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的房间里。
“你说什么?”盛淮怀疑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把北镇抚司烧了,现在他们自顾不暇,你不用再担心了。”盛南勾了勾唇角,一袭红衣似火,没骨头似的斜倚在软榻上,眉目流转间皆是风情。
盛淮:“……”
盛淮无话可说。
“堂堂煜王府,总不能亲自压着人上门求审,再说就算给押过去,他们还有牢房关押么?”盛南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黑发,神情玩味,“少说也要耽搁他们两天,足够我给盛西解毒了。”4
盛淮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皇帝亲辖,堂堂北镇抚司!你就给一把火烧了?”
盛南嗤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助纣为虐,狗仗人势,早该烧了。”
盛淮看他那个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无力地叹了口气。
具体情况他不清楚,但盛南的父亲确实是在北镇抚司里死的,这让他对锦衣卫的感官向来不好。
“主子说锦衣卫里有自己人,就算你不动手也没事,”盛淮顿了顿,有些后悔,“是我的错,昨夜就该告诉你的,谁知你动作这么快。”
“自己人?”盛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盛淮没注意到他的侧重点,只疑惑道:“锦衣卫守备向来严密,你怎么得手的?”
盛南听到他的话回过神,堪称妩媚地笑了:“自然是有我的办法……”
他表情完美,丝毫不露破绽,但盛淮仍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盛淮:“你人皮起褶了。”10
盛南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不可能,我明明……”他抬眼看到盛淮冷漠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不敢置信:“你诈我!?”
“嗯。”盛淮死不要脸地承认了。
“你还是我认识的盛淮吗!?”那位大人是冷漠高傲、寡言又自矜的,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是谁?
我是呀。盛淮心道。
“你的脸怎么了?”他盯着盛南带着人皮面具的脸,目光冷锐。
盛南轻轻笑了下:“怎么发现的?”
“笑,太假。”
盛南若有所思地摸摸脸:“看来这面具还要改进……”他又苦笑了一下:“怪我平日里总是笑,我想着若是不笑,你定会看出端倪。”
盛淮硬巴巴道:“不想笑,就别笑。”
盛南眼睛一弯:“我这样绝色天成的样貌,可不想像你那样,成日里冷冰冰的,白白浪费了一身皮囊。”5
盛淮听他这样说,下意识道:“你毁容了?”
“也不算,”他痛快承认了,“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
“我记得,你昨夜还好好儿的。”言下之意是除了火烧北镇抚司你还干了什么,这两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聆风楼不简单。”盛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
“你瞧。”他说着,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开一个一小片。
盛淮看了一眼,倒吸了口凉气,周身气压瞬间降低,声音像是浸了冰:“谁干的。”
盛南把面具贴回去,嫌弃地说:“你让开点,杀气别对着我放。”
盛淮握紧拳头,收敛了怒意,声音还是很冷:“聆风楼的人?”
“怜华,这段时间聆风楼里大出风头的绝代公子,听过么?”
盛淮心道我又不是基佬我关注这干啥,他语气硬邦邦的:“没有。”2
盛南风情万种地斜了他一眼,盛淮看懂了,大意就是“可怜人,村里刚通上网吧”。他无言以对,只能绷着脸硬拗自己的高冷无情人设。3
盛南收回目光,像是在喃喃自语:“这是南疆巫族特有的蛊毒,你说他一个南风馆头牌,是从哪里得来的呢?”盛南眯着眼,嫣红的唇角勾起一个看好戏的浅笑。1
怜华,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