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凡人

南柯和科尔森就这么坐在办公室里面，在咖啡和闲话的陪伴下，把外面的天色从黑色等到了白色。

当然，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两个也并不是一直在说话，更多时候，都是彼此看着自己的手机，偶尔会分享一下自己看见的热点新闻。

同时，也会根据新闻来探讨一下自己的见解。

这是一种观念分享的过程，同时也是一种性格和三观契合的过程。

让两个人都觉得欣慰的是，在大部分是事情上面，他们的看法是一致的，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可以有更多的合作。

毕竟，道相同，才能与之共谋。

整个场面充分诠释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哪怕是超级英雄，也有属于普通人的一面。

而如果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索尔也加入进来，那么还能加上一个，哪怕是神，也有有着属于普通人的一面。

在距离两个人不远处的沙发上，格雷福斯的鼾声就像是老式时钟里面的齿轮一样，精准且有节奏的不断响起。

这就是当打手的好处，因为就算是打斗时再怎么疲倦，但只要有条件就能立马来一场说睡就睡的觉，丝毫不需要再去耗费脑细胞研究其他的。

科尔森滑动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就在他准备问问南柯‘饿了吗’时，听到自己的对面响起了一条短信的铃声。

而当他抬起头去看时，发现南柯正皱着眉头。

“有麻烦吗？”科尔森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南柯转头看了一下睡得正酣的格雷福斯，犹豫了一下，没有立马把他叫起来。

“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科尔森来了兴趣。

“公对公？”

“私对私。”科尔森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如果南柯是一款游戏，那么科尔森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找到了通关游戏的窍门。

而这个窍门，其实早在n个世纪以前就被某个东方的大聪明总结了出来，那就是‘君子欺之以方’。

虽然南柯并不算君子，但作为一个在‘人情社会’里长大的孩子，难免会对人情债这种东西很是敏感。

“那就算了。”南柯摇了摇头，随即提醒道：“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是浩克出现的那回，自己帮科尔森保护了他的小女友的人情。

科尔森耸了耸肩，“所以你是打算用掉吗？”

“不，这种东西留着更好，等你升成了局长，这个人情会更值钱。”

“借你吉言。”科尔森笑了一下。

不想当局长的特工不是一个好特工。

因此哪怕明知道南柯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但如果自己真能当上局长，当一回鱼又如何？

毕竟，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神盾局外皮下，这组织到底长着一个什么样的骨架。

就算他笃定了内部有间谍，但也决计猜不到这个间谍人数，或者说是，比例。

“我饿了。”

南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要人送点东西来。”科尔森用手机发送了点东西出去。

没一会儿，一个特工送了一堆食物来。

没有索尔那边那么丰盛，但绝对也算是中产家庭才享受得起的食材。

如果再考虑一下临时基地所在的位置，那么算上运输费用，大概普通的中产家庭也消费不起。

也就是在食物的香味开始在办公室内飘散时，格雷福斯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随即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子里残留的梦境画面和面前的真实场景让他的脑子有些发懵。

清醒了好一会，格雷福斯缓缓开口道：“早上好。”

“好。”

“是挺早的。”

南柯低头看了看科尔森桌面上面的闹钟，上面显示现在是中午十一点。

他这一回已经超长待机了三十多个小时，但似乎是因为恢复能力的强化，使得南柯现在仅仅是稍微有些‘倦意’而已。

至于在前往临时基地期间，自己在车内打盹时经历的‘彩色空间折磨’的负面影响，也已经逐渐被强悍的恢复能力给消化分解。

科尔森在南柯对面打了个哈欠，他跟南柯不一样，他的命都是咖啡给的。

看着放在办公桌上面丰盛的食物，格雷福斯也加入了南柯和科尔森的行列。

没多久，在南柯吃完了炒意大利面和一碗罗宋汤后，他看了看旁边吃得正香的格雷福斯。

“休息好了吗？”

格雷福斯嘴里咬着一块香叶，“本能告诉我，你是准备给我派活了。”

“酒馆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南柯道。

“什么事情？”

“我们那位豪爽的雇主，不出我所料地砸了我们大半个店面，现在需要商议一下后续的赔偿事宜。”

虽然地点和时间都跟钢铁侠2的电影剧情设定有出入，但时间线的修正能力依旧让本该发生的事情，继续用相同的方式在另一个地方发生了一遍。

“廖老板和两个老头没法处理这种事情？”

“廖老板能处理，但他觉得如果你能够站在他身边，他说起话来会更有底气一些。

因为那位负责理赔的斯塔克小助理，现在好像和她老板闹掰了，说她不再负责帮托尼·斯塔克收拾烂摊子，以至于廖老板需要亲自去斯塔克的家里讨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格雷福斯的陪同下，轻易说服了别人好几回的廖老板，已经没法重新接受那种需要软磨硬泡的谈判。

如果可以，他还是喜欢先要格雷福斯去营造一个良好的谈判氛围。

哪怕他们需要面对的是钢铁侠，但格雷福斯的存在起码能够给他多一份的底气。

毕竟，亲自去找钢铁侠登门讨债，绝对算是一件需要充足的勇气和底气的活儿，特别是在对方前不久才毁了你半个店面的前提下。

“好的，我现在回去？”格雷福斯道。

“也没这么着急，等我们准备行动时，你再出发吧，先找到我们那位因为意外而走散了的朋友，然后再领着她一块去讨债；

当然，如果那位大富翁态度还算和善的话，可以告诉他，我们能接受用其他方式偿还债款。”

比如，给奥莉安娜加点‘小装饰’。

按照剧情发展来看，现在应该算是托尼·斯塔克人生的最低谷，而一般在这种时候，人的情绪波动很容易出现异常，而在这种时候见到奥莉安娜......

如果剧情按照好的方面来发展，托尼·斯塔克应该会秉持着一颗追求科学的心，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砸在奥莉安娜身上。

毕竟奥莉安娜对于托尼·斯塔克来说，无异于当初的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因为奥莉安娜的存在就是对现有科学体系的挑战。

且以奥莉安娜掌握的技术来看，既然她的父亲当初能够把她当作乐高一样，哪里坏了换哪里，那么她可能也有办法帮助托尼解决钯中毒的问题。

南柯之所以一直没提这回事儿，是因为他在等，等这一刻的到来。

只有当一个人真正绝望时，你给予他的希望才足够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记得我们刚见面时，你跟我说那位朋友是碰巧在那里遇见了你们，闲聊了一会以后自己离开的。”科尔森在此时插话道。

“那可能是你记错了。”南柯回答道。

“你是在怀疑一个特工的记忆力？”

“那可能是我说错了。”南柯面不改色道。

“......”科尔森。

“那位‘神’的动作，比我想象中慢很多。”

科尔森换了一个话题道，他还是头一回这么期盼一个外星人来攻打地球。

他记得神盾局里面的医学顾问曾经劝过自己，要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从而避免因为压力和激素原因导致自己发际线的进一步崩溃。

但这么些年下来，他发现保持一个良好的习惯和作息，绝对要比执行最难的特工任务还要困难上万倍，以至于他的发际线已经不断退守防线。

或许再这么发展下去，过不了十来年，他的脑袋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应该快了，可能是因为星际间有延迟呢？”

南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理层面的疲倦。

“如果还不来，我觉得我应该先去找个地方睡一下。”

作为领导，你或许不需要超强的战斗力和充沛的体力，但你必须让你的头脑时刻处于一种清醒的状态。

而过度的劳累，是头脑最大的敌人，在这种情况下，你稍微一个决策的失误就可能会让你的手下们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也就是在这时，科尔森放在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科尔森接起了电话，‘嗯’了两声后，把电话挂断。

“睡不成了。”科尔森苦笑了一下，“刚刚负责附近监控的同事告诉我，说是距离这里五公里的位置，有异常的能量波动，而且还有人目睹了彩虹从天上掉下来。”

“那人一大早就喝酒了吗？”格雷福斯道。

“或许吧。”

科尔森耸了耸肩，起码他自己是没见过彩虹掉下来的。

“距离准备好的小镇有多远？”南柯没有在这时候去嘲讽面前的两个人没有见识，因为他自己其实也没亲眼见过彩虹桥。

“两公里，我们运气不错。”

“行，按照计划来办。”南柯说着站了起来。

格雷福斯也站起来准备跟着南柯，但被科尔森拦了下来，“你可以继续去休息休息，等下我会安排人专门送去回去。”

“现在不行？”

“我觉得我得给那位临时特工一点点休息的时间。”

显然在涉及到南柯和格雷福斯，以及那位神秘的朋友的事情中，科尔森不喜欢有其他神盾局的特工掺合进去。

因此他依旧选了傻七，作为执行这一任务的人选。

“那行。”格雷福斯也没有矫情，重新又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从怀里掏出了智能手机，看架势是准备跟远在纽约的女人和女孩通一下视频。

而南柯则是跟着科尔森离开了办公室。

“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

南柯问道。

“向西五公里，你需要车吗？”

“不需要。”

南柯摇了摇头，也没有问小镇的位置。

因为两公里的距离，他用眼睛就能看见。

“那我去找那位王子宝......不，找那位神？”

科尔森显得有些紧张。

毕竟现在的他，还没有经历后续的生死历练，在这个众‘神’初显的阶段，他这位未来新手村村长的见识，还处于最为稚嫩的小白时期。

“怎么？”

“老实说，我忽然有了刚进神盾局时候的感觉，对于如何接待一个‘神’，我相信整个地球都没有人有经验。”

“那么你其实可以换一个思维方式。”

“比如？”

“你可以把他看成阿斯加德的未来王储。”

............

“未来的王储殿下，您想出去逛逛吗？”

当科尔森出现在索尔面前时，他重新露出了招牌的微笑。

或许接待‘神’，他自己没有什么经验；

但接待‘王储’的经验，那绝对是多得不能在多。

南柯的提议有些类似于给自己施加一种心理暗示，对于没有经历过训练的人来说，很难看见成效，但对于科尔森来说，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逛逛？”

“嗯，出去看看。”

“我想留在这里，等南柯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拿起锤子。”

索尔的目标很明确，虽然他现在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啃羊腿上，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重新拿起锤子充满渴望。

“如果您愿意出去逛逛，或许您今天就能够重新拿起锤子。”

索尔闻言抿了抿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并不是单纯的‘逛逛’。

“那现在就走吧。”

“这边请。”

科尔森对着身侧摆了一下手臂。

随即，在索尔怪异的表情注视下，科尔森用极为官方的言行和举止，将索尔请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当商务车启动后，坐在后排的索尔有些好奇道：“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去看什么？”

坐在前面的科尔森转过身，先对着索尔露出了笑容，随即模仿着南柯的语气道：

“去看看因为神仙打架而遭殃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