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鱼拉上来后,司徒起起已经累得喘粗气了,热热的喘气遇到冷空气,白雾雾得紧。
第四天,同样的午饭后,云朝帝上大驾光临司徒府了。
此时余震彻底没有了。太太和司徒大将军正在商量着重修司徒府的事。
听闻传报帝上来了,于是匆匆忙忙的接了出来。
只见帝上面带悲色。
此时水痕庭已经被清空了,只有主子们在这里。因外面无房,所以女眷都挤在白捉里的几间房里。
只有白捉里,司徒大将军以及司徒大将军的五个儿子在外面的空地上。
司徒一家子男儿都跪下行大礼,口里喊道:“帝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上让他们起来了。
白捉里因顶了个神仙的名头,所以他不行礼,帝上也没有一点不高兴。
帝上说了许多有关地震和会拨黄金的话,让司徒大将军只管好好的重修司徒府,不用担心银子不够使。
司徒大将军推辞不过,只得跪谢。
帝上又说:“如今司徒府已是这个样子的了,恐怕多有不便之处。不如令司徒府的女眷明日都进宫来住着,等过完年再出来寻一个地方暂且住着。朕自会安排人在这里重新修好司徒府,不劳你们一家人为此烦心,如何?况朕从未与臣子一起过过年,趁此倒可感受下的。”
司徒大将军答应了。
于是又闲叙起朝廷上的事。帝上特意问了司徒府的五个少爷公子,对于这场地震有何看法。
四个少爷答得都挺官方,唯有司徒勾或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还要为已逝的老祖母讨一个头衔。
帝上感念司徒勾或的孝道,又重视司徒勾或的才能,当场便允了。
然后说起老太太的丧事如何办?眼下实在是特殊时期。
帝上便道:“司徒老将军乃是云朝的开国元勋,身份非常人可比。今司徒老将军的正妻吴氏殁了,虽是年下,又遇地震,但丧礼仍然不可过于简陋。依朕之愚见,不如先在此水痕庭处停放七七四十九日,请僧道来念经念佛,度吴氏超生。待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后,万事都差不多了,再去出殡。再至于办治丧席一事,朕当给你们家的女眷两块出宫令牌,她们可在白日随时出宫,便是夜里不回宫也无什么大碍。”
这一番话下来,司徒大将军只有听命。
然后还说了许久。
帝上又让白捉里现在便跟他一起进宫,以便长谈,说住处早已经命人收拾下了。
白捉里无可无不可,同意了。
于是在最后帝上离开司徒府的时候,却把白捉里也带上了。
女眷们这时方才能出来。
司徒大将军自把帝上的意思转达给了她们,女眷们几乎个个都开心,个个都兴奋,个个都巴不得现在便进宫去见一见大世面。只有甄姨娘和司徒寄缈之妻王氏两人忧心忡忡,觉着在宫里自然要更加的谨言慎行了,不然祸从天降!
司徒起起也没有进宫的喜悦,此时,她只是在想,明日自己进宫了,那晚晚和松松怎么办?
云行归会一直待晚晚好吗?如果哪天云行归腻了,晚晚一个人在王爷府,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想,留下松松一个人在司徒府里,虽有执素照应着,只是想来执素一天的事情也多,并不能时刻记着松松。
虽然松松是自己带回来的,约莫那些小厮们也并不敢太过分了,但司徒起起仍然为孙子感到担忧。
第五日,司徒府里的女眷们进宫。由帝后亲自带着人在宫门口迎接。
大家叙过寒温,又叙寒温。只因跟帝后说话着实是拘谨得紧,丝毫不敢造次。
帝后见了司徒起起,夸赞道:“果然是个天仙般的人。”于是喜之不尽,亲自拉了司徒起起的手,同坐一辆车。
轿内。
司徒起起一边与帝后闲话,一边认真仔细的打量着帝后。
只见帝后穿着一身非常庄重的服饰,挂有许多诸如玛瑙玉佩的配件。头上戴着凤冠,花钗,并各色其他的上等饰品。
帝后在举手投足间,环佩叮当响。
一时到了,大家下轿。
原来帝后在宫里专门选出一院房宇,命司徒府的女眷将就着住下,万万不要嫌弃。若缺什么,少什么,又或者想要什么,都可以找帝后。
但是帝后独独让司徒起起与她一起住,以便两个人互相培养感情。
说司徒起起即将是侧后,这也是应当应分的。
因此,司徒起起便在帝后宫里住下了。
晚上的时候,得了帝后的允许,可以在白日出宫去救治百姓。
当夜好睡。
无有挂碍。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司徒起起便醒了。然后下床。由宫女服侍着穿衣洗漱并吃早饭。
帝后当时还在睡觉。
司徒起起拿了出宫的令牌,打算出宫。
谁知帝上来了。
一见如此,便说也要和司徒起起一同出宫。竟把今日的早朝都免了去。帝上还吩咐人说,不许打扰帝后美梦,也不许对帝后说起此事,只说他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去上早朝,正在静养,不许一个人打扰。
宫女太监都应了。
然后帝上便换了衣裳,与司徒起起一同出宫。
到了宫外,司徒起起直奔王爷府。帝上不禁相问。司徒起起便道:“我听闻王爷欲娶一个民间女子为妃,名叫晚晚,当日我们都是认识的。所以想去看一看。”
帝上已知此事,便笑道:“正好。我也十分好奇,不知是位什么样的女子令弟弟如此倾心相待,心里早想看她一看了。”
司徒起起便问道:“公子,你会允许你弟弟娶那位民间女子吗?”
帝上望着她的眼睛,笑道:“这怎么能行?只要家世不配,便是那位民间女子再怎么样好的一个人,也只娶来做个小妾便足矣了。实不相瞒,我已经挑选出了一个极好的人给我弟弟做正妻。”
司徒起起听了,唯有叹息。
一时,二人进了王爷府。王爷带着晚晚亲自接了出来,行过大礼,王爷将晚晚推拥上前,便说道:“皇兄,她就是臣弟的心上人。”
帝上看了,再细细的打量一番,心中觉着这女子不过寻常人,便说道:“只是一般,可为丫头,连做妾的资格也没有。”
晚晚早已打量了司徒起起和帝上一番,她素来就晓得自己姿色平凡,此时便不禁笑道:“帝上看惯了像司徒小姐一般的倾国美人儿,只以为凡是世间所有女子,长得应该都如此好。却不知只有我这样的长相才是大部分女儿的姿色水平。我叫张兼晚,年龄十八岁,生长于不相县的小村子里。我什么都很一般,唯有心性极是高傲。帝上,恕我直言了,若说此生嫁人,我应只为云行归的正式王妃,否则,我宁愿孤独终老,宁愿死。”
帝上闻言,仍然大为不屑,只是因云行归的缘故,才没有责怪张兼晚无礼冒失。
大家说着说着,司徒起起忽然说道:“晚晚,你我一别,不过十几日。我却感觉你竟是大变了,令我觉着有些陌生。”
司徒起起是想试探一下,晚晚没有情根了,那么晚晚的**是什么。
以及,晚晚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司徒起起又继续说道:“你方才说的一番话,连我听了都觉得情深意切,何况于王爷了。但是,我就想问一句,你果是如此的深爱王爷吗,还是你想通过王爷,得到荣华富贵呢?”
帝上听司徒起起说得如此直白,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