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你那副样子,你脸红什么?”
“我……”魏锦华咬了咬牙,十分委屈地道:“我又没错。”她不敢去看杜氏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经被看透了。
“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晋国公府世子不是你能肖想的。”
魏锦华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她爱慕罗炽,以前确实幻想过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罗炽放着京中的贵女不要,居然娶了一个二嫁女。
越想越生气,要是输给别人,她认,输给那个什么陆的,她不服气。
“我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他?难道我还不如那个二嫁的女人吗?”
杜氏气得想扒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难道她女儿的脑袋里只有稻草吗?
“事实证明,你就是不如她!为什么世子娶了她,不要你?”
“我……”魏锦华越想越气,扭头就跑,边跑边哭。
门外的丫鬟连忙追了过去。
冼妈妈进了屋,一脸不解地道:“夫人,大姑娘哭着跑了出去,不会有事吧。”
“有丫鬟跟着,没事的。”
冼妈妈不解,瞧着杜氏一脸憔悴的模样,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大姑娘孩子心性,您有什么话好好和她说。”
冼妈妈是杜氏的陪嫁丫鬟,年纪大了也一直没有成亲,就留在杜氏身边做了管事嬷嬷。
她是看着魏锦华长大的,对她的心疼和关爱,一点也不比杜氏这个亲娘少。
“你看看,我还没说发生什么事,你就这样护着她,把她惯成今天这样,你也有责任,跑不掉。”
冼妈妈一脸尴尬,“奴婢不是心疼大姑娘嘛,她从小身了骨弱,又是哭,又是跑的,病了可怎么好。而且三天以后是姑娘的正日子,要是眼睛肿了,可不大好看。”
杜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顾及这个,我今天都要动手扇她了。”
冼妈妈一惊,“到底发生何事了?”
杜氏把前因后果一讲,“她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冼妈妈也是一脸尴尬,不过随后又有了新的想法。
“夫人,大姑娘的身体一向羸弱,这事儿在京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老奴说句难听的话,即便大姑娘在咱们家千宠万爱,可是您和老爷也不能留她一辈子。”
杜氏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奴说句多嘴的话,寻常人家,咱们姑娘嫁过去是要吃苦的,可是京中数得着的名门望族,官宦人家,又有哪个肯娶一个病秧秧的媳妇呢?”
事关子嗣,没有人会不重视的。
“外地人家,就算瞒得了一时,还能瞒一世?况且依照夫人您的性子,也断然不肯做这样的事,如实一说,谁肯娶大姑娘?就算亲事成了,远嫁千里,您和老爷断然不会放心的。”
杜氏隐约猜到了冼妈妈的意思,不由地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主仆二人相交二十多年,对方在想什么,都瞒不住。
“以大姑娘的出身,自然不必委屈做小,可她的身子骨……”冼妈妈道:“晋国公世子人中龙凤,若能嫁与他做贵妾,也未必是坏事。他已经有子嗣,大姑娘生与不生,也不影响什么。咱们家姑娘的身子,根本无法怀孕,将来怎么好?”
“糊涂!”杜氏气得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将桌上的茶碗震得叮当乱响,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冼妈妈也是吓了一跳,她实在没有想到杜氏会发这么大的火。
“此事不可再提,更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害人害己。她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和她爹养她一辈子,我们死了,还有她兄弟呢。”杜氏盯着冼妈妈道:“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可不要晚节不保啊。”
冼妈妈当下跪倒,“老奴一时糊涂,请夫人恕罪,以后万万不敢了。”
杜氏是将门之后,她发起脾气来不怒自威,就是魏赢也不一定能扛得住,更何况是个老妈子。
“你起来吧!记住我说的话。”杜氏只道:“你们全当那陆氏乡野出身,是个好欺负的。哼,把你们全都绑一块,也未必能抵得过人家一根手指头。”
冼妈妈一惊,她还是很相信杜氏看人的眼光的,心里最后的那点小想法,也烟消云散了。
宝儿睡觉以后,罗炽在前院书房处理公文,陆知许则是留了纪妈妈说话。
“这个杜氏,是个什么性子?”
纪妈妈知道,这是夫人要探杜氏的底了。
“魏夫人是将门之后,年轻时还跟父兄守过城,是位非常飒爽的女子。”
“哦?”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听纪妈妈的意思,倒是很赞赏这位魏夫人。
“她父亲原来只是昭武校尉,后来立了功,升了守备,现在已经是宣武将军了。魏夫人这个人很是爽朗,是魏大人的贤内助,在京中的口碑也是极佳。”
纪妈妈见陆知许听得津津有味,又道:“她家大姑娘,身子骨不太好,听说出生的时候差点养不活。长到这么大,汤药一直没断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