为尴尬,讷讷地道:“爹……”
“这孽障不干人事,您老骂他就好,咋还指桑骂槐呢?”
“而且,孩儿纳吕氏那个贱人为妾,不是您老的……”
话刚开口,朱元璋如被戳到痛处一般,立马挥手打断了话头,怒道:“逆子,你敢跟老子顶嘴?”
一旁的朱寿也不含糊,立马凑上前来,挑唆道:“就是就是!”
“自个眼瞎,还怪上老头子了?”
“老头子!”
“听孙儿一句劝,抄鞋底揍他!”
听着老朱家三代的唇枪舌战,苏禾捂着脸不忍去看,心里觉得荒唐极了。
什么鬼?
洪武皇帝陛下的家风,怎么这么离谱啊?
这得亏是自己领了圣旨,不然的话,陛下一怒之下,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至于此时的淮王朱允熥,早已是见怪不怪,面不改色地问:“二嫂子!”
“既然已成了大哥的妾室,那……”
“到底是谁在害你,利用你们山贼截杀
魏国公,可否如实相告?”
闻言,朱寿回过神来,凑上前来,摸上苏禾的小手,露出一副宠溺之状,问道:“爱妃!”
“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来呀!”
“告诉为夫,到底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在搞幺蛾子,欲坏为夫平定东南的大计?”
苏禾被摸了玉指,脸上涌起一抹羞臊,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东南王家王登仙,王老……”
东南士族?
王家?
朱寿心里一冷,随即顺手捏了捏苏禾的脸蛋,笑道:“不错不错,实话实说,爱妃这才乖嘛!”
“姑娘家家的,练什么八极拳啊?”
“回头本少爷赏你一套咏春!”
苏禾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问:“咏春?”
“这是什么拳法?”
朱寿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就不用管了!”
“打从东南一路押到这,你连衣裳都没换?”
“走!”
“本少爷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好好说说东南王家的事!”
说罢,便要扶苏禾起身。
苏禾吓一跳,忍不住挣扎拒绝,可一错身,朱寿便抓错了地方。
感受入手的柔软,朱寿满脸错愕,诧异极了。
“咦?”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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