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传来短暂沉默。
沉默过后，寇局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是苏指导？”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显然是已经笃定了苏茜茜的身份。
苏茜茜微微挑眉，为寇局的笃定。
看来这位还未蒙面的寇局，不仅耐性好，还很自信。
而这些品性，一般都是上位者的通性。
“我是。”
既然被认出来，苏茜茜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回道：“寇局，您好！”
“您好……”
又是一阵沉默。
估计是寇局没想到苏茜茜竟然会主动跟他问好，还用的是“您”。
“很抱歉。”
寇局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紧张，解释道：“按照约定，今天本应该是我亲自为您办理入职手续，并且见面欢迎您加入我们超管局。但华北地区突发变故，我不得不离开。这是我的失约，等回来后，我再郑重向您道歉，并重新约您的时间见面。您看如何？”
倒是显得她霸道一般……
毕竟是以后要一起工作的同事，寇局还是她实际上的顶头上司，苏茜茜决定给他个面子，缓和了语气说道：“寇局客气了。华北突发变故，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情。相关情况，清佳已经同我解释过了。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参与帮忙……至于入职见面的事，等您回来后再说也不迟。”反正她也不急。
“多谢。”
寇局仿佛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清佳联系苏指导的。”
超管局有超管局的运行规则。
局长副局长，一般不会越过小组组长直接指令客卿指导。更何况，苏茜茜身份特殊，有清佳做他们之间的缓冲，寇局觉得很好。
说起清佳，寇局终于想起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清佳呢？”寇局问。
苏茜茜看了一眼窗外“她追、他逃”已经快要追逃到楼底下的两人，如实相告道：“正在院子里追一个叫死光头的和尚。两人追逐十分激烈，不过你放心，是清佳占上风。”嗯，还有一点……她其实已经知道死光头叫空空，而且她还是清佳的帮凶，但是她不说。
寇局；“……”
“能不能麻烦苏指导帮我把清佳叫回来一下？我有话对她说！”
电话另一头的寇局，似乎有些无奈，连声音都跟着变得沧桑几分。
不过依旧好听！
苏茜茜私以为。
冲着这么好听的声音，苏茜茜被电话铃声打扰的十八次郁闷，也渐渐消退，决定帮忙转达。她对电话另一头的寇局说了声：“稍等。”然后探头往楼下看去，楼梯上，清佳和空空大师一路交手，叮铃哐啷，即将抵达二楼。
苏茜茜站在楼梯边，问清佳：“寇局的电话，接吗？”
寇局：“……”
“不接！”
清佳想也没想拒绝道。
下一秒，一个猛虎擒拿，直接将空空大师撂倒在地，然后抓住他的脚踝，用力往下，把他硬生生拖拽下好几层台阶。
乒乒乓乓。
听着都疼。
空空大师捂住被擦伤的脸，发出一声哀嚎：“清佳，你不讲武德！”
清佳：“哼！对付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不配老子讲武德！”
然后薅住空空大师的后衣领，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泰山压顶般，放开了打。
一边打，还一边模仿李小龙打斗时的声音：“哇哦！我打，我打打打！”
……感觉像是在逗狗一样。。。
苏茜茜默默地撇开了眼，如实对电话另一头的寇局说道：“清佳说她不接。”
早已经听到一切的寇局：“……”
估计是真的有点儿被清佳气到了。
他难得语气严厉道：“麻烦苏指导帮我再转达一下，告诉清佳，如果她不接，她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将全部扣除！”
“我靠靠靠靠靠！！！”
绩效奖金的威力，不用苏茜茜转达，清佳就已经听到了。
只见她快速收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空空大师背上重重踩过，飞奔到苏茜茜面前接过电话，恶声恶气问道：“你是魔鬼吗？！竟然扣我的绩效奖金！那可是我做任务，拿命换回来的！”
寇局冷冷道：“目无尊长，先扣一千！”
清佳气得跳脚：“你这个独裁法西斯！”
寇局：“态度恶劣，不思悔改，再扣一千！”
清佳急：“我……”
“我错了！”
清佳能屈能伸，要是承认错误的时候不是那么咬牙切齿就好了。
苏茜茜苏茜一心两用。
一边光明正大偷听清佳和寇局对话，一边打量空空大师。
似乎是察觉到苏茜茜的目光。
空空大师抬头，冲苏茜茜咧嘴一笑。笑的时候，不知道牵扯到哪一根神经？一张脸疼的龇牙咧嘴。
好丑……
苏茜茜有些嫌弃地撇开头。
民间有句俗话，叫：“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皇上。”
苏茜茜觉得，这句话同样适用空空大师。
别看他袈裟、佛珠、光头……典型的和尚打扮。
但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一个和尚。
怎么说呢？
苏茜茜觉得是少了一种佛性。
一种悲天悯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佛性。
这位空空大师，他……成不了佛。
苏茜茜回头。
清佳已经快和寇局说完了。
寇局答应不扣她的绩效奖金，但清佳要乖乖听话，不许在局里面为非作歹。
清佳也为自己争取到了另一个权益，那就是，有事不找死光头商量，而是找苏茜茜！
清佳的原话是：“我们一组有自己的客卿指导，为什么要用三组的？关键还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重要的破指导！”是一点儿也不给空空大师留面子。
空空大师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只管躺地上装死，权当没听见。
等清佳挂断电话，她瞥了一眼还在装死的空空大师，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哼！”字，想了想和老抠的承诺（主要还是害怕老抠真的扣她的绩效奖金）……算了，她说话算话，暂时先放过他！
清佳带苏茜茜往里走。
走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介绍道：
“这是我们一组的办公室，旁边依次是二组和三组的。”
“二组组长叫王霸，三星中期实力，有两个队员，是一对龙凤双生的兄妹，同为二星中期实力。哥哥叫李木，妹妹叫李子。客卿指导是李木李子的父母，他们夫妻，一个是上一任的二组组长，一个是上一任的二组队员。后来隐退当了客卿指导，实力虽然只有五星，但两人合力，可超六星。”
“三组组长叫吕秀才，三星后期实力。两个队员，一个叫邱果，二星初期实力；一个叫邓琳，二星后期实力。客卿指导……”
清佳微微一顿。
注意到空空大师正躲在角落里偷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气呼呼继续道：“就是刚才那个死光头。五果后佛，但是没有屁用。因为他是个胆小鬼，只会趋利避害，根本不敢上战场！”
空空大师：“……”
我明明就有上过好伐！虽然是打扫战利品的时候。。。但我是文佛，又不是武佛。打打杀杀什么的，实属专业不对口o(╯□╰)o
和道门证道不同，佛门是证果，因果的果。
一果佛，就相当于一星道士。
而无果后佛，则相当于道士五星后期的实力。
比清佳的三星后期足足高了两个层级，却被清佳打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无。
就算是文佛，也不至于如此吧……
苏茜茜有些一言难尽地瞥了一眼躲在墙后，却有半截袈裟不小心暴露在外面的空空大师。
怪不得清佳骂他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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