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有两个男人在打晚晚的板子了。
手起手落,重重的打!
修炼之法第一层,花一依,内可使自己身体健康,无有疾病,外可治人之病。
修炼之法第二层,红消香断,可通过生辰八字、面貌手相等掐指算命,但还算不到自己的。
修炼之法第三层,大江东去,是通过修炼得了一个初级的储物袋,这储物袋平时隐藏在手掌间,待需要用时则可以把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放进储物袋里面,绝对放得下,还绝对没有重量。
现在因为还是初级的,顶多只能有放下一张床的容量。
所以晚晚仍然觉得屁股很痛,她已经被打了三十七个板子了,皮肉皆裂。
云行归被几个人拉住了,只能边哭边看边求,帝上反倒让他们继续打,就是不喊停。
云行归哪有丝毫办法?
司徒起起也是看得心痛难禁,真想自己上去替孙女儿挨那起起落落的板子。
但是紫清清说过,她的孙女儿已经修炼到第三层了,想来再怎么挨打,也只是受痛受苦,却不至于有一丝的生命危险。
因此,司徒起起便没有死命的求帝上。一来,身份不许。二来,如果晚晚经此一事,能够知些分寸也是好事。
第五十板……
第五十一板……
帝上仍不喊停。
晚晚屁股上的血已经把冬裙都浸得鲜红了。
血粘在两个大板子上。
血滴在雪地上。
血溅在司徒起起的衣袖上。
晚晚起先还只是忍疼,后来也忍不了了,开始大哭,真的是号啕大哭,渐渐的把嗓子都哭哑了,只是抽抽噎噎,直到现在,没有喊过一句求饶的话,但是也已经痛得昏过去了,半日没有声音儿。
司徒起起再也不能忍了,冲过去把那两个打板子的男人推出去多远,然后跪在雪地上,大喊道:“请帝上开恩!莫再打她了!”
云行归早已哭哑了嗓子,触发身上的伤。
他已被帝上叫人抬下去请医疗治。
这里,当下只有帝上了。
帝上十分搞不懂,疑惑道:“怪哉,怪哉!司徒小姐为何如此护着一个乡野丫头?”
其实传“借尸还魂”一事,不止司徒府,便连民间也在传,宫里也在传。帝上自然曾听过。
“回帝上,我和晚晚在不相县是认识的,她还做过我的丫头。所以我没有办法看着她这样挨板子。”司徒起起只能这样子说。
帝上想了一想,心中暂且按捺下这一处疑点,不提了。
帝上忙小跑过去,亲自将司徒起起扶起来,对她笑道:“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子。朕依你。”便叫那两个男人不要打了,退下去吧。
司徒起起抽身出来,与帝上扯开一段距离,方谢了恩。
然后立刻便去瞧孙女儿。
只见晚晚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实在是惨不忍睹。
司徒起起忙叫了王爷府里的丫头们来把晚晚抬回房。又说不用请大夫来。
帝上已知司徒起起可以瞬间治好人身上的伤,当下便想开一开眼界。
被司徒起起以“男女有别”等话挡住了。
丫头们抬着晚晚进了一间精致华贵的闺房,只见这里面除了珠玉古董书籍名画等装饰外,还焚着一种甜丝丝的香,另有在窗前桌上养着几盆豌豆尖、韭菜、小葱并大蒜等农作物。
丫头们把晚晚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退下。
司徒起起对着窗下的那盆蒜出了一会子神。只见白白的瓷盆儿,干干的土儿,一共种着五株蒜,叶子几乎都黄了,焉了。只有一些还又绿又翠。
有四株蒜杆子都比较细,唯有最右边的一株蒜杆子挺大,叶子也最宽,也最绿,而且看得见大蒜。想来,那四株都是一起种的,而最右边的这一株应是最后面才种下的。
突然,有一只小猫咪从窗外跳了进来。
毛色是最常见的那种猫,只有四个小爪子是全白的。看起来不过三个月大。
喵喵的叫着,不理睬司徒起起,从司徒起起的身边竖着尾巴走过,到了床下,直接一弹就跳得了床上去。
司徒起起走过去看。
只见猫猫好像闻见了晚晚身上的血腥味儿,一个劲的在晚晚头边叫个不停。可能是发现叫不醒晚晚了,便跳下床,到司徒起起的脚边绕着圈的喵喵喵。
司徒起起会意,把手指在晚晚的眉间,不一会儿,只见晚晚便醒转了。
这一只猫猫立刻开心的又跳上床,在晚晚的头边叫。
尾巴一摇一摇。
晚晚伸手把猫猫抱在怀里,狠狠的摸了几把,才道:“司徒小姐,你可是跟白先生学的修炼之法?到第几层了?”
司徒起起道:“刚到第一层。”
晚晚便笑道:“多谢你医我。想来,你也知道我如今也是个修炼之人了,但是云行归并不知道,还望你替我保密。”
司徒起起看着那只猫猫,说:“你怎么有闲心,又养猫又种那些的?我想,在王爷府这种地方也就只有你会弄这些了。但只是你怎么会种它们的?我在你家时,可是听说你从来没有下过地干活。”
司徒起起的心里有愧啊,她当了一年的千金小姐,不过才种了点儿梨树。
别看晚晚以前什么农活都没干过,如今却能在王爷府这种荣华富贵之地,种出这些东西。
这实在也是想不到的事情。
“我进了王爷府,眼见荣华,耳听富贵,口里吃着从前从未吃过的山珍海味,身上穿着这些衣裳,兴奋激动了很长的一段时日。
云行归见我那样,没有说我没见过世面,反而还很是喜欢我身上兴奋的劲头,日日搜罗那些奇珍异宝来让我多看一看。
谁知有一日,我对云行归讲张家湾里的事情,把好的坏的都告诉他了。他听到我被玷污之事,还有那天和张江的婚事,他竟然落泪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男孩子哭。
第二日,我便从厨房里拿了大蒜和葱,以及豌豆尖这些的种子。
我把葱,用剪刀剪得只剩下一小段儿,然后放进透明的罐子里,倒上一点子水,水只需要刚刚过葱的根须就好,日日换水。
大蒜呢,我拿了八颗大蒜剥去皮,然后在树根下挖了一小盆土,放进有孔的小花盆里,用水浇得透透的,我再把大蒜粗的那端插进土里。大概是因为冬天吧,过了一段日子它们才发芽,然后生长,可是坏了四颗,我就拿出来丢掉了。
后来,我去厨房里,看见一颗已经发了芽的大蒜,我就拿回来了。又去树根底下挖了满满一花盆的土,然后把这颗蒜插进去。又问王爷府里的人要了一些肥料,洒在土地,拿小铲子翻了一遍。
结果这颗竟然长得最好。
还有豌豆尖这些,我其实的确是第一次弄。我是问王爷府里的宋嬷嬷才晓得该这些怎么种的。
我想等这些都长大了,成熟了,便把它们摘下来,为云行归煮面,或者炒几盘子菜。
豌豆尖我已经拿来给云行归煮过两回面了,他吃得很开心。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我诸事无心,葱的水有好多天没有换了,豌豆尖这些也是,然后它们就都有些黄了。”
司徒起起不禁心里更加感慨。唠唠叨叨与晚晚说了半日的话,听晚晚说“司徒小姐,像这些种葱蒜蔬菜的事,你肯定一点都不懂。司徒小姐这辈子应该只种过什么花吧?就像云行归一样。”等类言语。
司徒起起只能笑,只能笑。
临了,晚晚拜托司徒起起去医治云行归。
晚晚一点也不想让云行归知道自己是修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