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是下九流混街头的出身,没文凭没积蓄,路承小时候尽管好养不挑,但毕竟是一个人要管两张嘴,江芜早年积累的经验足够他发家赚钱,可为了掩人耳目他又不能太过显眼的重操旧业。
路承没上过幼儿园,五岁过半就被江芜托人找关系扔进了学校,小孩不在身边,江芜才勉强能集中精力去给路承赚更多的生活费,江芜一过二十就出落得愈发清俊,令人欣赏的好皮囊给了他一定程度的便利。
路承上二年级的时候他便不用再躲着城管摆地摊了,借着老客户的优惠,他在像样的古玩商场里租到了一个便宜的店面,江芜没再碰过古物,他不想让人注意,所以经手的都是蜜蜡琥珀之类穿戴的小物件,他慢慢有了稳定的客户源,江芜当年学眼力的时候顺带着学了茶道,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样貌出挑俊秀,气质内敛沉稳,手腕起落之间沏出澄澈香茗,江芜的名气慢慢就在有钱又有闲的圈子里传开了。
江芜意外的招三十岁往上的女性喜欢,在路承的记忆里,他从小就一直过得很好,不像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江芜在任何方面对他都是竭尽全力的,书包,铅笔盒,笔记本,他甚至在三年级的时候就有了用来联络的手机,再往后他想学散打想学网球,江芜都给他报了正规的培训班,而与这些一同而来的,就是很多个衣着光鲜,出手不菲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芜身上总会到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路承也不知道是生理排斥还是心理问题,他一味道香水味就会吐,弄得江芜每次来接他都得提前换一身衣服,江芜开着文玩的店,但为了路承,他又不得不做半个牛郎的生意。
如果有可能,江芜宁可出去多打几份工也不愿意这样周旋,可他没得选,契徊能保他跟路承安然度日不被任何一方察觉,取而代之的费用却是他卖空两个肾和全身血都付不过来的,他需要让路承平安长大,江芜只能尽可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客户付给他钱,他陪饭局陪唱歌陪喝茶,专心于逢场作戏,再过亲昵也只是以亲吻或是拥抱终了。
凡事都有个例,路承升初中的时候江芜二十六,遇见了一个未婚又多金的金主,当真是假戏做出了真情,女人漂亮高挑,做事利落干脆,性情也直爽甚至有一些霸道,她一连半月下班之后去接路承放学,俨然就是把自己摆到了后妈的位置上用尽手段想要江芜的真心。
路承撞见了他们做爱,在凌晨的时候,在他跟江芜住了七年的房子里,他起夜去洗手间,听到了女人娇媚的呻吟和男人低沉的喘息,他透过门缝去看,月光洒在江芜裸露的脊背上,有些瘦削却紧实有型的背肌蒙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只能看见轮廓,他看着江芜腰胯发力的线条,是那般流畅性感。
路承看了很久,屋里两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听见那女人慵懒的声线,女人充满了希冀与笃定的询问江芜愿不愿意娶她,江芜坐在床边点了根烟,小小的火苗让黑暗的室内多了一丝光亮,路承没敢再听下去,他落荒而逃。
那晚之后那女人又来了几次,路承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再做过,路承过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女人给他买了礼物和蛋糕,江芜和她一起陪着他去了游乐园又去看了电影,爱情电影的内容路承早已记不清了,他只知道男女主角拥吻的那个镜头让他懂了很多十二岁不该懂的事情。
他想对江芜做同样的事,而不是看着江芜去吻别人,那天晚上路承第一次梦遗,他缩在被子里羞耻又难过的哭了许久,江芜听见动静立马跑过来哄他,他钻进男人的怀里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十二岁的路承还太小了,他还不能把江芜完全搂住。
他窝在江芜怀里抽抽噎噎的说着幼稚又执拗的话,他说江叔你不要娶她,我不要你娶别人,你娶我。
路承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他后来常常想也许江芜当时是真的爱那个女人的,只是他们的地位身份差距悬殊,纵使真有感情也无疾而终,很久之后他托人查到了女人的下落,她嫁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历史老师,生了一双儿女生活幸福,教历史的男人也会将其各式各样的旧时故事,可注定没有江芜信口胡诌的野史那般有趣。
路承清楚江芜为他做了很多事,所有的一切都缘于江芜同他父亲乱七八糟的往事,但十几年后最初的感情终究是变质了,他知道江芜宠他护他,也笃定江芜一定会爱他,路承努力了很久,他如江芜所愿的长大成人,也如自己所愿的真正同江芜走到了一起。
床单凌乱,枕头和被子早就被扔到了地上,路承压牢了身下散发的男人挺腰进到最深,性器死死的碾平腺体侵犯进最脆弱的地方,江芜仰过颈子呜咽出声,被发带束紧的性器呈现出淫靡的深红,晶莹的腺液染湿了柱身,路承动得太凶了,每一下都足够让他停留在欲仙欲死的高潮无法脱身。
他连身上小崽子的肩膀都攀不住,江芜自暴自弃的将腿分得更开,路承低喘出声跟个不讲理的狼崽子一样埋进他胸前啃得更欢,江芜哭也似的挤出两声呻吟,深红的穴口被填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莫名的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深夜,路承也是这般赖在他胸前不肯挪窝,可他分明记得那时半大的孩子做的承诺是日后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