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乱作一团,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件峰回路转的、疑窦丛生的上诉案件,全然没有注意到,老板陈宗翰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请大家安静一下,”助理潇潇端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资料。她想让大家坐回各自的位子上,她好给大家分发资料。
然而,她的声音彻底被淹没在大家的聊天声中。
陈宗翰一脸严肃地走到她的身边,从她手里接过资料箱,放在会议桌上,然后用力地一推:
就像滑冰运动员在冰场上起舞一般,资料箱丝滑地穿过桌面,然后——
“啪”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就像被施了魔法,所有的人立刻闭上了嘴巴。他们的注意力,先是聚焦在地板上的资料箱上,继而又转移到老板陈宗翰的身上。
“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陈宗翰铁青着脸,一字一顿地说。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将所有的人都钉在了原地。
陈宗翰严肃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没有坐下,其他人也都识趣地站着。
“事情的经过相信大家已经都清楚了,我就不再赘述。按照现在的情况,大概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我们的确在调查的过程中忽略了什么;……”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人群中又起了一阵嘈嘈切切的议论。
“第二种——”陈宗翰提高了声音,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位书记员给我们指出了一个方向,一个帮助吴睿泽翻案的机会。”
陈宗翰停下来,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他身上之后,接着说:
“目前,我们知道,提交补充资料的截止日期是下午6点之前。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不到9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有9个小时的时间,来拯救一条人命。我们事务所法律援助小组的律师们——”
他的眼睛看向会议桌左侧的几个人:
“吴睿泽的案子,是你们组接下来的。所以,我希望你们把当时所有的资料全部都翻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其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尽全力找出我们可能忽略或者遗漏的地方。因为错别字、打印发生错误,而影响了整个案件结果的情况,之前是有先例的。”
“剩下的其他人——”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人:
“我需要你们全力配合法律援助组几位律师的需要,随时听候调遣。此外,我们还要调查一下这位姓王的,上诉法庭的书记员,以及和他合作的法官们。大家要明白,这通电话,是这位书记员私下里打来的。但是,这究竟是他个人的选择,还是有某一位倾向于我们的法官,看出了问题所在,希望正义得到伸张而授意他打来的。这一点,我们需要弄清楚。”
“我觉得我们可以关注一下他们的背景资料,”法律援助小组的一位律师提议道,“也许,这可以从侧面提示我们上诉的重点,或者直接指明补充资料可能的方向。”
“没错。”陈宗翰认同地点点头。
他拿出手机,连接到会议室的扩音器上,然后拨通了安黛青的电话:
“黛青,截止现在为止,关于那位姓王的书记员,你查到了哪些信息?”
此刻,安黛青还在陆胤的家里,她和乐韵把书房变成了她们临时的工作室。
安黛青绕过地上的资料,乐韵将手机递给了她:
“暂时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安黛青左手叉腰,无奈地说。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陆胤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安黛青看向他,挥了挥手,打招呼。乐韵赶紧对他使眼色,示意他放低声音。
陆胤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指了指书架。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然后冲两人摆摆手,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安黛青继续对着电话,向陈宗翰汇报着她调查到的情况:
“王峰,29岁。滨大法律系研究生。大学时曾经是校冰球队队长。他入行不久,非常年轻,再加上我开始调查的时间太短,所以,就像我之前说的,基本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稍等——”
安黛青接过一张乐韵递给他的A4打印纸,看到其中有一段,被乐韵用马克笔标记了出来:
“他在研究生就读期间,曾经加入过滨城律师协会组织的‘昭雪计划,主要是为上诉的委托人,提供无偿的法律咨询。”
“很好,非常好。”陈宗翰赞许地说:
“我知道这个‘昭雪计划,因为是滨城律师协会组织的,所以当时也有不少业内的律师参加过。很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他看到了某个案例,和现在我们手上的吴睿泽上诉案很相似。所以,他知道我们忽略了一些,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证据。我们可以调查一下,当时谁和他一起工作过,从他经受过的案件里,可能会找到突破口。”
“我这就开始。”
电脑前,乐韵敲击键盘,输入了“滨城律师协会昭雪计划”,打开了一个相关的链接。
她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安黛青好奇地走到她身边,看着电脑屏幕。
“你看——”
乐韵将屏幕上的一张照片放大,用鼠标圈出其中的一个人:
“这是当年‘昭雪计划活动的照片,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安黛青睁大了眼睛,仔细地辨认着——
“这是……窦鹏?”
“没错,就是他。”
安黛青对着手机话筒,跟另一边的陈宗翰说:
“老板,我们现在有新的调查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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