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猛了,他们听到了什么?
罗炽那是什么人?
出身老牌勋贵世家,父亲是晋国公,母亲是王氏嫡女。他自己既是爵位继承人,又是麒麟军主帅,年纪轻轻,文武双全,模样出众,又有兵权。
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好姑娘哭着喊着要嫁他,哪怕是做妾也是甘愿的。
好不容易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如今听闻他居然要娶个二嫁女,还是个逃荒的难民,怎能不让众人惊讶。
“真的假的?”
大伙都没有人敢说话了,这事儿要是真的,可就真是太丢脸了。以后提起罗炽,人们未必会想起他年少成名,手握重兵出征讨贼的事,只会说,他娶了一个二嫁妇,给竖子当爹。
“谁知道呢,且等着看吧!”
很快,这个消息就散播出去,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夫人,成了。”李妈妈笑意盈盈地道:“您瞧着吧,用不了多久,这事儿就得闹起来。”
姜氏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想压我通儿一头,做梦。”这话是她让人放出去的,事实如此,她可没有造谣。
陆知音在房中,也知晓了此事,先是怒,随后又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罗炽啊罗炽,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活该啊。
看不上我,娶个二嫁女,你真行。
只有陆知音知许,这些流言看似在中伤罗炽,实际上全部的利箭都射在了她的身上。
她难道连个二嫁女都不如吗?
“夫人,现在京城流言满天飞,都是在说您的坏话。”幽兰气愤地道:“那些人是不是闲的?”好像就他们生了一张嘴似的?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陆知许的针线活实在拿不出手,她的嫁衣和给公婆的鞋袜都是清竹做的,她只要象征性地在上面缝上两针,意思一下就行了。
此时清竹正在指导她在绣鞋上穿珠子,这双石榴百子鞋上,要镶嵌数十颗珍珠,最大的一颗,有龙眼那么大,十分珍贵。
东西都是罗炽送过来的,古人成亲前的三书六礼实在过于繁琐,什么送聘雁,合八字,纳征,请期,听得她头都大了。
好在这些流程都走得差不多了,日子也定在了下个月初六,算算日子,也就十天的工夫了。
真快啊,转眼快入冬了,而她也要嫁人为妇,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回京对她来说,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也代表着她离凌家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是用这种方式回到京城的。
“夫人?”
陆知许微微一笑,“没事,继续吧!”
张氏带着宝儿在边上里吃点心,顺便看着小九。
小九这孩子,也很乖,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醒了就放水,瞪大眼睛找人。他如今也四个多月了,翻身翻的那叫一个利索,尽管有丫鬟婆子尽心看着,可是张氏还是忍不住要亲自照看。
这毕竟是她孙子,不能让儿媳妇觉得她只心疼外孙,不疼亲孙。
“宝儿,赶明个和你娘回了京城,可能不能忘了姥姥,知道吗?”
宝儿这会儿说话已经很利索了,他刚过完第二个生辰没多久,学规矩都有模有样了。
“为什么要忘姥姥?”宝儿不解地问,“为什么回京?”
“因为你娘要和你爹爹成亲了,以后啊,你们就要在一起生活了,宝儿高兴吗?”
张氏心里再不舍得,也知道这样的生活才是对宝儿负责任的生活。宝儿也好,知知也罢,本就不应该过这样的苦日子。
宝儿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连点心都不吃了,“姥姥也去。”
张氏的心软成一团,好像被蜜水泡着一样,“哎哟,宝儿啊,姥姥的心肝宝贝。姥姥就不去了,姥姥在京城没有房子,还要留下来看着弟弟。”
“买房子。”宝儿眨着眼睛,硬要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金项圈摘下来,“买房子。”
张氏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宝儿这是想用项圈给自己买房子呢!
“我们宝儿真是好孩子。”越说越舍不得,眼泪也像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宝儿一下子扑到张氏怀里,伸出肉嘟嘟的手,给张氏擦眼泪,“姥姥,不哭,宝儿乖。”
陆知许心里也不好受,把手里的活一放,挥手让屋里的丫头们出去了。
她递给张氏一块手绢,十分不舍地道:“娘,你不要这样嘛,你要是难过,我就不嫁了。”
“说什么胡话。”张氏擦了擦眼泪,“人老了,就喜欢多愁善感,你有你的日子要过,你和宝儿都好,娘就放心了。”
日子过得飞快,尽管张氏再怎么不舍,成亲的正日子还是到了。
天不亮陆知许就被人叫起来,喜娘和几个丫头,将她从头到脚打扮一番。
原本还要绞面的,可是陆知许脸上连根汗毛都没有,喜娘想了半天,在她眉毛四周意思了一下,讲了几句吉祥话。
原本陆知许还担心自己会被画成大白脸,结果喜娘手艺高超,知道如何扬长避短,只给她涂了一层面脂,又扫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