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错，他喜欢顾瑾之。
可是顾瑾之喜欢他吗？
她不喜欢吧？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顾瑾之从许清河那里出来，心里沉甸甸的。
她没有立刻回府。
路旁有家茶楼，叫春满堂，顾瑾之想了片刻，径直进去。
店伙计迎了上来，笑着道：“夫人想坐二楼包厢，还是一楼雅座？”
二楼的包厢，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美景，甚至能看到顾家的宅邸。
一楼的雅座，能听到隔壁酒楼唱戏的锣鼓喧哗。
“一楼就可以了。”顾瑾之道。
她点了壶花雕。
等菜期间，她吩咐丫鬟把窗户打开。
外面有点冷。
她的丫鬟阿静，把窗户推开了些，顿时有股寒风吹进来。
阿静搓了搓冻红的鼻尖。
“夫人，咱们今天还去铺子里忙碌吗？”阿静问，“老爷和太太今早就交代奴婢们，您病了，要好生调理，少去铺子。”
“没病，昨晚睡眠质量不佳而已。”顾瑾之道。
她没病。
“可是，您昨晚睡得极好……”阿静嘀咕。
这话，被顾瑾之捕捉到了。
她笑了笑：“都是许公子帮了大忙，你去请他来坐坐吧，就说我醒了，要谢谢他。”
阿静就应了。
她去了许家。
顾瑾之又继续点菜。
不多时，阿静领着许清河来了。
顾瑾之起身。
她穿着粉蓝色的长衣，乌发绾了圆髻，簪着一支碧玺簪，额前坠下一颗珠子，显得光泽润亮。
她的唇色略薄。
“我听说，你病了？”许清河坐下，先开口说道，“怎么不歇着？”
“我睡不着，想着你的药膏，就过来了。”顾瑾之道，“你还有药膏吗？给我点两盒。”
“好。”许清河道。
他亲自取了药膏，递给了顾瑾之。
然后他又说：“我听闻，王妃的哥哥顾诚在京郊新建了军机营。”
“嗯，我们家世袭承爵，祖宗留下来的产业。他在军机营任职。”顾瑾之道，“你听谁说的？”
“坊间的闲言碎语。”许清河道，“你别往心里去。”
“嗯，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伤春悲秋的。”顾瑾之笑道。
她笑颜如花。
许清河看呆了。
他愣怔了良久。
“......你怎么了，傻了吗？”顾瑾之故意道。
许清河这才回神。
他垂首掩饰自己的尴尬，道：“没有，我是听到了个笑话。你不要介意，我是无心的。”
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寡淡。
“哦，你说说，我也乐呵乐呵。”顾瑾之笑盈盈的。
许清河犹豫了下。
他不愿意讲自己心里的秘密。
但是，顾瑾之既然问了，他不答又不妥。
“我曾经遇到个朋友，他是武举人出身。后来做了官。他告诉我，女人嫁人，要嫁给爱慕她的男子。不爱慕的，娶回家做妾，也不算亏待了她。”许清河慢条斯理道，“可是他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对妻子的忠贞，他娶妻的时候，妻子已经怀孕五六个月。
那个时候他的前程未定，妻子死活不同意离婚。后来，那个前途远大的官员，被迫离开了京城。妻子独守空房三年，郁闷而死。”
顾瑾之抿嘴一笑。
“我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非要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许清河问。
“因为女人不是一切，女人要活得更舒服。”顾瑾之道，“女人要富足。”
许清河道：“我知道你们女人要求富足，我们男人要有出息。可是我们的出息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娶个女人。”
顾瑾之就笑了笑。
她端起桌子上的花雕茶杯。
茶香袅娜。
她微微阖目，品了一口。
“你喝茶的姿势，很娴熟。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肯定遗传了她。”顾瑾之道。
许清河轻叹了口气。
他的表情里，有些黯然和忧愁。
似乎，他的母亲在世时，他受了很深的苦难。
而他，不忍提及。
顾瑾之也不问，安静饮茶。
半盏茶功夫，小二送菜来了。
顾瑾之的丫鬟阿静去拿银票。
她把钱给了小二。
小二高兴不已，连忙称谢。
“我还要吃鱼。”顾瑾之指了指菜单，“把最好吃的菜上一份。”
她点了一堆。
她点了三荤三素四个凉菜，加上一碗饭。
“吃完了再点，我怕你撑坏。”许清河道。
“你不用担心，我吃得下。”顾瑾之笑道。
许清河就陪着她吃。
吃完了，他起身告辞。
顾瑾之也跟着起身，送他到门口。
“……你是不是有点害羞了？”许清河问。
顾瑾之摇摇头，笑容温婉：“哪有。”
“没事，害羞就不必逞强了，我又不会取笑你。”许清河道。
顾瑾之脸微红。
她转移话题：“我娘的病，还需要什么药材吗？”
“不用了，已经稳住。”许清河道，“我回去给她配制一副汤剂。”
“你医术那么好，怎么不给我开方子呢？”顾瑾之反问他，“还是我娘的病重？我娘不是挺严重的吗？”
“不算特别重。”许清河含糊道。
顾瑾之也不追究他的敷衍，笑道：“改日让你瞧瞧我，免得误诊。”
“好啊。”
顾瑾之就带着阿静和丫鬟们离开了。
她回了趟内院。
她让丫鬟们去找顾延韬，让顾延韬回来。
“我不是不想去，只是我不想去。”顾瑾之道，“我若是出去玩耍，父亲不放心。况且，他也有事缠身，不是每日都能回来陪我吃饭。
你们要照顾好他，千万别让他累着了，更不能让他劳累。他的脾性比较急躁冲动。”
众人齐声应诺。
顾瑾之让她们散去了，自己则回了卧房，躺在床上歇息。
她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却浮现出许清河的模样。
他是个正派人，不屑于撒谎。
所以，顾瑾之笃定他刚刚的话，并非真的。
顾瑾之从小就聪慧，很懂得察言观色。
许清河是否说谎，她一看便知。
而许清河不喜欢撒谎的性格，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觉得许清河的话里，有几分真实。
当初，许清河救过她的命；后来，她又救过许清河一次，两人相识，算是缘分不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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