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稷和君钧羽的传言愈演愈烈时,皇帝一个口诏就把商稷宣进御书房,也不直接问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朕听闻近日坊间有些关于太子的传闻啊。”
商稷表面没表现什么,其实内心慌的一批,其实他让人传他和君钧羽的流言,不只是为了“调戏”媳妇,更重要的是为了给百姓,给皇室,给所有人打个预防针,不至于最后商稷突然和他们说自己弯了的时候他们会突发心梗。
“儿臣不知。”
皇帝虽然对皇后和这个儿子没什么感情,但毕竟给国家挑选储君,自然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喜好,所以即使他最喜欢的儿子是商穆,他还是立了最有能力的商稷。
“东宫影卫神通广大,你敢说你不知?”
商稷立马就跪下了,“父皇恕罪。”果然不出他所想,皇家对断袖这种事还是十分敏感的。
皇帝毕竟还是皇帝,光是垂眼看着商稷,就足以让商稷感觉锋芒在背,好在商稷如今也算活了两世,他心知皇帝的心思,知道自己是不会被废储的,稍稍安心了些,“父皇放心,此事儿臣回去必定查清楚。”查清楚之后呢?商稷也没说。
皇帝的神情霎时变得像食屎一般,他试探着问道:“稷儿如今也十八了,可有喜欢的女子?父皇为你赐婚。”
商稷:“……儿子只想好好读书。”
皇帝:……
皇帝毕竟也只是猜猜,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只是不相信好好的太子怎么说弯就弯了呢!!
皇帝摆摆手让商稷退下,自己则独自在御书房坐下批奏折。
皇帝面带菜色看着小山般的奏折,表示心累。
商稷回到东宫,召来槐一。东宫贴身影卫有二十人,分为塊和槐,塊为男,槐为女,各十人,按一到十依次排开。
“槐一,你去把本宫和阿羽的流言去克制一下,嗯,但也不要斩草除根,留点苗苗,给百姓们营造出一种‘我们是真爱,但碍于世俗必须谨慎为之’的意象,懂吗?”
槐一:“……是”
槐一心想:主子事真多。
果不其然,压制流言起到了非常显著的“作用”。如下:
“姐姐,太子和君小公子……呜呜呜~”
“妹妹小声点,我、我这心里也难受,可皇天在上,即使他二人是真心的,你我又能如此呢!”
“太子和君小公子好苦啊!他们一定是真的!”
“姐妹们,我们一定要相信自己,相信他们,若是他二人毫不遮掩,那才叫奇怪呢!”
“我们要相信我们所见的不过是万分之一罢了。”
“……”
听说还成立了什么“寄予”后援会,太子听后重重赏了槐一,而君钧羽则是又一次怀疑了人生。
自打君钧羽定下了明年九月随隋烈从军后,君宁便向皇帝递了折子,大致所言就是长子心无斗志,只想一生待在这个位子上就好,说不准以后还会辞职,君家无法,恰好小子喜武,不如恳请皇帝批准让他明年滚去西北,由隋烈照看。皇帝看了果真批了,不然自己老师亲自写信来求,也不好直接拒绝,说出去对他皇帝的名誉也不好。
万事俱备后,君钧羽便去练功,如今新兵营还没开,他只好跟着他师父隋烈。最初是练基本功,练耐力,就是扎马步,负重跑什么的,君钧羽毕竟还是身娇肉贵的小公子,可隋烈可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厮杀的血将军。头几日险些把君钧羽的命给交代了,可一天天下来,也亏得君钧羽自己有灵气,又努力,练了一月有余,隋烈终于对他的耐性点头认可了。对,你没听错,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魔鬼地狱式训练后,隋烈仅仅表示“你这小子耐力终于跟上了。”言下,有学功夫的资本了。
君钧羽:……
但即使是这样,君钧羽也没想过放弃,哪怕一个念头也没有。倒是如今忙起来,君钧羽才发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梦见过商稷了,许是与他少见商稷有关吧。
隋烈给他放了三日假,君钧羽在家陪父母家人过了一天,期间陆宛秋直拉着他的手道:“我的儿受苦了,怎么黑了这么多?平日里待在你师傅那边可吃得饱?睡得好?”君钧羽看着母亲眼里噙着的泪水,笑了笑说“儿子很好,儿子如今身子骨结实了不好!”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到:“儿子很开心可以和师傅学武,可以从军。”
陆宛秋摸了摸君钧羽的脸,叹了口气说:“你开心就好!”
陆宛秋给他递了糕点,说着:“也不知道你兄长和你姐怎么想的,晟儿如今二十,歌儿也十九了,我让他们平日里看着可有什么喜欢的人,你姐姐倒好,倒是说了个名,你哥只知道敷衍我!”
君钧羽耳朵一动:“姐姐看上哪家公子了?”
陆宛秋突然心痛起来:“说起来我就气,你说你姐姐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那个白家的小子!白祈应!”
君钧羽看着母亲的神色,心到这白家嫡公子,白战戈的儿子挺好的呀,“儿子记得,这白公子好似也是个不错的人?”
陆宛秋看了他一眼,冷哼到,“你们几个都这么说,白家那是什么?世代将军啊,要是,要是到时候白祁应上了战场,留你姐姐一人在京,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说完话头一转,“你也是,去了西北,给我当心些!你、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娘也不……”
“母亲!!”君钧羽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儿子自会小心,母亲要相信儿子!”
陆宛秋这才不说,不过她也并非有多担心君钧羽,她只是想给儿子提个醒,提醒她在战场上厮杀时,不要只想着别的,要想想偌大一个君府,想想他的亲人。
君钧羽告别陆宛秋,出门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君歌。
“姐!”
君歌回头看他,笑了一下,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君钧羽问:“姐姐可是有事?”
君歌点了点头,说:“太子……白公子……”君歌只言片语说了几个字,君钧羽就明白了,她是想让君钧羽通过商稷与白祁应搭上话。
君钧羽看着自家姐姐羞怯的小女儿模样,问道:“白公子他知晓姐姐的心意吗?”
说罢便看见君歌缓缓的点了点头,君钧羽这才松了口气,“好,姐姐可是有什么要带的话?”
君歌的纤纤玉手纠结的扭动着,她说:“你就问他,上次答应我的话,他还记得吗?”
君钧羽说好,他看得出来姐姐是真心喜欢白祁应,正好他也去探探这白祁应的心。
君歌又嘱咐了他几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让父母担心,不要吃不干净的东西,直到君钧羽打住,君歌才作罢。
所有人,父亲,母亲,兄长,姐姐,都还把君钧羽当做一个孩子,这种感觉,让君钧羽心里胀胀的,说不上来欢喜却也令他感动得很。
还有整整两日的时间,君钧羽要干什么呢?
自然是去找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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