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臭。
不,是很臭。
是甜得发腻的那种臭,臭得嗅觉都要失灵的那种。
是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这甜腻的味道难道是蛋糕?可就算是蛋糕的话,坏了的话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臭味吧?
而且家里也没蛋糕啊。
————
项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是她不想动,是她根本动不了。
她好像梦魇了。
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腻的味道把她给熏醒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越闻身体越热,就连在脑中经常幻想的幻肢都石更了。
这很不正常。
“呼…呼…”项安感受到自己呼吸声越来越重。
难道是家里的煤气没关好?
不对啊,听自己这么粗重的呼吸声想必那味道都已经吸了不少了,如果这味道有毒的话,那自己怎么还活着?
算了,反正不管如何,再不睁开眼,她恐怕马上就要死了。
还是说,临死前都这样?
……
项安被自己的脑洞惊到了,甚至还为死者哀悼了几秒。
等等,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得赶紧动一下,就这样死了,谁都会不甘心的!
慢慢放松,然后联系大脑控制身体,争取动一根手指。
好,使劲!
动啊,你倒是动啊!
呼吸越来越热,项安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被闷死了!可是脑内的信号怎么都接不上,还有很重的鬼压床的感觉……难不成我真的要死了?
“啊……呼……承泽……要我……”
???
什么情况?有人趴在我身上?
还是说我在做梦?可为什么我的幻听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如此清晰?
得出结论,这应该不是梦魇,哪有梦魇连气味都能闻到的?!而且听这呼吸声都听那么清晰!说的话都能听得这么清楚的?
老娘还不信了!
把力量集中在一只手上,项安猛地一拍!
“砰!”
身上的重量不见了,轻松了很多。
而且刚刚一直阻拦身体动弹的梦魇也随之消失了。
“呼呃……呼呃……”
身体终于可以动了,而刚刚就像是被胶水粘住的眼皮也得到了解放。
项安睁开了眼。
……
可映入眼帘的环境让项安僵硬。
这,哪?
冷静,项安撑起自己的身子,扫描现在所处的环境。
难道是绑架?
不像。她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
灯虽然不开着,但是项安竟然能看到这个房间所有装饰。
有种宾馆的感觉。
等等,地上是不是有个人?
脑子被甜腻气味弄得有些懵,项安甩甩头,可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必须得开窗让空气流动一下。
而且身上现在温度还在升温!这怎么回事?!
她要去浴室洗把脸冷静一下。
在撑着身子下床的同时瞧了瞧地上不断扭着身子的男人,项安决定先不管他。
刚刚自己拍掉的人再怎么看都是这色魔。
呸!老娘的便宜是你能占的?!
在路过这强女干未遂的色魔时,项安本想踢一脚,但奈何身体又热又没什么力气只得放弃。
“等着。”
扫描着洗手间可能在的位置,项安总算是摸到了门把手。
冰冰凉凉的,长吸一口气,“呼……”好舒服。
没想到在家里睡得好好的,却莫名其妙地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难道是自己睡得很沉?可没理由没感觉啊,真是越想越诡异。
呼,冷静。
然而还未有其他多余的动作,项安就感觉自己眼前越来越红热。
???热我能理解可是红是怎么回事?!
“呼……呃……呼……”
怎么还喘得还更厉害了!
不行,项安靠住门,该死!等老娘好了,老娘绝对会让你进局子!
害怕自己兽性大发强了外面的强女干犯,项安反手把门锁得紧紧的。
“呼……”
鼻腔里的空气都是滚烫的,项安快受不了了。
“我不会成了中了□□然后死了的女的吧?”
“报警……我得报警……”
浑身发抖,项安强迫自己靠近洗手池然后抓住壁沿,摸索着打开水龙头,她觉得这比自己熬了一晚上肝快废了的感觉还要难受!
等熬过了今晚,她要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水龙头流出的水很急,项安没敢把头伸进水里而是扯过挂在旁边的毛巾扔了进去,MD,浴室里只有浴霸和暖气,难不成真的要浇冷水?
理智即将下线,头昏脑胀的项安把冷毛巾盖在了脸上。
“呼……”得到缓解的叹谓声。
可还是好热。
管不了那么多了,项安打开了淋浴。
撑着身子慢慢站起,项安被冷水淋醒的脑子恢复了一丝清明。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好像衣服贴身上的感觉不对。
项安低头一看。
我胸呢?
而且下面翘起的是什么东西?
双手撑墙,项安垂首让冷水流顺着身体轮廓流下,闭眼,项安安慰自己:冷静,项安,可能只是个变性手术而已。
MD!做了变性手术还让人来上自己?!这是有多大的仇?!
“承泽……”项安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门外传来娇弱糯软的声音,“让我进去……我……不行了……”
项安:MD变态,我们不约!
冷静,项安,仔细想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承泽,你快点……出来啊,我快不行了……”
项安:!!!
谁是承泽?
外面的家伙在叫谁?
项安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有点不愿相信,但她还是打开了开光看向了镜子里的人。
……
这不是她。
镜子里有个狼狈的男人,随着项安的动作,男人抬起了头。
额前的黑色过长头发因为淋水紧紧贴着半遮着漆黑的狭长眼眸,也许是因为发热的原因,他上挑的眼尾发红。
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不算精致但很有男人味,身材高大挺拔。
这无疑是个帅哥。
但这根本不是她项安的样子。
项安内里目瞪口呆,可镜子里的人像却没有多大反应。
“承泽……求你……”
还未再感叹一下镜中人的帅气,项安就被门外的不知名家伙打断回神。
低头握了握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项安头大:早该注意到这不是我的身体的。
所以,这身体是承泽?
“……呼…呃…”
不行了,得赶紧叫医生!
这甜味怎么还没下去?!怎么洗都洗不掉?!
“承泽……你让我进去吧……发情期没有你……我不行……”
发情期?
什么发情期?
抱着蓬头,项安在用最后的理智做斗争,发情期不是野兽才有的吗?
“宁承泽!”
‘呲——’
浴室门被挠得吱吱作响!
MD,老娘要回家!听得心烦的项安心里怒吼一声,但这行为对目前现状没有任何帮助。
冷静,快想想,有没有什么原主记忆……
宁承泽,宁承泽……宁承泽……发情期……发情……人发情……还有这异味……
……ABO?
项安抱着的蓬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脑子快成了一团浆糊,而身体也快不受控制地要去开门了。
冷静……我要冷静……
下半|身痛得难受,项安从未有过如此感觉。
冷静……我是……我是人……我不是……我不是发情……期……
“啪!”
项安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墙上,冷静……她脑子里只有冷静两个字了。
疼痛和鲜血使项安恢复了一丝神智,可是突然脑内像是被灌入了大量东西的头痛让项安直接抱住了头!
这头痛让项安恨不得直接撞死在墙上!
不行!项安蜷缩着身体,不能,我不能死……
“啊啊啊啊!”
“承泽!承泽……”门外的人还像是猫叫一样叫唤着。
“滚!”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包住了项安,在项安接受了所有信息后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哈……”
在得到了原主的记忆和推测出自己所处环境后,项安简直想撕了自己。
让你手贱!让你眼贱!
是的,她穿越变性了。穿的还是一本小说,名字叫什么忘了,唯一记住的是这是一本ABO小说,主角受O是个有着亿万家产要继承的影帝,主角攻A是个新晋爱豆富二代白切黑小狼狗。
剧情——攻暗恋受许久,奈何受已经结婚而导致不能追求,后来爆出受的人渣丈夫出轨然后两人离婚的消息后,攻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然后开始接戏来接近身为影帝的受,因为一次意外发情期,攻标记了受后便知道了受和人渣只是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攻便更加确定受是自己的真爱,就开始步步为营增加好感,过程极甜顺便打脸渣渣前夫以及一众没眼光的渣渣,最后HE。
这本小说当初瞧着还不错,但是,她项安现在是那个人渣丈夫。
怎么办?冷静,项安,你要冷静。
几乎是用最后一丝力气,在摸到身上的通讯仪后,项安给主角受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