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黛青快速通过安检。她的手里拿着从网上找到的,罗博士的照片,眼睛快速而警觉地扫过等候登机的每一个人。
广播再一次响了起来:
“乘坐2301次航班,由滨城飞往海市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你在听到广播后立刻到A2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
安黛青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更加努力地在人群当中搜索着。
这时,一个侧身收拾行李的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再次看看手中的照片,确认无误后,安黛青大步流星地向他走了过去:
“请问,是罗博士吗?”
男子转身,疑惑而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我是罗浩。你是谁?”
“您好,罗教授,”安黛青很有礼貌地说,“我是宗翰律师事务所的调查员,我叫安黛青。”
“律师事务所?”罗浩皱起了眉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睿泽这个名字您还有印象吗?”
“你是说那个纵火的杀人犯?”
“是的,”安黛青点点头,“现在我们事务所正在代理他的上诉。我现在需要占用您一点儿时间。您当时曾经在法庭上作证,很肯定地认为这是一场认为纵火。我想问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您是不是还坚持当时的说法。”
“当然。”罗浩毫不犹豫地说。
说完,他准备起身登机。
“罗教授,”安黛青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从一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这段时间里,纵火研究方面的理论应该也有了新的变化。你确定,还坚持你之前的说法吗?”
“不错。我还是坚持我当时的说法。就像你说的,纵火理论确实有了新变化,但是物理的规则是不会变的。”
罗浩拿起手提包,想要去登机口。然而他见安黛青仍然站在他的面前,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他值得再次将包放下,坐了下来。他瞥见安黛青手里拿着当时案发现场的照片,就指着其中的一张说:
“你看这张照片,墙上很明显有一个‘V型的痕迹。这是很典型的剧烈燃烧之后留下的,这说明,这里的火源一定曾经受到过催化剂的助燃。这就是很典型的纵火。”
“是,理论上来说,这确实可能是人为纵火。但是您也应该注意到,这堵墙是电视背景墙,墙体里面一定埋着电线。因此,这个‘V型痕迹,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埋在墙里的电线因为高温被引燃,烧化之后留下的痕迹。”
安黛青这一番专业的分析,让罗浩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他一改之前不耐烦的态度,认真地说:
“安小姐是吧,你也是做这行的吗?”
“哦,我不是纵火专家,”安黛青勾勾唇角,“我只是最近读了一篇由一位上诉法庭的书记员写的论文。内容就是关于纵火理论变化的。他在论文当中特别提到了,这种墙体内的电线被引燃的情况。正如本案当中发生的情况一样。”
“安小姐,你很聪明。当然,这篇论文当中说的情况,确实是一种可能性。‘V字型的痕迹并不能代表火源一定曾经受到过催化剂的助燃。不过,你可以看看墙上残留下的这些棕色的污渍。”
他指着照片上的几处痕迹:
“它们都可能是使用助燃剂留下的。因此,我认为,人为纵火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这时,广播里再次响起了催促登机的消息。
“不好意思,安小姐,”罗浩一把抄起行李和手提袋,急匆匆地对安黛青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必须得办理登机。”
说完,他左跨一步,绕过安黛青,快步朝登机口走去。
安黛青并不放弃,她紧紧地跟在旁边,据理力争地说:
“但是,这些棕色的痕迹也完全有可能是由于闪络而造成的。这在这篇论文当中也有所提及,相信您作为专家,对于这个变化,一定也是知道的。”
她飞快地抢先几步,再一次拦在了罗浩的前面:
“罗教授,”她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严格的来说,你所说的这些只是一种可能,仅此而已。”
罗浩试着摆脱她的阻拦。
“没错,”安黛青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您说的对。我刚刚说的,确实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但是,罗教授,现在吴睿泽需要的,就是这种可能。仅仅是可能,就有希望救他的命。”
眼看着登机口就要关闭了,罗浩不顾一切地绕开安黛青,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
“罗教授,”安黛青追在他的身后,大声说:
“当时在庭审的时候,您曾经说过,您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是一场认为纵火。墙上的‘V字型痕迹和棕色的污渍就是使用过催化剂的证据。现在,只要您能承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的存在,那么,吴睿泽就多了一些希望。罗教授——”
她的语气坚定而真诚: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生命。”
罗浩看看她,又看看即将关闭的登机口,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我确实要去海市开会。当年为这件案子出庭作证的纵火专家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你可以试着找其他人。”
他终于艰难地走到登机口,将登机牌交给了工作人员。
“我们提交证据的最后期限,是在今天下午的6点。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不可能再联系到别的专家,就算是可以,也没有人像您这样权威。”
工作人员将登机牌递了过来——
“对不起。”罗浩刚准备伸手去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安黛青抢先一步,将登机牌抢到手里,牢牢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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