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姜南疑惑地歪头去看沈常忆,他沉默了很久,只是看着离予峰那道金光兀自出神。
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但很快又敛下眼眸。
他摇摇头,脸上浮起一丝可察的忧心:“仙界与魔界的关系自那日后便岌岌可危,但瑶池宴不可不办,只是有些担忧,不碍事。”
姜南闻言点头应和。
“听闻新任魔尊较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愿这次的瑶池宴,不要出因他出什么差错才好。”
魔界星坠殿。
传闻中有过之无不及的魔尊从黑压压的人群中缓缓迈过。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殿内外静得仿佛无人之境。
毕竟这位新任魔尊虽上位仅百年,喜怒无常的坏脾气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从小跟着他的赤琅和当今樾王樾非夜。
还从未见过他忍过谁。
“孤不在的这段日子,不知是诸位都变成哑巴了,还是孤得了耳疾。”
晏云醉停住脚步,脸上虽毫无表情,却足以让人吓破肝胆。
见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该说话还是该闭嘴好让这位回来了的祖宗满意,赤琅咳嗽一声,抬起手示意大家。
殿内才有了些许声响。
“太吵。”
赤琅再次压低手示意众人压低声音。
“太静。”
赤琅抬手。
“太吵。”
赤琅压手。
“太静。”
......
几番音量控制下来,赤琅觉得自己合该站在殿中央给这位祖宗演奏笙乐。
像是勉强满意这个声量,晏云醉终于肯继续挪动步伐。
却在主座前停了下来,停滞了片刻后毫不迟疑地抬脚踩了上去。
座椅的断裂之声在殿内清晰可闻。
晏云醉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轻而癫狂,让人陡然心生寒意:“樾非夜,这位置,坐起来舒服吗?”
下一瞬,樾王的脖颈便出现在了晏云醉手中。
碾压的悬殊力量让樾王连从中抽离的能力都消失殆尽,晏云醉看起来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指节都泛起了青筋。
“你不能杀了我!”樾王从缝隙中勉强挤出声音:“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怎么敢这么对我!”
他拼尽全力怒吼:“姝儿,晏氏一族无情无义,他们害了你还不够,连我都不放过,你在九泉之下可曾能够料想到今日!”
......
脖颈的力道渐松,樾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晏云醉的恨意同时占据了樾王的脑海,法力高强又如何。
一次又一次,还不是只要搬出樾姝,这小疯子就会服软。
晏云醉收回的手紧攥成拳,指尖深深刺入血肉中。
“殿下,你的手...”年纪稍长的魔族长老颇为忧心地提醒他,血已然滴落地面。
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晏云醉冷着脸甩了甩手。
他有些烦躁地想要掏出一方帕子擦拭,摸索了半晌后却从衣襟深处抽出了一方淡粉色的手帕。
手帕的右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黑衣小人,笑得十分灿烂。
一看就非男子之物。
“哟哟哟!”
赤琅厚着脸皮凑过来仔细瞧,指着帕子上的小人大声嚷嚷:“这画的不是您嘛殿下。”
殿中抠手指的尬聊的皆是将目光放在了这方与晏云醉格格不入的粉色手帕上。
“我就知道!”年长的魔族长老激动得热泪盈眶:“尊主长大了,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终于会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了!”
“嚯,我们的下一魔后有人选了吗,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啊?”
“别是被尊主这张脸给忽悠了吧,先前多少氏族千金不也是前呼后拥的要嫁给尊主,后来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底下的人兀自讨论着,全然没有注意晏云醉黑成锅底的脸色。
这方手帕被四四方方叠得十分整齐。
被放在胸前心口里衣,如今尚有余温,足以见其主人有多么爱惜它。
赤琅歪头道:“殿下,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晏云醉仍然面无表情,松开捻着手帕的指尖:“孤,只记该记得的事。”
手帕被风卷落,在地上滚了几番,鲜亮的帕面落满了灰,蜷成一团在墙角。
晏云醉随意地将血污擦在了赤琅衣物上。
无视赤琅翻到天上的白眼,他慢条斯理整理袖口,没再给那方手帕一个眼神。
“这么多年,你犯了多大的错都将阿嫂搬出来,晏云醉语气平淡:“你说孤是疯子。”
樾王吞咽口水,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晏云醉微微偏头,嘴角带着微笑,却无半分愉悦:“正巧的是,孤近来越发的疯了,已然疯到不在乎阿嫂的看法了。”
“你想要干什么?!”
樾王惊恐的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想要逃,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凭空多出一对镣铐。
“妖链蛟龙,断魄鳞,破坏孤的修炼。”
晏云醉一步步走近:“樾王大人,该不会觉得孤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你吧?”
几人将挣扎的樾王拖出殿内,无数腌臜辱骂充斥众人双耳。
晏云醉罕见的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樾王还是省点力气吧,余生在牢窟之中有的是时间骂孤。”
扫了眼重新噤声的殿内众人。
他蹙眉催促:“孤心情很不好,无事就快滚。”
魔族长老支支吾吾。
“尊主,不日便是仙界的瑶池宴,对方的请柬已然送达...”
“不去。”
晏云醉闭眼揉着太阳穴,像是头痛非常。
“这...这,瑶池宴乃是千年的习俗,若是尊主不去,驳了仙界的面子,恐怕要让人误以为与仙界开战,三思啊尊主!”
晏云醉被这老头烦得不行,随手指向赤琅:“那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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