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怒其蠢如猪,面上状似惊讶道:“怎么可能,老苟家的当真做了这些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显灵这一说吗?小奶豆遭受那般虐待,真能一点伤不留下?”
他言语间不信鬼神论这一说,将事情剖析后扔给人群。
人群缄默沉思,随后议论纷纷:
“是啊,真有神仙吗?”
“世界上苦难的这么多,又怎么单单是奶豆?”
“不会真的是大傻从小就是装的,和奶豆一起诬陷老苟家,毕竟老苟家可算有点家底……”
他们这时或狐疑或不满的看向裴念二人,觉得他们被当傻子耍了!
吴仁良见发酵的差不多,连忙打起圆场,“行了,乡里乡村的,大傻妈一个寡妇也不容易,大家就姑且算这事儿没发生过。奶豆年纪也小,嫉妒弟弟被偏爱撒点谎倒也不算什么大错。”
他拉起吴英彩,安抚的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土,温声道:“还有你,买卖孩子的气话也敢说,我是你表哥不知道你怀孕是真是假?回去对奶豆好点,听见了吗?”
吴仁良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的就把吴英彩买卖孩子的事给揭过去了。
吴英彩脑子快速转动,马上恢复正常,连连点头,“知道了表哥,我知错,以后会对奶豆多、多、关、心。”
她后面四个字是个人都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但大家都当没听见。
小小年纪就敢联合外人诬陷父母,必须好好收拾收拾!
连连称赞村长就是村长,处事不偏不帮,涉及自己家里人也能这么大义公平。
林桂芝父母早亡,还没生大傻就成了寡妇,难免被人欺负,生活逼迫下她早已练就刚强的性格,怎么可能接受这样被泼脏水?
“放屁!我林桂芝身正影直,犯得着逼自己儿子装傻充愣博取同情?再说,大傻从小傻到大,是个人就知道那不是装的出来的!”
她边说着愤怒的走到站老远看戏的老头面前,扯着他衣领逼问道:“你家五岁的孙子,前天诓骗我家大傻吃屎,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就吃了!你不知道?”
老头因为没少欺负过大傻和奶豆,只敢躲远远看戏,冷不丁被拎出来,躲躲闪闪,膀子一甩连忙跑了。
林桂芝眼睛一扫,欺负过大傻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吴仁良在他们心里就像神一样,说话自然比他们有分量。
他们与神为伍,站在批判顶端对她指指点点。
大傻欲上前反驳,却被奶豆制止。
“大傻哥哥,你相信恶人有恶报吗,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何必和愚蠢的人论是非常短呢。”
“他,可是背着大罪孽的人。”裴念扬了扬下巴尖,指的是吴仁良。
“他,借了别人的命,也该还了。”
大傻看向跪在地上神志不清的苟老大。
“还有她,也该偿还她助纣为虐的罪过。”
裴念与吴英彩对视,后者得意猖狂的走向她,肥肉横生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奶豆,跟妈妈回家,妈妈从今天开始,好好疼爱你。”
从前给这个赔钱货送到吴仁良床上他都不敢碰,今天她就把她送给那些老淫魔,让她敢胡说八道!
小奶娃状似惊喜期盼道:“真的吗妈妈?”
“当然。”
吴英彩皮笑肉不笑,向裴念伸出手。
大傻作势要推开她,裴念紧了紧搂着大傻脖子的手,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傻哥哥,信我。今晚子时来接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现在可是有大本事呢。”
众目睽睽之下吴英彩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大傻把她抱下来放在地上,吴英彩转身就走,连牵着都懒得牵奶豆。
转头看着被吓得神神叨叨的苟老大,她厌恶至极,“麻烦两位大哥把我家男人送回去,他本来身体就不好,时而就犯病,胡说八道的,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九沟村分东西两村,西河在九沟村西村,西村住着的都是穷人,离东村也远。
裴念本来身体就虚,小胳膊小腿勉强才跟上他们。
刚进院子就被吴英彩拽着胳膊拖到偏屋关了起来。
裴念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又馊又潮的味道,其中还掺杂着血腥味。
小奶豆昨天就是在这里被虐待致死的。
她卸下伪装,冰冷的看着屋里那张破旧的小木床,床上被褥破的发馊。
屋子的角落堆满了杂物,屋里的土地上有一些摔碎的破旧玩具。
都是奶豆弟弟不玩了扔在这屋里的垃圾,被小奶豆翻出来当宝贝一样把玩。
就算破旧平时也被她珍重的放在小木床上,这还是被吴英彩给摔碎的。
裴念在屋里打转,脑海中回忆着奶豆悲惨短暂的一生。
那两人从西村把苟老大抬回来废了不少体力,愣是好吃好喝到月上枝头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吴英彩把人送走连啐了好几口,回头看见一身污秽的苟老大厌恶的不行。
回来以后她联系了几个对奶豆感兴趣的老头,早早的就有三人等在院外。
三人加起来年龄得有二百多岁,一脸淫笑的搓着手,最年长的老郑头先开口:“奶豆那小身子骨,能受得住我们三吗?要不,今天我先来,改天你们…”
“凭什么我俩玩你剩下的?”老李头嗓门最大,扯嗓子哼道。
他年纪最小,六十出头,常年劳作身子骨也是最好的。
老吴头也跟着点头。
他跟吴仁良吴英彩挂点亲戚,多少知道点他们的勾当,也没少占着便宜。
吴英彩见三人起内讧,连忙打圆场,“一个人玩多没意思?你们三个人一起,多点花样不更好?”
说着,领三人进了偏院。
裴念听着他们的勾当,本来就一天没吃饭,现在更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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