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宣开始四处找人推荐心理医生,找到之后还跟人洽谈共同前往青藏高原的可能性,甚至推掉了一部大制作的戏。他的经纪人夏姐气得不轻:“这段时间你消停点吧!”
自认很敬业的贺一宣不解:“又怎么了?”
她没办法,就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段录像。画面中是一月前,他个唱结束后,闲杂人员都散了,安棋坐上他的车离开。然后画面一切,有人蹲在他家门口,把他和安棋在门口的一番争执都拍了下来。
贺一宣脸色不好看,问她:“所以?”
夏姐解释:“狗仔之前发到网上,差点热搜,我给撤了。”
贺一宣紧张了一下:“安棋知不知道?”
安棋怎么可能知道。
那段时间他正在青海某不知名山沟,当一匹脱缰的野马。他在其他人眼中其实是有点高冷文艺范的,因为很瘦,很白,毛发稀疏,到了三十岁出头依然像个先天不足的少年。然而他们都不知道他在少年时期嗓门很大,在一群人中永远是主角,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贺一宣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十九岁,刚刚高中毕业,在公司的饭局上,明明傻里傻气,还要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挨个与同事敬酒。轮到贺一宣时,他已经醉了,摇摇晃晃着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一边扯开衣服散热,一边抬起腿搁在椅子上,宽大的短裤口掉落下来,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
他红着脸,眼睛里泛起水光,在酒精的作用下直直地看着他,跟他打招呼:“你好啊,我是安棋,你又是谁啊?”
最后扶着安棋回公司宿舍的也是贺一宣,这个醉鬼一有东西攀着就软得像泥,手脚并用地缠上来,扯得贺一宣喘不过气。他索性把人背在身上,走在夜风中,听背上的人嗯嗯啊啊地嘟囔。安棋背着很轻,只要不说话就很乖,贺一宣的手掐在他的大腿根,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忍不住从裤腿里伸进去摸了一把。
皮肤光滑细腻。
贺一宣现在想起那种触感依然觉得心荡神驰,他也非常疑惑自己对安棋的**竟是只增不减。安棋刚开始答应和他做炮友的时候,他们每周都至少要见一次,见不到的时候总是非常非常想,像打了吗啡一样成瘾地想。
可见了面,其实并不开心的。安棋的身体不似从前青涩,和他上床应该是更加游刃有余,配合默契。可安棋再也不会用水汪汪的眼睛认认真真看他,眼睛里完完全全只有他一个,看得他砰然心动。
贺一宣在床上对别人都很克制,只有对安棋每一次都很失控,要么是过度兴奋,要么是过度失望。他总是试图用自己多余的情绪来挑起对方的情绪,想看见他过分的喜怒,想要被他占有似的需要。
很偶尔的时候,安棋会让他得逞,被**弄得神智全失,哼哼啊啊地缠着他索要。
可贺一宣又觉得不够。
究竟哪里不够,他不知道。他一开始只觉得安棋变了很多,变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后来才知道他的病情。这个消息突然就把贺一宣的心缩成了一团,他不可遏制地想拥抱他,保护他,就算他浪成了一匹野马,在贺一宣心里也变成还在喝奶的小马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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