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一

“诶, 戒指去哪儿了？”段若箐转了一圈, 发现自己的戒指不见了。她有点迷茫的摸摸头, 不是特别着急，而是别人送给她的东西, 她转眼弄丢了就很尴尬。

“那个戒指。”已经将戒指偷到手的小芸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才开始左右试探的询问段若箐。

段若箐现在心情说难过也不是很难过，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和集体意识交代, 随口对小芸说，“那个戒指是别人送我的。”

小芸的眼神晦暗不明的变化了一点, 她认为这就是时雪墨送给段若箐的, 段若箐戒指都没有了，还不和她说实话, 这太可恶了！

段若箐把手从头顶拿开，她原本柔顺的头发被她揉的乱糟糟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十足的茫然, 她通过地图的回放，找到了偷她戒指的人, 就是她身边的小芸。

集体意识不是帮着小芸压制虚假记忆了吗，怎么现在又被虚假记忆占到上风了呢？段若箐眉头微蹙, 思考着, 没有怪小芸偷了她的戒指，也没有指出这件事。

“算了。”段若箐说，“正好戒指丢了就可以让墨墨赔我一只了。”

小芸：我偷戒指的意义？？？

时雪墨：这和我时墨墨又有什么关系？？？

小芸带着段若箐到了戒指店。

段若箐眼尖看到了里面的时雪墨, 跑过去，拍她的肩膀，“墨墨，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也？”时雪墨转过身，看到段若箐，语气着重在“也”这个字停顿了一下，“你来这里的目的和我一样吗？”

段若箐本来想说她是来这里给她们两个挑戒指的，但她瞥了一眼被服务员包起来的盒子，立刻改口，“才不是呢！我戒指丢了，所以要来这里看看哪对戒指最贵，好让墨墨赔给我！”

时雪墨闻言又看了看段若箐的手指，嗯，光溜溜的小手，上面没有碍眼的东西。她今天到戒指店逛了一圈，越来越觉得段若箐固然要戴戒指，但是要戴她送的才最好看。

时雪墨压根儿没想过段若箐手上戴着的那个戒指是她挑过的，应该是她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戒指。

不得不说，时雪墨正解了。

时雪墨拿起柜台上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精巧的戒指，她笑着说，“你可要想清楚了，戴上戒指，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段若箐的脸只是红了一点点，根本不扭捏，伸出手让时雪墨给她戴戒指，还问她，“墨墨，是不是喜欢我呢？”

时雪墨想了想，她戒指都给了，这种事根本无需在意。

“嗯，喜欢呢。”她说。时雪墨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放松，周围有不少人，但她还是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了。

周围人的反应平平无奇，确实也是，都到了送戒指的阶段了，说喜欢什么应该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任务完成了！段若箐心中先是这样想着，然后她又想到这好像是白念给她的任务，让时雪墨亲口承认喜欢她。

等等等！段若箐感觉到了不妙，敌人想要她做的，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吧！但是这只是口头的表达……

时雪墨维持着脸上的风轻云淡，假装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转头去看段若箐，却看到她表情乖乖的，像是干了什么错事一样。

时雪墨拿起盒子里的戒指戴在段若箐的手上，似是不在意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没什么。”段若箐说，她也不知道她想的对不对，万一是她自己瞎想呢、她看向另外一个盒子，“那个是墨墨的戒指吧，我给你带上？”

“嗯。”时雪墨给段若箐戴好戒

指之后，没有收回手，手停在空中。段若箐拿过另一个盒子，打开后，有些笨拙的给时雪墨戴了一会儿才稳当。

时雪墨只是笑笑，但段若箐却有些恼她笑了，觉得是在嘲笑她，“墨墨给我戴戒指怎么那么熟练？”

又来了。时雪墨想。又到白色相簿的季节x

段若箐说了几句，不等时雪墨回话，她自己说完就算完事了，把自己的手和时雪墨的手叠在一起，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片发朋友圈。

小芸呆呆的看着段若箐，思维有些溃散，按照快穿者的记忆，她现在已经失败了，应该被遣返回快穿局。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事都没有呢？

【就是现在！】集体意识一鼓作气，集中攻击那段虚假记忆，试图让小芸幡然醒悟，理解到那段记忆是被别人根植到脑海中的。

然而，与此同时，也有一个人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系统毫不犹豫的撞进了小芸的身体，她的出现瞬间压倒了努力的集体意识，让她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你是谁？”集体记忆第一次接触到系统被她的攻击性吓到，只要一接触就冰冷的仿佛会把她的念头也随之冻结，“这段记忆是你植入的吗？”

因为系统的凶猛，集体意识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幕后黑手，下意识扣锅到她头上。

系统没有功夫和她交流，她争分夺秒的弹压着那部分虚假记忆，照她的推算，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冲破藩篱的机会。但能不能突破，突破之后是不是新的天地，她并不知道。所以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段若箐，她已经布置好了，假如她实验失败，段若箐还可以拿到她失败的这次资料。

她无意抹杀集体意识的存在，只是把她约束到了一个角落，丢给她一个警告，让她不要乱动，随后继续对虚假记忆施压。

虚假记忆得了系统的力量产生了质变，白念给小芸植入的记忆是20版本，虽然有些信息被阉割过了，但系统以她强大的算力补足了这一块。

任务失败被遣送回快穿局。

小芸在多方助力下连接了通往快穿局的坐标，她迷迷糊糊的准备返回快穿局受戒。但系统直接一脚把她踹回去了，她只是借着白念留下来的这个漏洞到外面的世界，并不可能真的坑的小芸去了快穿局。

系统这一踹并不简单，她直接把那道集体意识辛辛苦苦压制很久的虚假记忆打散了七七八八。

系统顺着那个坐标放出了自己的意识，迅速的收集周围的信息，但不等两三秒，她便感觉到有好几个强大的意识，她们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其中有一个意识系统很熟悉——是白念。

“白念，我出来了。”系统对着白念打了声招呼。

“呀，还真的被你逃出来了。”白念并不是很惊讶的样子，“我当初就在想，我留小芸在你们身边会不会被你利用到这一点。”

“白念！！！”一个系统并不认识的强大存在冲着白念怒吼，“是她！你为什么把她留到现在！你疯了吗！你想拉着所有人给你陪葬吗！”

“亲爱的，你不应该开心的嘛？”白念笑了笑，对着那个存在打趣，“这样我们就可以死在一起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那个存在气的跳脚大骂。

“真可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死。”白念的声音转冷，“既然这样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脱离了世界之后，系统感觉到了本体的存在，那么近也那么远，触手可及，虽然她回不去，但是她却可以站在这里凭吊本体的气息。

白念那边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动手杀掉了那个存在，正在擦手，问系

统，“想回去回不去是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怎么回去。”

一出来她就知道该怎么回去，死了就能回去了。

白念笑了笑，“你是要现在做决定，还是回去问问那位再做决定？我刚刚杀死了快穿局的一名高层，局长估计很快就会来了……”

时雪墨对快穿者的气息敏感的很，当小芸连通了快穿局坐标之后，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同样一个坑，她居然还能载进去两次。

小芸什么时候被掉包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现在回忆起来，怕不是从她明知道段若箐还流露出对她的喜欢后，她就被掉包了！

时雪墨正准备动手杀掉小芸的时候，小芸身上属于快穿者的气息消失了，这正是系统前脚把虚假记忆消除的时候。时雪墨不由得收敛了自己的杀意，眼睛盯着小芸看，观察她。

小芸感觉自己像是拨开了遮挡在她眼前很久的迷雾一般，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清晰了很多，她伸出手，手上出现了重影，她的眼睛聚焦在上面看了好几秒，重影才消失，她抬头看时雪墨和段若箐，表情迷茫，“我之前怎么回事？”

面对小芸的疑问，时雪墨表情凝重，快穿者因何离去？她是否会再次回来？

段若箐则感觉系统回来了，兴奋又激动，像是找到了组织，腰板顿时直了，“你回来了！！！”

“若箐。”系统的声音有点虚弱。

“诶，你受伤了吗？我怎么给你治疗？”段若箐问。

系统打起一丝精神说，“我没事，我想我现在全都清楚了。”

“你说你说。”段若箐感觉系统气若游丝，连在脑内和她进行灵魂上的交流都很费劲，不再多话。

“我到外面的世界了，我见到了本体。”系统说。

“嗯嗯嗯。”段若箐有很多想问系统的，但是她怕她的提问耽误到系统的时间，只能不停地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因为出去感应到本体沾染气息很快要回归本体了。”系统说，“你别担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我都会回归到本体那里。”

“那真相呢？”段若箐终于忍不住提问了，不提问就不是她了。

“确实是个死局。”系统惨然一笑，但是还是很镇定，“但是生者怎么可以妄断死后的世界呢？就算是死局，也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她白念怎么就那么敢断定大家必死无疑？”

段若箐听着系统的话一点都不乐观，她觉得系统这是没有办法了，才会这样冷静的坐以待毙，等着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