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商讨军情大事,氛围颇有些紧张,但在听到曹昂这句话时。
荀攸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的事情。
略微收敛面上的笑意后,荀攸接着为曹昂分析道。
“诚如将军所言,公孙瓒使了这么一段花招,多半就是冲着您来的。”
“或者严谨点来说,他是在兖州布下了一枚闲棋,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之后,再转过头来击破冀州的局面。”
言及此处。
或许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
荀攸向张辽等人拱手道。
“诸位将军,不知是否知晓当下南宫县一带,几方兵马的多寡?”
这件事儿几位将领都知道。
因此荀攸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曹仁便已主动向前一步。
“根据我军目前所掌握的消息,袁军目前兵力不足四万,且其中多为步卒,骑兵数量仅有小数千人。”
“而公孙瓒当下兵力接近三万,其中更是有近一万精锐骑兵,人数虽少,但战力远甚袁绍。”
“至于韩馥,麾下兵卒不过一万二三千余,人数略少于我军,且论战力也逊色不少。”
听着曹仁陈述了一遍后。
荀攸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曹昂就突然插话道。
“根据我在公孙军内部得来的消息,公孙瓒前几日就已经调动了,那些尚留在河间国北部以及幽州本地的兵卒,如今正火速奔赴此地,其中就包括了一万精骑。”
隐去了刘备的名字。
曹昂只说有内应。
……
此言一出。
众人面上顿时悚然一惊。
一万骑兵的战斗力就已经很强悍了,再多一万,那冲锋陷阵起来可真就是铺天盖地,声势如雷霆浩荡。
而荀攸在面色微变后。
却又连连点头。
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加上这个佐证,那很多事情就更说得通了。”
“在天下人眼中,将军您和曹公是一体不可分割的,事实也正如此,公孙瓒显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高调地宣称,要任命自己麾下的将领单经为兖州刺史,又给他拨了几千人南下,目的多半就是要堵住从兖州进入冀州的口子。”
“尽管这几千人,对于兖州而言不堪一击,但如果拼死抵挡的话,阻挠一段时间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这空出来的时间,就足够公孙瓒做很多事情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
可谓是清楚明白。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愚笨之辈,又岂能不解荀攸话语中的意思呢?
曹昂更是听的连连点头。
不由自主的在兖州北部的,几座小城上轻轻的点了点。
……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称要任命各州刺史,就是为了分散我和袁绍的注意力,把这潭水给搞混。”
“而实际上却只派出了一路人马,就是为了阻挡我父亲北上的道路,用兵力换时间,腾出些许时日的空余。”
“最后再利用空出来的这些时间,纠集他从河间国和幽州等地调来的兵马,一鼓作气,对我和袁绍等人发起决战,一举定下冀州局势。”
“好一个公孙伯圭,果真不愧是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之辈,雷厉风行,很有几分战略的眼光嘛!”
虽然公孙瓒图谋甚大。
眼下的局势也显得有些紧张而又危险,但曹昂并没有因此而心绪凝重。
反倒还显得颇为轻松。
是,公孙瓒的确很强。
两万骑兵那真不是盖的。
任谁看了都心里发怵。
可曹昂又不是案板上任宰的鱼,对于公孙瓒这厮,他早有应对之法。
公孙伯圭该不会真以为,切断了自己和父亲曹操的联系,阻断了兖州军北上的通道后。
就能够打得赢自己吧?
开玩笑呢!
……
当然。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却必须重视敌人,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
故而在心中充满信心的同时。
曹昂又对张辽等人分别布下命令。
“文远,即日起军中做好战前准备,时刻注意公孙军的动向。”
“战场上可不是什么讲道德的地方,公孙伯圭更不是有武德之辈,一旦他调集兵马到来,此人便随时都有可能对我军发起进攻。”
“此事不可不防!”
张辽当即起身应命。
不过在拱手称是后。
张辽又突然想起什么,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向曹昂作出了建议。
“将军,不如实行外松内紧之策,表面上我军并未做任何防备,但实际上军中士兵们枕戈待旦,严阵以对,时刻准备拿起武器与敌人搏杀。”
这就是人才归心的好处了。
不仅仅是做命令的执行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