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肖在新学期开学后收到小师弟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对于宁森的吐槽。
他在渡过完自己的圣诞节假日后给黎肖发消息：宁是圣诞节的时候回国跟他恋爱对象和好了吗，感觉他像变了个人。
“我在座谈会的时看见他跟主讲人在激烈的辩论，我敢发誓你没见过他那么锋芒毕露的样子。”
“干什么宁森以为他是乔丹吗能从两分线那里起跳扣篮，气死我了，他还嫌弃我的球技烂。”
“今天在宁打工的餐厅拿到了两张优惠券，宁请我跟我女朋友吃了顿晚餐，他弹琴把整个餐厅的气氛弄得暧昧到我女朋友一度怀疑我要跟她求婚。”
“宁做的饭好好吃哦QWQ，明天要跟隔壁住着的邻居打一场篮球友谊赛我现在去给他捏捏肩。”
春天快要过去后小师弟的吐槽信息也开始渐渐变少了，黎肖能从他的社交网络动态上看见宁森不小心被镜头拍到咧牙笑的样子，黎肖给那张图片下点了个赞。
晚上下班九点左右接到了宁森发过来的一个语音电话，他那边的声音还有一点嘈杂，隔了一会儿他像是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了，黎肖感觉能听见那边海浪被风吹起的声音，他问：“在海边？”
宁森小声的说：“布莱登，小乔跟他的朋友们一定要我跟他们一起来。
黎肖笑了声：“人很多。”
宁森吐槽：“海鸥跟它们的粪便也很多。”
黎肖闷声笑，宁森在那边顿了一会儿：“前天跟别人打球我是全场得分最高的。”
“……”黎肖哂笑，“厉害呀。”
“……”宁森的呼吸声缓慢地通过海风传过来，“我好想你啊，黎肖。”
黎肖坐在书桌前，他的电脑发出的莹莹光亮照得他的脸也一片光亮，他垂下眼睛笑：“嗯。”
手机那头停顿了好久，然后声音又闲闲散散地传出来：“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你了。”
黎肖手中拿着只电容笔，那只笔在手指间转了圈他问：“梦见我什么了？”
宁森突然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像是他那边有人喊他，他应了声，黎肖听到他在那边又沉寂了会儿，小声问道：“我可以说吗？”
“……”黎肖有些疑惑，“什么？”
宁森声音更小了：“我可以把我梦见你告诉你吗？”
“为什么不可以？”黎肖有点疑惑不解。
然后黎肖听见宁森沉默许久后粘着嗓子说：“我做春/梦梦到你了。”
“……”黎肖手中的电容笔掉到桌子上，他难得的有些愣神。
宁森说：“梦到过很多次。”
“……喂。”黎肖有些失笑，这个事情也要这么慎重的告诉他的吗？
宁森问他：“我可以做春/梦梦到你吗？”
“喂……”黎肖拖长了嗓子，他莫名的有些诡异的想笑，“你可以控制你的梦境吗？”
宁森小声说：“不可以。”
宁森那边又传来一声喊他的声音，他好像是捂住了话筒，但是听起来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嗓子从他的听筒里传到黎肖这边，黎肖听见垂了垂脑袋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觉得好笑。
“黎肖……”那边拖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嗯？”黎肖应他。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我们是在谈恋爱的，对吗？”他好像有些着急，这句话说完不给黎肖接话的空间就继续说，“我有做春/梦梦到你的权利对吗？”
“喂——”黎肖又拖长了嗓子，觉得对方一次性丢下两个这样的问题有些不讲道理。
宁森不说话，他的呼吸声缓慢又清晰传入黎肖的耳内。
黎肖把掉在桌上的那只电容笔捡起来夹在食指跟中指之间，然后他告诉那边良久沉默不语的人：“对，我们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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