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让他找衣服穿好,自己先出去。
打开门就看见宛宛焦急的来回踱步,刚出来就被抱个满怀。
“可算出来了,我刚刚感觉有很汹涌的灵气,你感觉到没?”
裴念点了点头,抬手运起灵力。
随后将房间里的事说给宛宛听。
宛宛惊喜道:“那你以后再也不会有灵力枯竭的困扰了?”
“对。”
“猰貐从那具肉身剥离元神受伤,估计急需灵泉疗养,计划再次因你泡汤,估计会找你麻烦。”
裴念现在灵力恢复,赤骨也马上寻回,根本不怕。
她黑眸璀璨,“怕什么,姐马上就能罩着你,别说他是借别人身子,实力受限。
就算他真身在此,十个姑奶奶也照打。”
宛宛被她逗笑,点着她的额头,“就你这小胳膊小腿,都不够他塞牙缝。”
“能者不拘身高,懂不懂。”
裴玹君看着她出来松了口气,听着她们二人说着他不懂的话,也不打扰,静静侯着。
她们二人正说着,裴聿穿好衣裳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衣,不适应的抬起苍白的手挡住强光。
不再遮掩自己的野性,碎发遮盖住狭长的眸,殷红的唇勾起。
他从黑暗里走出,阴暗的房间离他越来越远。
裴玹君警惕的盯着他,手摸着放在腿上的枪。
“小主人,能不能让他别老拿枪对着我,感觉总想崩了我似的。”
裴念从宛宛怀里出来,站在二人之间。
“小舅舅,他现在是我的人了,不用担心,他不会再做过分的事。”
言罢,她转头看向裴聿,一脸嫌弃。
“还有你,别叫我小主人,恶不恶心?”
“好吧,妹妹。”
“妹你大爷,叫念念,或者,叫祖宗也行。”
闻言,裴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裴念想起来他那个疯劲儿,尾骨再次窜上冷意。
“行吧,那就叫念念。”
裴家人看见她把恢复如初裴聿带回来,全部警惕的看着他。
任裴念怎么解释,裴家人还是无法接受。
最后还是裴念一念口诀,裴聿乖乖顺从,让做什么做什么,无法反抗下,裴家人才勉强松口,让他住下。
就在她把裴聿安排好后,辛怀雁再次上门。
他这次神情急切,态度亲和很多,“念念,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辛爷爷家里坐一坐?”
裴念看得出,他有丧子之兆。
人命要紧,她不再耽搁,叫上宛宛与辛怀雁前往辛家。
刚到辛家,裴念眉头紧皱。
这辛宅明显是坐在死阵中啊!
裴念让辛怀雁找来无人机,俯瞰辛宅上空。
照片传来,裴念执笔描绘他宅子周边的树。
将四散的树勾勒连成线,最后呈现出来的刚好是一个“死”字。
她将照片递给辛怀雁,面色凝重,“你们辛宅坐落都不看风水的吗?”
辛怀雁看到照片那一刻,差点把照片扔出去,惊恐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照片是你家拍的,我还能做假?”
“不是,以前周围的树没有这么少,是近几年才开始的,也就五六年前,树开始自然死亡,我寻了很多林木专家来都没用。
土壤气候都没问题,我知道这不正常,可这种小事我也就没多管,谁成想……这……这……”
他拿着照片的手直抖,最后懊恼的叹气,继续道:“我的孩子们就因为这些树吗?难道是天要亡我辛家?”
“不,是人为。”裴念拿过照片,将那新修的大门和路画出,正好是一个“丁”字。
““丁”字穿心,你家门前这样修,一定是人为。”
闻言,辛怀雁眸色一凛,后又摇头,“不可能是成成,他也病倒了。”
“成成是?”
“之前你们在宋家救回的就是我大儿子,辛成。”
裴念了然,又是猰貐。
他搞完裴家搞辛家,为的什么?
“我知道了,他命不久了是吗?带我过去。”
辛怀雁亲自在前引路,连管家都不用了。
穿过主宅,裴念眸色一冷。
宛宛也感觉到了。
那屋子紧闭着门窗都盖不住浓郁的腐臭阴暗鬼气。
裴念拦住继续上前的辛怀雁,道:“辛爷爷就留在这吧,我们过去。”
裴念和宛宛对视,二人一人提起灵力,一人提起妖力,将自身护好。
一脚把门踹开。
恶鬼哭嚎,阴风扑面。
足足五十多平的屋子,挤满了鬼魂。
全部被困鬼阵圈住,无法逃脱。
他们好像无头苍蝇,到处乱飞。
所有鬼都在痛苦哀嚎,惊恐求饶。
看见她们那一刻更是瑟缩后退,恐怕自己第一个被吃似的。
裴念看着眼前的困阵,抬手捏诀,念道:“以吾精血,破阵!”
她咬破指尖,一滴血飞入阵中。
二人脚下轻微颤动,不消一会,阵破,鬼散。
鬼气散尽,裴念走进屋子,看到床上眉头紧锁的瘦弱男人,正是被猰貐占了身子的人。
手提灵力,在他身上游走,了然道:“怪不得猰貐选择他,这人,一百多斤的身子,恨不得一千斤的邪骨。”
宛宛也上前探后道:“这……天生的容器啊。”
裴念点了点头,以灵力画驱邪符,贴在他床头四周,最后又烧掉一道让他喝下。
他那吊着的一口气终于没咽下去,再次吊住。
从屋子退出,看见辛怀雁焦急的等着。
二人向他走去。
裴念从怀里抽出一沓符纸,嘱咐道:“一天三张,烧烬服下,七七四十九天邪骨尽除他就没事了。”
辛怀雁身边的管家恭敬接下。
“念念,我这把岁数,实在不知道你们小辈喜欢什么,我该怎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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