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保安不安地看看安黛青,又看看一边面露愠色的警官。
“你搜查酒店房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从你擅自打开陆威廉先生的双肩包那一刻起,你的这次搜查,就已经变得不合法了。”
陈一帆站在角落里,出神地看着审讯室的方向。
陈宗翰朝他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的身旁。
“安黛青到陆威廉和李思逸入住的酒店去问了。按照你们的记录,在发现尸体后的十分钟,你就给酒店打了电话,酒店的保安在未经住客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了陆威廉登记的房间。”
“有什么问题吗?”陈一帆毫不在意地说,眼睛甚至都没有朝陈宗翰多看一眼,“在认为住客有犯罪嫌疑的情况下,酒店保安有权利强行进屋。”
“当然,”陈宗翰点点头,靠在身后的墙上,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你们在发现了陆威廉和李思逸在超市购买匕首的购物小票。保安亲口向安黛青承认,是他擅自打开了陆威廉的双肩包,找到这张小票的。”
陈一帆终于看向陈宗翰。
“相信你一定也知道,”陈宗翰继续说,“用不合法的手段获得的证据,是很难成为呈堂证供的。”
陈一帆轻笑一声:
“拉链不拉链的,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问题,不会影响大局。”
“微不足道的细节?”陈宗翰眯起眼睛,“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陈一帆律师的嘴里说出来。你要知道,几乎所有的法律,都是由这样的一个个细节构建起来的。”
听陈宗翰这么说,陈一帆笑了:
“说得好,”他由衷地点头说道,“既然这样——”
他顿了顿,收敛起笑容:
“第一个交代的人,入狱三个月,不留案底。这样,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陈宗翰摇摇头:
“你应该清楚,你现在采用的策略,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李骁在李思逸那里,我和乐韵在陆威廉这里。事实上,你已经输了。”
他伸手拍拍陈一帆的肩膀:
“干万不要让你的自负冲昏了头脑。想好了,来找我。”
说完,陈宗翰就走开了。陈一帆看看他的背影,眼神扫视着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休息室里,饮水机边,刚打满了一杯水,坐下的张瑜身上。
“嗨,”他走过去,拿起一个空杯子,开始接水,“你是李思逸的妈妈?”
“是的,您是?”
“我是控方律师。”陈一帆坦率地说。
听他这么说,张瑜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反感,她将头转开,不再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陈一帆并不介意张瑜的冷淡态度,他端起杯子,站在她旁边继续说,“宗翰律师事务所可是滨城数一数二的,他们这次居然不收你律师费。”
张瑜嗯了一声,并不理睬。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跟他们有一个协议。”
果然,事关女儿的案子,张瑜立刻警觉起来,她转头看着陈一帆:
“什么协议?”
“哦,是这样的,”陈一帆撕开一个茶包,放进水杯里,“如果你的女儿先开***代,向警方提供线索的话,她只会被判三个月的刑期,缓期执行。相反,要是那位陆家的小少爷先开口的话,你女儿就会承担入室行窃,以及谋杀的罪名。二、三十年的有期徒刑,算是最少的,严重的话,可能命也保不住了。”
陈一帆清楚地看到,张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那……,那我女儿……”紧张和慌乱的感觉,再一次排山倒海般地向她席卷而来。
“嗨,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陈一帆故作轻松状,假意安抚她,“一个律所同时代表这样的两个当事人,就会出现这种顾此失彼的尴尬情况,尤其是,这两人中,只能有一个人获得认罪减刑的机会时。而且,你知道吗——”
陈一帆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
“您女儿的男朋友陆威廉,是这个律所的大客户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那个女律师跟他的关系,也非同寻常。”
“女律师?您是说乐韵律师吗?”
“没错,就是她。”陈一帆点点头,“她是陆胤的女朋友,也就是陆威廉未过门的嫂子。你想,从商业利益角度看,陆家的人对他们律所来讲,至关重要。从个人利益方面看,那位乐律师想要嫁进豪门,也绝对不会牺牲陆家的人。你觉得,这两个人里,他们会牺牲谁,保住谁呢?”
张瑜认真地看着陈一帆,一字一顿地说:
“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得到最好的辩护。”
“当然,这是为人父母的人之常情。”陈一帆表示赞同,“我知道,他们很可能会吓唬你,说什么其他法律援助的律师良莠不齐。其实呢,很多业界有名望的律所,也都会提供无偿的法律援助服务。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给你,保证绝对靠谱。”
张瑜思索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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