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姐看了看常敏,然后说了一句。
“你发誓,只要你做不到,你母亲死无完尸之地。”
常敏毫不犹豫的说了一遍。
祝姐这时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记住了,这是你对一个马上就得死的女人发的誓,信不信在你,我到了地下,像我这种恶人,一会儿估计阎王爷不会处理我的,你做到了,带着我孩子和我婆婆给我烧点纸,孩子和婆婆说了你做到了,我会在地下保佑你的。”
“耳朵靠近一些,我祝恩兰这辈子最后一次信一个生人,希望没有走眼。”
常敏听着微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在沈市西铁区二机厂宿舍8栋一单元602号小卧室西南角地板和我婆婆都不能去,警察会盯着他们的,找到我记下的东西,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你要不去的话,我最后临刑前也只能告诉他们,不过结果肯定没有告诉你好。如果明天临刑前见不到我的儿女,你就顺便给我儿女带个好,就说他们的妈妈对不起他们,希望他们以后能做个好孩子,好好活着。”
祝恩兰的眼神这时候看着无比的空洞,一点神采都没有,不过常敏觉得她并没有什么非常害怕的神色。
“大概给多少钱?我心里有个数!”
常敏语气平静的问了一下。
“两万到五万,你自己看着办吧!价值多大你自己掂量,我也不想让我那个死鬼男人去做啥危险的事情了,别最后儿女一双,最后落得无父无母,那得长大之前让人欺负完了。”
“说说你的过往吧?我就当个故事听听。”
常敏安静的说道。
“我的过往?呵呵……”
祝恩兰听完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年轻那会儿不懂事,我那个死鬼男人长得还可以,初中那会儿咱俩就是一个班,不过我俩学习都是一塌糊涂,那时候我男人的老娘还做点早点的小生意,老父亲在厂里上班,七级工,结果最后顶职让我男人的大兄弟顶了。我俩在家里那会儿正好都是家里行老二,典型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初中一毕业,我和我男人联系还挺多的,隔年有一次我俩出去玩的时候都酒喝多了,最后就滚一张床上去了。”
“这一滚,我就是他女人了,可是那时候我俩穷的就剩俩人了,那就得商量挣钱的事情了。那时候经常听别人说都是去深市,于是我男人到他爹厂里偷了大半个月的铜,大概有大几百斤吧,给换了一些钱,准备当做咱俩去深市的路费,结果临走了,总怕钱不够,于是寻思着再弄几趟,结果他自己给抓了,判了五年。那会儿我男人真够有种的,愣是给联防队员打半死,就说钱用了,吃了花了。最后,只能我拿着钱去了广大市,我得挣钱帮他早点出来啊!”
“那时候咱东北啥情况,你应该心里清楚,到了外面灯红酒绿的,就那两千多块钱在那儿真的啥都不是。我那时候又没啥技术,最后还是去了舞厅当了小姐,毕竟那个不累,跳跳舞吃点儿小亏就把钱挣了。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个五六十,差的时候也能挣二三十,舞厅老板还包住。”
“那时候想着就给我男人花钱减刑,毕竟他那会儿也是关少管所的,花钱减刑还是比较好弄的,结果好容易挣点钱寄回去,最后还让我男人的老娘把钱给了家里老大买了人家大平房。”
“就这个事对我打击很大,那时候天天喝酒都喝大了,后来就让舞厅老板钻了空子,趁我喝多了占了我的身子,那时候我跳舞最多也就吃点儿小亏啥的,身子可是只有我男人一个人碰过。真的,那时候觉得对不住我家男人,寻死的心都有。”
“最后老板给了我五千块钱,我一个弱女子还在外地,能咋滴不成?于是揣着五千块加上存的钱回去了。”
“回去花了有八千块钱,最后减了两年,等于让我男人就留少管所一直待着,刑期满了就给放了。那会儿真不敢把钱给任何家里人了,我刚回来那会儿,那时候在我妈那儿放了两千的压箱底的钱,转眼我妈就给了我大哥,还说是我这个当妹妹的支援大哥的。我能咋说?只能笑着受着!那时候就是感觉,缺钱!”
“那几年我就在家里待着,找点临时工干干,反正想着等我男人出来,再打算以后。”
“最后我男人关了两年零十个月给放出来了!不过那时候咱俩还是小,二十都不上!我男人在里面认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出来以后我俩租了个小房,成天就是吃吃喝喝,我那点私房钱哪儿够这样造的,都不用半年,我俩就又穷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这时候,我大女儿还让我男人种我肚子里了!那日子都不能想。想去流了都没钱,最后只能生。那时候没有我男人老娘帮撑一把,估计生孩子都进不去医院,可是这大女儿生了,也撂下了不少饥荒,我那时候生了大女儿在家待了大半年,我男人找的活又不咋挣钱,我那时候真没辙了,于是让我男人看孩子,我再次去广大市去挣钱了。”
常敏听着这些,看着这个女人,莫名觉得有些失神,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祝恩兰递了一支,又拿出一个火柴皮和一根火柴给祝恩兰和自己点上了。
(这是一个真实事例,拿出来说一下,当年这起案件侦破,也确实是女犯临刑前说出来的线索起了很大的作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