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郡主也是惊疑不定,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要说这是巧合吧,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这庄子在她手里十多年了,一直都好好的,出产很多,算是一个比较赚钱的产业。
十多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开始自燃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
烧了她的花,再弄出一些吓人的猜想,也不用说得多么详细,光是天罚两个字,就足够吓退很多竞争者。
难怪这么好的庄子,一直卖不上价钱,甚至她降了几次价,都没卖出去,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那段时间顺德郡主特别缺钱,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庄子贱卖,却不想被那个姓陆的买去了。
“娘,咱们得想办法把庄子拿回来。”
顺德郡主也是这个想法,但是她比陆知音能沉得住气。她贵为郡主,想要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亲自出手吗?
“想办法先弄张帖子,我也去瞧瞧,姓陆的能养出什么花来。”
***
本来陆知许都准备回京了,结果赶巧午后白氏带着两个儿子过来了,便又耽搁下来。
亲戚上门,好歹要陪着吃一顿饭,只能多留一日。
“二婶儿。”
白氏见了陆知许,一个劲儿地称赞她,“知知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二婶瞧见了就喜欢。”她看陆知许气色,就知道她在家里过得极好,也是真心替她高兴。
“二婶。”罗炽也赶紧上前见过长辈。
侄女婿可是大官,白氏哪好意思受他的礼?顿时手足无措。
“二婶,您是长辈,他是晚辈,怎么受不得?”
罗炽也道:“知知说得对,二婶是长辈,自然受得。”
白氏更是不好意思。
罗炽就找个借口去了外院,免得白氏不自在。
“知知,姑爷真是好性情,对你也没有不依的。”她真是盼着陆知许过得好。
白氏是看着陆知许长大的,虽然这孩子不是陆家亲生的,但是养了二十年,和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全村人谁不感激知知?要是没有她,大伙都得死在逃荒的路上,还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现在村里陆氏作坊的酒,供不应求,工钱给的也高,逢年过节还给工人发肉,这是过去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家家户户都念着陆知许的好呢!
白氏就更是了。
他家的豆腐作坊,也是知知帮着张罗起来的,现在陆家的豆腐坊都是远近闻名的,连带着酸菜和酱菜的生意也好起来了。
更不要说枣花如今还在镇上学本,也是沾了知知的光。
“世子人好,尊重妻子。”
白氏一笑,也不打趣她,只道:“我们都看在眼里的,还用你说。”
张氏也不免有了两分炫耀之心,悄声把陆知许搬出去的事情说了。
“真的?”白氏十分惊讶,虽是没分家,但是都不在一起住了,和分家有什么区别?
大户人家规矩多,就是乡下人,也没有成亲月余就搬出去的。
“这可不仅仅是尊重你了,世子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分明是爱护有加,把你当成眼珠子了。”
陆知许闹了一个大红脸,她以为自己脸皮挺厚的……
亲人相聚,自然免不得吃吃喝喝这些。张氏命人整治了两桌酒菜,东屋摆了一桌,女眷,孩子们都在这边吃。西屋单开了一桌,给罗炽,陆大壮他们。
“你今天不许走,敞开了喝,我知道你有酒量。”张氏执壶给白氏倒了一杯酒。
“我不走,今儿来的目的,就是来蹭你的好酒好菜。”白氏笑笑,举杯和张氏碰了一下,将杯里的酒全喝了。
这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菜不够了就再炒,凉了就端下去热一热。
孩子们困得早,李氏早早把三个小的带下去休息,她是当儿媳妇的,可不想掺和长辈们这些事。
张氏和白氏难得一聚,酒菜都撤了,妯娌俩喝了醒酒汤,又拉着陆知许说话。
“知知,二婶没想到你在家,这次来本想让你娘给你带个话,赶巧了你在,就和你直说了。”
陆知许连忙道:“二婶你有事直说便是。”
“是这么回事!望京镇上,有个周掌柜,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开酒楼的,叫,食锦楼。”
大概是喝得太多了,白氏说话颠三倒四的,有点不太清楚。
“啊,食棉楼,知道。”陆知许知道食锦楼,但是不知道食锦楼的掌柜姓周。
白氏哎哟一声,“我这脑袋,喝酒误事。”
“你是老了,年轻的时候,你二婶自己能喝一坛。”张氏接过话茬,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白氏也笑,但看得出来,她有些醉意,但不严重。
原来真正能喝酒的是白氏!陆知许着实惊了一下。
“那时候那酒,酸汤子似的,哪有咱自己酿的酒好喝,够劲儿啊。哎,不对,不是我老了,是酒不一样了。那啥,我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