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半月有余,想必也让母后担忧了,你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带你一同去椒房殿看望母后。”
凌霁抱着小姑娘,在她小巧的下巴处和唇上亲了两下,眼中的神色依然温和泰然,“我该入宫向父皇谢罪了。”
夏枝汀回过神来,疑惑弯眉,“你去谢罪,便是不打算领下父皇的情了?”
“我去蓟川这事,跟父皇可有半分关系?”
凌霁眉眼周正,平静道:“枝枝,你是能让我做出这一切举动的唯一变数,这一点,任何人都改不了。”
此番他亲自救灾,不论是在朝堂还是民间,反响都出乎意料的好,但他始终记得,若是得不到枝枝一个人的支持,他便做不出这个大胆的决定。
凌霁又生怕她会担心,便轻轻拍着她的肩,小声说道:“父皇只剩我一个皇子,到底也不能拿我如何,你安心歇下便好。”
夏枝汀撇嘴,半开玩笑道:“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一个三公主。”
三公主凌霞,母妃是难产而死。
桓帝把这个女儿养在了郑贵妃的膝下,也因为偏爱郑贵妃的缘故,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
凌霁微眯眼眸,细品她说的话后,突然哼笑一声,“父皇最怕朝臣议论,他断不会立女儿为皇储的。”
夏枝汀打趣道:“那换作是你呢?”
“若是有你支持我,我便有这个胆。”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的小腹,不禁唇角微扬,突然贴着她的耳朵说:
“前提是,这里何时真的多了个女儿才行......”
湿润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少女只觉耳朵一阵酥痒,倏然懵了神。
“难不成我说错了?”
若是没有女儿,将来怎么立女儿为皇储。
凌霁扬了扬眉梢,又拿出了那套“知行合一”的说辞,“今日就这么说定了,设想已经有了,就差跟枝枝实践一下了......”
说着,他快速整顿了身上的衣物,强行抑制着嘴角的笑容,随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清宁殿。
夏枝汀含眸带笑,望着他匆匆跑开的背影,他这模样,怎么莫名像个说了浑话就跑的顽劣小子。
她无奈摇了摇头,其实她自己喝的那方治疗手脚易凉的汤药,含有一些避子的成分。
这么一算,凌霁岂不是要做三个月的无用功?
......
洗沐过后,凌霁还是没有回来。
夏枝汀便百无聊赖地躺在床榻上,翻着凌霁之前带她出街时,偷偷给她买的小话本。
时不时抬起一会儿眼帘,看向清宁殿牌匾的位置,瞧见那根标注了“时间旅行公司”的进度条在那儿跌跌涨涨,但浮动始终不算大。
不出意外的话,凌霁肯定是跟桓帝发生了一些小争执。
闹到最后,子时都过了,那根进度条停留在了61%,居然比之前涨了些,刚过及格线。
凌霁就是在这不久之后回来的。
他走近床榻瞧了一眼,“枝枝还没睡?”
“明湛是不是和父皇争执了什么事?”
“你怎知道?”
凌霁愣了一下,他似乎没让人传消息回东宫。
“我没领父皇的情,软硬不吃,他自然不悦,还动了怒,方才竟直接与我说,他那龙椅让我来坐好了......”
夏枝汀点点头,其实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桓帝对于自己只剩一个皇子的无奈。
偏偏这个儿子在许多方面都很出色,臣民基本都不挑出他的毛病,他对这个皇子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你跟父皇和解了吗?”夏枝汀问。
她比较好奇,既然发生了争吵,可那个进度条到后来为什么还涨了?
“荆襄流民之患已经持续多年,我向父皇自请处理此事,他的心绪便缓了下来。想来,也是这回救灾让他出现了改观,这才愿意让我一试。”
凌霁说出这番话时,眼里仿佛多了许多星星点点的光。
其实先前,有许多民生的疑难,他都想按自己设想的办法去尝试;奈何他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久而久之便开始怀疑自己,所以他迟迟没有机会一展身手。
百年前大颐中兴,四海昌平,从那以后渐渐开始出现重文抑武的现象,詹事府对太子的教导,自然也是偏向文治。
所有官员都认为,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太子到处寻访,和一众刁民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事?
身为太子殿下,只需跟随翰林大学士,专心研读圣人经典,明白治世之道即可。
凌霁深深地认识到,他是在自家太子妃的鼓励下,斗胆冲动了这一回,之后才出现了这一系列的机会......
夏枝汀目光莹润,“治理流民,你有办法吗?”
凌霁愣了会神,“有,当然有。”
但其实这些办法,启发皆是来源于她昔日的讲解......
“枝枝,想听我们相识的第四段往事吗?”
夏枝汀轻轻点头,眼中随即闪过一丝狐疑,他突然主动提起了过去的事,肯定另有目的!
“是不是又要按老规矩来了?”
“......你怎知道?”凌霁眼中划过明亮的笑意。
夏枝汀想起上回在蓟川救灾时,她好奇地想要听他讲个故事,壮着胆子把他按在床上亲了又亲。
结果这“老规矩”在中途突然变更,害得她腰酸腿疼,差点在第二日做不了事情。
于是她便娇俏地扭过了脑袋,“我不听。”
凌霁:“......”
这招怎么突然不管用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