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允嘉成长的二十年中,可以说从没有什麽是他求而不得,无法体尝之事。但如果要说有,便也只有一件,那就是向来自诩风月高手的他,却不解於什麽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依你所见,这件事是否会掀起轩然大波?,连子孚举起酒杯,轻轻嗅了嗅,幽幽道。
卓允嘉听闻笑而不语,提手挥退了原本在房内伺候的一干人等,待这偌大的房内只剩二人之时,才道:皇上的心思,我怎麽猜的透?,顿了顿,既而扬起嘴角,玩世不恭的挑眉道:不过,要真有能够出兵抗衡的实力,又何必选择和亲?你说,是不是?
也是,古潍已有多年未曾起过战事,若真是打了起来,成败难料,连子孚摇了摇头,叹道。
不会这麽快,两国相交甚久,已有百年之余未曾交战。虽然这两年落郗边界常有受扰,但天旱也让乾徽储备不足,绝不敢贸然开战。何况,这次又的确理亏,呵呵,暂时无忧。
这次乾徽之行可有见到慕容无涧?
自然。
算起来,也有六年了吧?,连子孚转头望向卓允嘉,询问道。
有了,自从当年郢庭一别,的确也有六年未见。
连子孚冷嗤了一声,淡淡道:人家现在已是太子,自然是无暇再顾及以往的旧人,轻轻抚了抚腮,却又有些犹豫道:那他现在如何?
要我看,长进甚微,卓允嘉自斟了杯酒,语意桀骜的回道。
难怪皇上下旨为慧儿求亲於慕容定祯,想来也是另有打算。
卓允嘉一饮而尽,似乎想到了什麽并不太痛快的事,沈声道:慕容定祯的确是乾徽相传最具韬略才干的皇子,只是为人低调,不喜张扬。上次乾徽与沅西之争,也是慕容定祯前去斡旋,才最终化干戈为玉帛。
怎麽,能让卓二公子心悦诚服的人,大概为世不多吧?,连子孚望了望卓允嘉的神色,语带弦外之音道。
哼,卓允嘉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道:他再有才干又与我何关?此等冷漠倨傲之辈,本公子向来不喜待见。
是,我自然知道卓二公子最喜欢热情如炽的,连子孚语调一扬,有些狡猾的将话意转向。
卓允嘉闻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陷入了片刻沈思之中,即而又将酒杯斟满,再次一饮而尽。
千里之外,此刻在散发著冷冷清辉的月华下,一名身著白色锦衣,头戴金冠,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在种满素白玉兰的寂静院落之中凝神习剑,随著男子疾速飞扬的步伐,和持剑之手出神入化的动作,瞬时间院落之中随风飘满了素白高洁的玉兰花瓣,静动之姿相得益彰,颇有如临仙境之感。
过了许久,才见那白衣男子屏气收住脚步,将宝剑轻轻合入剑鞘,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弹去了落在衣肩上的玉兰花瓣,朝著院内的方向走去。
这时,矗立在庭院拱门旁的黑衣侍卫忙走了出来,似乎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低声恭敬道:禀王爷,您吩咐的事情已查出头绪了。
可与他们有关,白衣男子停步,冷声道。
正如王爷所料,此毒确实出自沅西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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