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的新律所?我去帮忙?”乐韵觉得整个事情都变得十分荒诞。
显然,陈宗翰已经知道了李骁要离开律所,自立门户。看他的反应,大概他也知道了李骁曾经向她抛出过橄榄枝,所以现在才这样“阴阳”她。
“我想你误会了,”乐韵解释道,“李骁确实邀请我加入他的律所,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我今天请假,完全是私人理由,跟他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他要离开律所的事,你早就知道了。”陈宗翰的语气依然冰冷。
“是前两天知道的,在警局的时候,李骁跟我说的。”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陈宗翰声音不高,但是巨大的压迫感依然让乐韵感觉非常不舒服。
“因为我答应了李骁,不会告诉其他人。”乐韵坦然地说。
“所以,你宁愿为李骁守口如瓶,都不告诉我。任由他挖走公司的律师,撬走公司的客户?你知不知道,公司的所有资源,都是我的心血。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
乐韵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宗翰的问题。
“乐韵,”陈宗翰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表情也变得有些感伤,“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怎么样。我从来没有只把你当作一个普通的员工来对待。有好的机会,我给你。有优质的客户,我也给你。当初你和张晓离婚,我全力支持你,保护你。我没有想到,你现在居然会这样回报我。”
想到陈宗翰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栽培,特别是自己和张晓离婚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帮助,那一刻,乐韵的内心确实涌起了很多愧疚。
“师兄,”这是今天站在办公室里,她第一次像平常那样称呼他:
“我很感激你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永远都铭记在心。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可能背叛你,到李骁的新律所去的。但是,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不会向你告密。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和底线。对于这点,我只能说,我真的很抱歉。”
“好,很好,”陈宗翰点点头,“你的原则,你的底线。很好。”
他又拿起桌上的请假申请,扫了几眼之后,轻轻地一抛:
“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李骁走后,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想,暂时没有办法批准你的休假。另外,”
陈宗翰顿了顿,接着说:“公司的合伙人跟我说,经过李骁这件事,要对新加入合伙人的事进行重新的讨论。希望你有个思想准备。”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不用过分解读。”陈宗翰冷冷地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先出去工作吧。”
说完,他低头开始看卷宗,没有再看乐韵一眼,跟她说一句话,仿佛在他眼里,她变成了透明的空气。
乐韵的胸口仿佛被人用力地塞进了一大坨棉花,又如同鱼骨梗在喉咙里。她看了看陈宗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门被用力地合上。
陈宗翰目光阴鸷地看着乐韵消失的方向,一把将桌上的资料夹用力地扫在了地上。
又是一个周未,乐韵一大早就开车到宾馆的楼下,等待李思逸的出现。昨天晚上,陆胤拜托她,今天带李思逸到医院产检。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李思逸拉开车门,走在了后排。
虽然案子已经结束,但是看到乐韵,李思逸还是会有一些莫名的紧张。
“没关系,”乐韵亲切地笑笑,说:“我们现在到医院去检查,中午的时候,陆胤会来和我们汇合,然后我们带你去好好吃一顿。”
说着,她发动了汽车。
很快,她们就加入了滨城周未的车流当中,朝着圣欣医院的方向开去。
李思逸躺在B超机器旁边的床上。
她感觉自己的心,正一路缓缓地跳上喉咙。
“别紧张,”乐韵轻轻拉住她的手,“你放松一点,有我们在。”
她温柔地安慰着眼前这个,自己还是个孩子的准妈妈。
“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李思逸有些担心地问。
她是来到滨城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一刻,她不是在担忧和恐慌当中度过的。
不要说保持愉悦的心情了,就连平静也成了一种奢望。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对肚子里的小生命造成什么影响。
“不用担心,”医生看着B超仪器的屏幕对她说,“孩子发育得很好。”
李思逸和乐韵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乐韵拍拍她的肩膀,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虽然,和这个姑娘认识没多久,而且是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情境下,但是,她对陆威廉的爱,已经让她觉得感动。再加上从陆胤那里知道的,她特地跑来陆胤家的事,更是让她对这个善良又坚强的姑娘增加了许多好感。
她再一次暗暗祈祷,希望陆威廉能够争取到宽大的判决,让他们能早日团聚。
“想不想听听宝宝的胎心?”医生笑笑,操作着机器,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乐韵想了很多可以用来描述胎心的词,但每一个,她都觉得不够准确。
那声音,像是一匹小马,嘎达嘎达地,在广袤无际的草原上奔驰。又像是列车,轰隆轰隆地呼啸着,朝着春天开去。
到底更像什么呢?
乐韵不能确定,但有一点,她非常地肯定,那奔去的方向,一定是朝着希望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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