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替凌家平反,罗炽和陆知许忙得脚不沾地。
夫妻二人分头忙活起来。
罗炽将麒麟护卫中的几名好手都派了出去,查找当年皇后成婚前夕的那些蛛丝马迹。另有人马,直奔皇后娘娘的老家,虽然未必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该做的还得做。
陆知许这边,终于和四位掌柜见了面。
起初,他们确实不看好陆知许来当南方商会的掌舵人,和南玉比起来,陆知许太年轻了。
南玉这一生,也只有嫁了铁蒺藜,才过上了几天见到光亮的好日子。她受过苦难,经历过大风大浪,做事沉稳,手段硬,这些都是她能排除万难,撑起南方商会的原因。
还有一点,因为南玉不要脸皮,特别能豁得出去,所以他们都服气。
这四人,沉浮商海多年,张兴善都五十多岁了,做陆知许的祖父都绰绰有余,年纪最小的杨鹤也有二十七岁。
几人都不看好陆知许,见她之前,四人还曾商量,让她挂个名号,莫要对商会里的事情指手画脚,坏了大计。
可等真见了面,陆知许根本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直接把几个古代版计划书扔在四人面前,让他们先看。
几个人捧着她的计划书看了半天,一看一个不吱声。
没法吱声啊!
以前他们做的什么买卖?
粮食、皮货、药材,再和漕运的人打好关系,坐利分账。盐商的生意他们也能沾点边,别的不说,每年除去孝敬的钱,剩下的远没有旁人想的那么多,都是要沾风险的。
可这位姑奶奶上来就扔过来几个方子。
水泥,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可是这玩意又能建筑,又能铺路,坚硬无比,若是用水泥铺路,下雨下雪也不会坑坑洼洼,泥泞不堪,车马可畅通无阻,路修到哪儿,车就能到哪儿。
路可太重要了,四人都是生意精,哪里不懂这个道理。
再有就是这个制冰。
冰这玩意,一年只能卖两个月。
大户人家消暑必备,但是也废钱。
以往这冰,都是建了冰窖,从湖里,河里将冰采出来,放在窖里存着。运输成本高,用人工的地方也多,但依旧是赚钱的。
自家能建起冰窖的人家可不多,费时费钱不说,万一保存不得当,所有的钱都打了水漂。
这生意是好,成本……
硝石和水,那玩意能叫成本吗?
两个月的生意赚到的钱,足够养活麒麟军一年了。
除了这两样,还有琉璃。
这玩意多贵啊,一个巴掌大的小物件,就得上百两银子。
大户人家用琉璃摆件,这是身份的象征,若是真能做到计划书上写的,通透无暇的琉璃盏,五彩琉璃珠子做的帘子……
这得赚座金山回来吧?
不说别的,光是宫里的生意,就够他们做的。只水泥,冰和琉璃的生意,就能让他们抢占内务府三成的份额。
三成,只怕都打不住吧?
四人心里全是惊骇之色,真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哪怕夫人什么都不做,就凭这三个方子,她也稳住商会掌舵人的位置。
“四位,如何?”
“老朽张兴善,见过掌舵。”
“杜子与,见过掌舵。”
“黄有道,见过掌舵。”
“杨鹤,见过掌舵。”
四人躬身抱拳,对着陆知许深施一礼,全都服气了。
陆知许只道:“四位掌柜不必多礼,请坐吧!”
四人重新落座,陆知许示意添茶。
新梅和幽兰亲自给四位掌柜添了茶水,然后静静地立在一旁。
“我是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事,难免参与的少了些。商会的运作,还是要依靠四位大掌柜多多费神。”
“掌舵不必如此,这是我等分属应当之事。说来惭愧,张某人目光短浅,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是啊,掌舵,您这生意经,绝了。”杨鹤年纪最小,说话也不像其他人那么沉闷,有些冲劲儿。
陆知许压了压手,才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四位都是将军最信任,委以重任之人,所以我对你们也不隐瞒。关于生意运营这一块,自是不必提,相信几位掌柜经营丰富,张罗起作坊,铺面等事,都是水到渠成。”
“我只说一件重中之重的事,就是方子。几位也看到了,这方子也不是什么天书,不过是层窗户纸,一通就破了。正是难者不会,会都不难,所以保密工作一定要到位。”
“掌舵放心,我等定然按照您的要求办事。采、制、运,卖都自成体系,决不会让他们过界插手。”
“是啊!您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们只要照做就行了,这要是还能出差错,您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陆知许只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大家的。”
这个年代,在生意上用人自有一番手段,用的伙计,特别是熟悉制作流程的,多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一旦有监守自盗,泄露秘方的行为,那必然是个死。
当然,为了避免有些人花重金买命,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方子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