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小外甥女聪明绝顶,她察觉事情不对,烧了个鬼画符的黄纸,她在哪里我们都能寻到。”
“外祖母害要我这条命,我裴昭之这么多年一腔真情错付我认了,可昭昭念念是你们亲骨血啊,你们…”
裴昭之骂到一半,忽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眼看着就要磕在铁床上,裴玹辞眼疾手快捞起她。
裴念眸色一凛,她就知道兰花妖不会这么容易死。
眼看着她颈间玉坠黑雾向她额间汇聚,裴念手边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任何办法阻拦,而且十五年的浸染,玉坠上的魂早已与她融为一体。
只不过欠一个夺舍的契机。
在裴念眼中玉坠黑雾散尽,露出它本来的赤红色。
精编的红绳断裂,玉坠“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却未碎裂,完好无损。
她将玉坠拾起,是她熟悉的温润触感。
随着她的揉搓,玉坠越来越烫,烫的裴念差点拿不住。
只见那赤红色的玉坠,颜色越来越淡,随后裴念感觉身体愈发舒适,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她的灵海,涌入四肢百骸。
裴念惊觉,是她的灵力!
这么磅礴的灵力,她真的太久没有感受到了。
连忙靠在角落,闭目养神,一点点的将灵力吸收,转为这具身体而用。
裴玹辞看了看她,只以为她累了,便要招呼他们离开。
而宋成峰怎么安置,还要知道宋知韵怎么想。
只怕她无法接受…
裴玹辞刚要将裴昭之抱起,她却猛然睁眼,一把将裴玹辞推开,眸中尽是狠戾冷冽。
她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宋成峰身上,看着他满脸皱纹,满头银丝眼中闪过一丝厌弃,低声道:“阿峰,好久不见。”
“阿兰,真的是你?”
裴玹辞眼看着裴昭之周身气质,语气,行为举止转息间就像换了个人,琥珀眸惊异的在二人之间流转。
他本以为小外甥女手仍雷符,徒手画符能当追踪器用就够让他惊了。
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借尸还魂这一说!
宋成峰本绝望欲死,听到熟悉的语气,猛的抬头看向裴昭之,不敢相信他的阿兰真的复活了。
但只有她的阿兰能这样温柔的唤他。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好在这一切就要结束了,你可还有什么遗愿?”
他眼底狂喜,想站起身像从前一样抱她,一低头看见自己皮枯发皱的手,反而退却。
只痴狂的盯着她,“唯愿与你生生世世。”
惠兰眼底闪过不耐,转瞬即逝,压着烦躁回应道:“阿峰,你都知道,我不必多说。”
她能在这里跟他废话,已经是最大的成全。
如果不是这个废人安排有误,裴念这一环出了问题,这具身体就是她的永生,她不必再去夺舍生存。
而现在她还要去找下一个宋成峰。
还有像裴昭之这样契合的身体,百年难遇,她又要费心费力去找。
“是啊,我都知道,你不爱我。可是阿兰,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想遇见你。”说着,他闭上眼睛,不忍面对她眼底的厌恶。
惠兰没有一丝感情的回应:“哪有什么下辈子。”
她要的是他甘愿献祭的魂魄,这具老掉牙的身体于她有何用?
话落,她手花翻飞,毫不犹豫向他心口抓去。
裴玹辞察觉到她的用意,闪身挡住,嘴角勾着只漏出一颗小虎牙,似笑非笑,“我该叫你外婆,还是妹妹?”
“让开。”
“想取他性命,也得问它啊。”说着,裴玹辞晃了晃泛着冷光的手术刀。
惠兰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笑道:“尽管来,用不用我帮你?”
她从挂着工具的墙上,拿了一把剔骨刀就要砍向自己。
裴玹辞眼底阴郁翻涌,周身散发着冷气,就在她要砍在大腿上时他飞出手术刀将剔骨刀挡住。
惠兰得逞的笑了,“你看,我的魂魄不灭,也不是非她不可,你如果想看见她四分五裂在你面前,尽管来啊。”
她笑的癫狂,哪有一点曾经宋家当家祖母的影子。
二人扭打在一起,确切的说是裴玹辞单方面挨打。
惠兰更是专送上自己脆弱致命的地方,不是脖子往他手术刀上撞,就是动脉被划个小口子。
无奈,他只能将手术刀收起来,只用身体挡着她攻向宋成峰。
偏偏宋成峰自己找死,他和惠兰就像双向奔赴的苦命鸳鸯,裴玹辞反而像那棒打鸳鸯的棍子。
惠兰现在刚刚夺舍,虽然妖法没恢复,却也是要裴玹辞命的攻击法,纠缠之下他终于抵抗不住挂了彩,撑坐在铁床前大口喘气。
他的后背被惠兰开了个大口子,皮肉翻飞,血流如注。
他的命惠兰不在乎,转而抬手向宋成峰攻去。
只要吃了他的心和魂魄,她又可以安稳这一世。
就在她要得手的瞬间,一道红光打来,惠兰的魂魄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惨叫着收回手。
她向那物件看去,正是养了她十五年魂的玉坠。
一直靠墙调息的裴念,长舒口气缓慢抬起眼皮,长而密的睫毛的阴影下,那双黑瞳泛红,隐隐有红光溢出。
不足80厘米的小奶娃,穿着宽大的袍子,轻轻抬手,玉坠直接飞到她手上。
“他打不了你,它呢?”裴念养了些日子不再枯瘦的小手捏着断裂的红绳一端,甩着玉坠,轻声道。
失血过多意识有些模糊的裴玹辞紧盯着飞着转圈的玉坠,连玉都会飞了,他的世界玄幻了…
裴念缓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放在他背上,低声念念有词,裴玹辞只觉得火辣疼的后背缓和不少,血瞬间止住,由伤口蔓延至全身的暖意,舒服极了。
“你到底是谁!”
这个扔在穷乡僻壤长大的野孩子,居然三番五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