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的四条腿已经被压得弯曲了,渐渐的陷在沙漠里,越来越深。
这时,忽然最后一根草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在那只骆驼的身上,结果那只骆驼却被这根草给压死了,轰然倒地!
“黛姑娘说的这句话真有意思。我看也是如此。”发哈上的晚晚从未听过这一句话。
青黛其实也是当日听青桔曾说过的。青黛被小姐撵后,青桔还常去看望青黛。
最后,由晚晚出面,把张松松和青黛都要了回王府。太太心中明白,经过执素的死后,也再无心力做别的了,因此极痛快的便把张松松和青黛都给了晚晚。
回到王府,晚晚自己想了一想。
如果把司徒起起召出来与他们相见,则无法解释,倒是不召的好。只是不召,也不可能就真的一直都能互不相见,以后若被司徒起起发现了,她会怎么想自己呢?
很是头疼。
觉着这些人情世故、心机算计实在是太难了,太磨人了。
这样想想,竟然很佩服自己从前最讨厌的心机深的人了。
晚晚对王府的总管说了,把青黛留在哥哥张松松的身边服侍。哥哥张松松则不用干活,每日还要好饭好酒的待他,且再拨了一个大院子给他住着。并添上了五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三个打扫的嬷嬷,三个做事稳妥的小厮。
晚晚因道:“黛姑娘,你多大了?”
“十五。”
“你在司徒府是做什么的?”
“只是个干粗活的。”
“但是她以前可是侧后身边的大丫头。”张松松叫道。
晚晚听了,心中一动。忙叫总管把张松松带过去挑院子。
然后晚晚开始细细的问青黛,有关司徒起起的事。青黛倒也聪明,什么都说了,但就是没有提到“借尸还魂”这上面的东西。
但是晚晚听了,发觉出不对劲,因说道:“她在你的口中,是位绝色才女,且还会武艺和剑法。但我在不相县见到的她……”便细细的把在不相县的事情都告诉了青黛,只省略了修炼和字条等事。
青黛不听则已,一听便心思大动,满肚子的心肠都跳了起来。暂且只是拿话搪塞晚晚。
等晚上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时,青黛却又把白天的事细细的回想一遍。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晚晚口中的司徒起起真不像是真的司徒起起,但是,偏偏又知道青黛五岁时候推她落水的秘事,青黛便糊涂了。
小姐莫名其妙的带了个张松松回来,还青眼有加,关心得紧,青黛本就想不通。
因此想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只是睡不着。
终于在天微微亮的时候,青黛想明白了。
青黛已得出三个重要的结论:现在这个司徒起起绝不是真的司徒起起!
绝不是!
现在这个司徒起起是别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相县里的穷苦之人,与张松松和晚晚定有密切且不可分割的关系!
青黛便决定了,此事谁也不可告诉,但自己会暗中观察。
青黛又在床上躺了许久,忽想起青桔近日和司徒起起的光景,便忽的觉得只怕青桔是知道如今这个司徒起起终究是谁的。
慢慢的,天亮了。
青黛从床上起来,自己先洗漱打扮完毕,便欲去服侍张松松。张松松从不爱睡懒觉,这时亦已起来了。
忽听一阵敲门声。
张松松忙去开了门,立时不好意思了,脸也红了。他思想简单,没想过青黛听不懂他的家乡方言,还以为青黛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你、你怎么来了?”张松松口齿不清了又。他一紧张便容易如此。
青黛道:“你说什么?”
“你、你怎么来了?”
“什么?”
“你、你怎么来了?”
青黛着实听不明白,已问了两遍,便不好意思再问了。于是青黛笑道:“我现在是你的丫头了,来服侍你更衣洗漱。”倒误打误撞说对了。
张松松忙摆手儿,口里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青黛却不容他多说,只是往屋里拉。目光在屋子里逛了一遍,则叹道:“王府的屋子太好看了。”
然后青黛出去,叫晚晚拨给张松松的那几个小丫头去打水和拿衣服这些来,语气很是恭敬。句句都是说,自己初来乍到,不知道那些东西都在哪里,但是等知道了解后,便万不敢再麻烦姐姐们了。
五个小丫头倒得寸进尺起来。
一路上都教导青黛,说这样都放在这里,那样都放在那里。青黛唯唯听命。
一时,拿好了东西,青黛和五个小丫头一起回来。
放下了东西,正要服侍张松松洗面擦牙时,却被其中一个小丫头往旁边一挤。
“奴婢来服侍张公子洗面。”那小丫头说。
但张松松从来也没有被丫头服侍过啊?
他很不好意思,连连推辞,只说他自己洗就可以了。
却只是万般推辞不过,情急之下便推开围着自己的五个小丫头,在青黛旁边站着,说:“那便让黛姑娘服侍我吧,你们、你们都出去吧。”
五个小丫头见了,便走来叽叽喳喳的说:
“张公子,还是让奴婢来服侍吧!”
“不不,张公子,让奴婢来。青黛她只是在司徒府里干粗活的小丫头,怎么会服侍人?”
“对呀,她哪配服侍你呢?”
“奴婢倒还比她们都要心灵手巧些,还是奴婢来!”
“你最笨了,还说自己最心灵手巧!真是大言不惭!”
……
一句句的把张松松和青黛都淹没在里面。青黛自思,她才来王府,对一切都不了解,暂且还是要猥琐发育……
呃,猥琐发育一词也是青桔告诉过青黛的,好像说是王者什么游戏什么。青黛跟青桔当初天天在一起,难免把那些话都记下了好些……
一时,众位丫头抢着服侍好了张松松早上该做的一切。只见锦昼轻轻的走来,笑道:“张公子,我们姑娘派我来叫你过那边一起吃早饭去。”
“你们姑娘是哪个?”张松松忙道。
锦昼见他傻傻的,便笑了两声,正要回话时,忽见后面的一个女孩子在说:“便是你的妹妹,晚晚姑娘呀。”
张松松只听青黛如此一说,方才明白了,忙道:“好,好,青黛我们一起去跟我妹妹吃早饭吧!”
锦昼走到青黛的面前,绕了一圈,道:“你就是青黛?我们姑娘叫了你一起去吃,走罢。”
这时,那五个小丫头才明白过来,青黛的身份是与她们五个不一样的,虽然大家都是丫头,但又不仅仅是这样简单。于是都后悔不来。
路上。
青黛、锦昼、张松松都默默的走着,但青黛和张松松难免东张西望得到处看。
幸得不远,没一会儿便已经走到了。晚晚在门口接他们。
锦昼道:“张公子,前面就是了。我们姑娘在那里迎你呢,看见没?”
“看见了。”
然后锦昼便叫张松松和青黛进去,说晚晚吩咐了,不许锦昼这些人等无事进去。锦昼却是求之不得,一心只愿意好好的服侍白捉里。于是锦昼自去了。
这里张松松和青黛两个自己走了过去,只见晚晚站在门口朝他们挥手,又朝他们小跑而来。
“哥哥,黛姑娘,你们昨晚在睡叶轩里习惯吗?睡得好不好?哥哥,我跟你说,我第一次来王府里睡觉的那天晚上,简直是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因为王府的屋子好香啊,好好看啊,我超想点支蜡烛把屋子看一整晚的,但是没好意思那么做,嘿嘿。”晚晚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