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的眼睛花了。
她知道罗炽好看,五官深邃,剑眉星目,又是天生的衣裳架子,身材不得了……
咳,毕竟上过手,所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可是罗炽这个人,性子太冷,身上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无形当中就会产生压迫感,让人不敢去细细打量他。
可他这么一笑,便像是寒冬褪去,积雪消融一般,整个人都发春……
整个人都散发着春天的气息,仿佛万物在这一刻复苏,又似明月当空,晃得陆知许的眼睛都花了。
她要不是定力足,肯定得流哈喇子。
回神,回神。
陆知许默默念了两遍,这才一本正经地问罗炽,“你笑什么呀?我说正经的。”
罗炽收敛了笑意,点头应她,“好。”
他答应的这么痛快,陆知许反倒觉得里头有猫腻了,古代有权有势的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的过日子?
“你认真的。”
“我也是。”罗炽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你之所求,我之所愿。”
陆知许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不太敢看罗炽的眼睛,就怕看到浓郁得化不开的深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陷了下去。
“生意上的事情,我会尽心,平时你有什么事,也大可同我商量,只要能帮到你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她感觉自己像揣着学历证明在相亲的大龄女青年,而罗炽就是她的相亲对象。两个古人,用现代的相亲方式闪婚。
这听起来是挺奇葩的,但是陆知许觉得很值得。
她以前没想透,现在想明白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宝儿就是什么样的人。
她若是一直留在呦鸣村,做一个脸上有疤的农女,商贾,那宝儿就是父不详的野孩子。
可她若是成了晋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宝儿便是国公府小公子。
这种阶级差距,不是银子能平衡得了的,一个出生就在罗马,一个即便终身奋斗,也许也只是走向通往罗马的道路上。
两者之差,云泥之别。
“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罗炽理所当然地道:“你是我的妻子,晋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有些责任,你始终是要承担起来的。”
他是点到为止,怕把话说得太露骨会吓到陆知许。
陆知许仿佛没听懂似的,一副当然了的表情。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安排好事情进行的先后顺序,罗炽就打算回京了。
“我把清风留给你,有他在,能替你免去不少麻烦。”
那个二哈?
陆知许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算了,他太打眼了,你带回去吧!”
口气嫌弃得不行。
“那把流影给你。”
边牧倒是聪明,可是太聪明了,也是个问题。
“毕竟是外男,还是要注意一些。”陆知许脸不红,气不喘,反正说出来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
罗炽就道:“那我改天送两个会功夫的婢女给你,再挑个嬷嬷过来。”
陆知许都应了,“离得那么近,有什么差人说一声就是了。对了,我这脸,你介意吗?”
罗炽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你想怎样都好。”他知道陆知许这张脸是假的,“随你心意。”
陆知许点了点头,“那,那你回去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张氏抱着宝儿躲在房间里,不敢露面。
这会儿李氏也知道了宝儿的身世,还处在震惊中。
谁能想到呢,这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的缘分。
一直到罗炽走远了,出了院子,张氏才急吼吼地抱着宝儿去找女儿。
“人呢?”
“走了。”陆知许的表情十分平淡,看不出什么。
张氏急得直跺脚,把她拉到厢房,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怎么就走了,他都承认了,那有没有啥说法?”
陆知许打了一盆水,将卸妆的药水倒在盆里。
张氏也没注意,她着急地问道:“你们俩在屋子里聊了半天,就没聊点什么有用的?”
报仇固然重要,但她觉得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很重要,现在宝儿的爹找来了,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了一些。”
张氏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说什么了?”
哗啦,哗啦。
陆知许开始洗脸了,她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张氏没听清。
哎呀,大白天的,洗什么脸啊,急死人了。
张氏正要再问什么,却见陆知许洗好了脸,从架子上拿起毛巾把脸擦开了。
“我说你……”张氏猛地住了口,她看见了一张白皙无瑕的脸,尽管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陆知许原本的模样,但是张氏仍然被震惊到了。
宝儿像是不认识她了似的,呆呆地叫了一声,“娘?”
陆知许将宝儿抱起来,用自己的脸蹭蹭宝儿的小脸,“还认识娘吗?”
宝儿明显是认识她的,孩子能闻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