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留有余

楚瑜呆萌地笑着说：“娘子做的鱼好好吃，真香！”

“今天跟不跟我出去摆摊啊？”

“妙妙，今天我……”楚瑜支支吾吾没说出所以来。

“知道了，你今天要在家画画对不对。”秦妙瞧出了他的心事。

楚瑜自从自己外出回来后就开始画画，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摆弄颜料的调配，秦妙对楚瑜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也很开心，她就是担心他天天待在屋子里把自己给关傻了。

“妙妙，上回买的糕点很好吃，记得买回来。”

“买，给你买回来！”秦妙笑着用手刮着楚瑜的鼻子。

秦妙装好食盒，跟楚瑜打了声招呼，就向村外走去。

等秦妙走了不久，楚瑜也小心翼翼地卷好他这几天画得最成功的一幅画，他将画塞进衣袖，锁好门，向书画街走去。

***

秦妙走出村子，曲水河飘来荷花的清香，秦妙袅袅婷婷穿过石拱桥，桥下就是热闹的集市。

大人孩子们见秦妙来了，纷纷挤了上来，把秦妙的摊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嚷：“姐姐，先卖我！”

“姐姐，是我先到的。”

“姐姐，他们没排队，我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秦妙忙着把食盒一个个打开，笑着说：“别着急，孩子们慢慢来，大家都能买到。”

***

据说县太爷是从京城被贬到此地的，是个文化人，所以曲水县书画一条街兴起。

这条街有卖文房四宝的文墨斋，有供人们喝茶聊天的茶楼，有出售二手旧书的书店，这条街，是曲水县文化人聚集的地方。

楚瑜在书画一条街找到一处空地，他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画得到底怎样，能不能有人买。

他慢慢展开画，这时恰逢一位儒雅的中年人走来，他不经意间瞥到楚瑜的画。

只见那画是一幅锦鲤图。那画上的锦鲤神，韵，形，意，色拿捏得恰到好处。

绿色的水草衬底，一条红色的锦鲤跃出水面，水下是活灵活现、大小不一的锦鲤，让人看了爱不释手。

那中年人名叫孟弘景，是曲水县县令郭廉的朋友，也是郭廉过去在翰林院的同僚。

孟弘景想到自己进士及第刚进翰林院，只是身份低微的庶吉士，是兄长郭廉念在同乡情谊，亲自带自己适应翰林院的差事，手把手教，让他受益匪浅，对他有提携之恩。

想到不久后就是郭廉的生日，他知道郭廉平时最爱收藏关于鱼的画作，如果把这张画做贺礼，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小兄弟，这画是你画的？”

“是我画的。”

“你能说说这幅画的寓意吗？”

楚瑜看着眼前买画的人，这人一看就是文化底蕴深厚之人，楚瑜不敢怠慢，他思索片刻，冥冥之中潜意识在唤醒。

忽然想起了什么，楚瑜笑道：“客官，鱼与余同音，我这幅留有余就是写意画。天下之事，最忌满。留有余，不尽之福以还造化；留有余，不尽之禄以还朝廷；留有余，不尽之财以还百姓。”

一番话顿时让孟弘景刮目相看。不由抬眼看了卖主一眼，看那卖主相貌堂堂，气质斐然，心里暗自惊叹，在这小小县城竟有这等人物，如果能加以培养，日后定能有大造化。

“这画我买下了。”孟鸿景十分喜悦，他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楚瑜。

“十两银子会不会太多了？”楚瑜有些不安地问。

“哈哈！我觉得你的画值这个价钱。”

楚瑜没想到自己的画居然卖出这么多银子，他小心翼翼把画轴卷好，递给孟弘景，孟弘景离去了，楚瑜赶紧把银子揣进怀里。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奢华的青衣公子正摇扇而来，他听说书市大集，热闹鼎沸，来书画一条街凑个热闹。他远远瞥见楚瑜，像发现了宝，眼前一亮。

只见楚瑜穿着一件月白色丝麻袍子，颀长优雅，玉树临风站在那里，真是恂恂公子，美色无比。恍惚天外来客，飘飘仙人一样。

青衣公子情不自禁望得呆了，他被楚瑜超凡脱俗的气质所吸引，出神地瞄着楚瑜那双瞳仁灵动的眼睛，不觉嘴角的垂涎流了出来。

这时候，收了银子的楚瑜也感到了一缕灼热的视线，该不会有人盯上他的银子了吧？

楚瑜心里紧张，于是赶紧开溜，大步流星混入喧闹的人群之中。

等青衣公子回过神来，人群中早已不见了楚瑜的身影。他不由感到十分可惜。

一连几天，楚瑜的身影像那白玉雕的塑像，总是梦幻般在青衣公子眼前晃来晃去，闹得他整天心神不安，他吩咐手下，限期十日找到那个卖画的公子。

***

就在这时，秦妙的小零食也全部卖光，她便收摊了。

秦妙想起做小零食的调料快没有了，便去调料店买了花椒，茴香，香油等厨房用品。

她想到最近楚瑜画画十分刻苦，笔墨用的也费，又去文墨斋买了些画画用的笔墨颜料。

穿过弄堂，前面飘来了点心的香味。这些日子楚瑜经常熬夜画画，夜里容易饿，秦妙又在点心店买了些糕点给楚瑜做宵夜。

再往前走，烤鹅的香味扑鼻而来，楚瑜最爱吃烤鹅了，秦妙买了一只最大的烤鹅。

秦妙高兴地哼着小调，满载而归。

***

秦妙回到家，就见楚瑜一脸兴奋地迎上来：“妙妙，你把眼睛闭上！”

楚瑜神秘地站在秦妙的面前，看着秦妙长长的睫毛缓缓垂下，他忽然说：“妙妙，你看！”

楚瑜献宝一样地把十两银子呈现在秦妙的眼前。

秦妙问清楚瑜银子的来源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楚瑜这段时间全情投入画画是为了挣钱。

秦妙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是又感动又心疼，想想楚瑜这段时间点灯熬油地画画，人都累瘦了。

秦妙宠溺地安慰楚瑜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以后不要为了挣钱熬夜画画，说好我来负责你的生活，再说你平时也帮了我很多忙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