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全所诉说的情况。
曹昂并没有感到意外。
自己将信鸽培育的方法,交托到王越手里,毕竟才没过去多少时间。
哪怕是按照一个月更新一代信鸽,培养到能够承担传达消息的这一步,最少也都大几个月过去了。
再加上在培育进化的过程中,肯定会存在失败率和折损率,因此总体数量稀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至于信鸽在两地之间往返的过程中,会出现丢失和延误的情况,这也在曹昂的可接受范围中。
信鸽嘛,再怎么功能强大,作用繁多,它也脱离不了鸟类的本质。
而天空中的顶级捕食者又多,偶尔出现几次信鸽运气不好,碰上了天敌或者顶级掠食者,这也是正常折损。
因此在李全话音落下后。
曹昂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青州已为我军平定,各般状况将尽入我军掌握之中,需要用到信鸽传讯的机会,定然会大大减少。”
“且信鸽数量少也只是一时的,待再过上个数月时间,状况必定会好上许多,彼时尔等肯定就要富裕不少了。”
听闻此言。
李全当即向曹昂躬身一礼。
口中恭敬的说道:“多谢将军指点,属下明白!”
…………
大致了解了一下战略级利器发展的情况后,曹昂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来到桌案前坐下。
随手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了一枚被紧紧绑缚着的小小信筒,在确认上面的火漆密封完好无损,中途没有被旁人拆开过之后。
当即将信筒打开。
取出了蕴藏在其中的一卷布条,展开来摊在掌心,几行文字顿时跃然显现于曹昂眼前。
下一秒。
他便面色微变。
这是一道从长安传来的情报!
与其说是从东郡那边传来的消息,不如说是将东郡作为了中转站,而真正的始发点,却是董卓占据的西都长安。
曹昂之所以如此笃定。
完全是因为在这张布条上,他看到了一枚小巧,但却无比完整的印记,这枚印记他非常熟悉。
就是当初他派往长安,执行秘密联络任务的,那个名叫武安的人,在他临走之前,曹昂给他的就是这枚印。
只此一份,别无备用。
而书信上的字迹,曹昂看过去更是觉得有些眼熟,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的话,这封书信应该是由自己的好大哥,也就是吕布吕奉先手书的。
由吕布亲自书写,再由武安以印记做凭证,然后再通过影卫的渠道送过来,三方印证之下,可信度拉满。
因此曹昂略一思索过后,就微微颔首着,将目光转移到了具体内容上。
一眼之下。
他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
“子脩贤弟亲启,长安局势至今已彻底崩坏,西凉军上下频出乱象,自上至下各级将校军官,已无力弹压寻常士兵,躁动之意日益过盛。”
“董公久居郿坞之中,已有月余未曾露面,便是亲信如李文优,想要见他一面,也是难如登天。”
“关中之地发行大钱的次数,业已远超之前的规模,已经在军中造成了大范围流通,百姓官吏兵卒,暴动恐怕只在旦夕之间!”
随着曹昂不断阅读信件。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曹昂的眼睛也缓缓睁大,目光中开始闪烁起迥异的神采,眉头也在不自觉的挑动着,显然是心绪澎湃。
董卓那边爆雷的速度还真够快的。
虽然按照上一次的情报传递来看,关中之地早就已经成了一摊烂棉花,西凉集团崩坏也在预料之中。
但这个速度还是比曹昂想象的更快一点,自己现在人还在青州呢,长安那边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董卓躲在郿坞里,现在是一个多月难得露面一次,而少了他作为整个西凉军的精神支柱,加以镇压和稳定人心的话,军队的状况可想而知。
再加上货币政策的炸裂。
劣质、空心,但又以一当百的大钱流通于市面上,甚至流通于军队中,充当给士兵们发放军饷的钱币。
其后果之严重,可想而知。
而这还没完。
曹昂又接着看起了后面的内容。
…………
“数日之前,愚兄麾下的人马,侥幸截获了天子暗地里派出长安,向东西各方求援的使者,刘氏天子已决意脱离董卓的控制,找寻强而有力的势力,将其解救出来。”
“且据我所知,如今关中周边极为不稳,西凉一带韩遂、马腾等人,已是蠢蠢欲动,屡屡犯边。”
“以为兄之见,如今长安势不可长久,便是有百层高楼,千丈艨艟,也将于一夕之间化为尘土,轰然崩塌。”
“愚兄虽为董公麾下之人,但却不必与西凉军共沉于水底,而兄素来听闻贤弟如今雄踞一方,麾下有精兵良将,猛士无数,若贤弟愿点齐兵马,直奔西来,愚兄愿倒戈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