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嫁不出去就孤独终老呗。总比跟不合适的人在一起凑合过一辈子好。”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周焜很久都不吭声。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说：“你会这么想，是因为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是他先提出分手，你一定会恨他。”
听完他这句话唐璐瑶才会过味儿来。他是在她这里试探——女人被夺走她初夜的男人抛弃会有怎样的心里创伤？
他一定不是第一次打算和蒋初菱彻底了断了。但他的道德包袱可真重啊。她真想告诉他，他们除了是处男是处女，是非处男是非处女，是别人的男朋友女朋友之外，他们更是有血有肉有独立性格的人。
“不会啊。爱情本来就是不讲对错只讲合不合适的。既然这样说什么恨不恨的呢？如果是他先提出分手，那说明他觉得我们不合适。虽然分手时我会很伤心，但总比结婚后他再提出离婚要好。你说是吧？”
“是。”
“怎么又在说我的事了？”
“因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们聊聊别的吧。”
“聊什么呢？”
“聊聊朱茜菲吧。”
“她有什么可聊的。”
“你知不知道那天老喇嘛追出山门跟她说了什么？”
“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没看见？我们都看见了。那个老喇嘛送了她一串佛珠，说是看她面相将来恐怕会命运坎坷，留着佛珠可以定心理神。”
“还有这种事？”
“真的。我们都惊呆了。朱茜菲自己都快哭了。”
“她看上去是有点苦相。”
“你这个人！”唐璐瑶义正言辞地教训他道：“怎么能这样说女同学呢？！”
“就是看着不喜兴。”
“所以这就是你拒绝她的原因？”
“不是。我有女朋友啊！”
“怕什么？正好一妻一妾。你还能帮她免去坎坷的命运。”
“都给我作妾了还不够坎坷？”
“给你作妾也比给其他男人作妻强。”
唐璐瑶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接着说：“她可能就是这么想的呢。”
周焜说：“别说她了。”
那晚他们整整聊了一个半小时。最开始聊感情问题，后来聊同学八卦，后来又聊小时候养过的宠物。
周焜说：“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小公鸡，脾气很不好。我每次一骑小单车它就在后面撵我。后来有一天我从幼儿园回来没看见它。我就问我妈妈小公鸡呢？她说在桌上啊，已经炒熟了。我就哭了。”
“哈哈哈哈。”
“还有一次养了一只兔子。后来太大了他们就把它炖了。”
“然后呢？你又哭了？”
“对啊。小孩子嘛！”
他真是个重感情的人。
“你呢？”
唐璐瑶说：“我啊…我养过两只狗，一只猫，一只蜘蛛，一只蜥蜴，五条蛇，还有四只鹦鹉。对了，前几天刚买了一只蝎子。”
“原来你喜欢爬虫。”
“对啊。因为不用投入太多感情。”
“没有互动有什么意思？我只喜欢通人性的。”
“那你只适合养狗和鹦鹉。”
“我很想以后能养一对折衷鹦鹉。”
好，我陪你养。
“还有一只雪纳瑞。”
好，我陪你养。
“还有一缸鱼。”
好，一定陪你养。
“不过我女朋友不喜欢动物。”
没关系，我喜欢啊！
挂了电话之后，唐璐瑶觉得自己的耳朵根都是疼的。
她走出房间去喝水。妈妈说：“你跟罗文航分手了？”
“你偷听我打电话？”她家有两个电话，一个在她房间，一个在她爸妈房间。
“就听了前面一点。打这么长时间谁耐烦听？”
“您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干？我这么大了就不能有点隐私？”
“你长这么大从来没用家里座机给男同学打过电话你知道吗？还一打一个多小时。你是喜欢人家吧？”
“是啊。不然我干嘛跟罗文航分手呢。”
“他家是干什么的？”
“捡破烂的。穷得要死。”
“你认真回答我。这很重要！”
“这一点都不重要！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跟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我跟罗文航在一起的时候，您还嫌他家是菜农呢。怎么？现在咱们家穷了，您知道钱重要了，又愿意我嫁给他了？很抱歉我麻将打得不好！”
唐璐瑶说完自己觉得好笑，笑了起来。妈妈说：“你跟我年轻的时候真像。我就是怕你走我的老路。”
“放心吧妈。我这次找的一定是靠谱的人。我不是你，你就谈过一次恋爱就糊里糊涂结婚了，我可是谈过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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