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语棠强撑着靠在墙上,呼吸急促,腺体烫得吓人,按理说注射过抑制剂没那么快再发情的,可见柯峻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柯峻也闻到了他的信息素,清新的柠檬香与他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丝毫不觉得厌恶,可在此时,却令他更为恼火。
“没想骗我?信息素都出来了,你还装傻?”
简语棠看着他越发难看的神色,知道不解释清楚他可能真要发狂:“你先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现在这样,你觉得能谈得下去吗?”
柯峻眯眼看着他,简语棠叹了口气:“柯先生,不是只有你讨厌被信息素控制。”
柯峻的脸更冷了,他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不是像其他oga信息素那种猛烈到让他觉得恶心的感觉,而是温柔如水,丝丝缕缕渗透进他的身体,勾起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而且他的大脑完全,这比那些直接让他大脑发昏更可怕。
他放开手简语棠瘫倒在地,长舒了一口气,颤抖着从自己包里一只抑制剂注射了下去。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身体平静后,简语棠抬头苦笑:“我先声明,我一开始没想过骗你,从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个beta,我也只把自己当beta。
当初我提出结婚协议只是随口说说,完全没想过你会同意,但……那时候我喜欢你,在你同意后我根本拒绝不了。
我本来打算永远守着这个秘密,毕竟你也不喜欢我,只要我还是个beta就不会对你影响。”
脑洞的记忆中,齐橖与柯峻曾经也有过快乐,虽然只是相敬如宾。
“你还记不记得,一开始我们的关系特别融洽,甚至让我有种可以这样一辈子的错觉。”
他看向柯峻目光真诚:“那时我决定向你坦白,然而,在我鼓足勇气的那个晚上,齐桐出现了,你对他的特殊让我产生了危机,还有可笑的嫉妒心。”
在这一刻,齐橖的所有记忆在他脑海清晰呈现,那些感情在那一瞬间完全覆盖了他,令他感同身受,不由自主的泛起眼泪。
“我从出生开始,每一样珍爱之物都会离我远去,而你,是我唯一想要抓牢的东西,为此我失去了理智,做出了许多不理智的事情。
我很抱歉对你造成的伤害,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份感情实在太过沉重,从掉下第一滴泪开始,简语棠的双眼不断涌出眼泪,他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最后干脆趴在膝盖上任由眼泪无声的落下。
他知道,这里面也有他为自己流下的眼泪,他对柯峻是有好感的,无论是单从角色还是这段时间的接触,但他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而现在,他们关系就要被彻底割断。
柯峻看着他难过,心尖发颤,垂在的身侧的手动了动伸向简语棠的头顶,最后又垂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久,你都不肯主动告诉我。”
“对不起。”
因为我和齐橖一样,也会害怕。
“不要说对不起,我要一个解释。”
简语棠擦掉眼泪,吸着鼻子看向柯峻,他原本以为柯峻会因为愤怒直接让他走人,他可能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没想到他现在还愿意听一个解释。
他回想齐橖的记忆:“我可以把我的理由说给你听,但你会相信吗?”
柯峻看着他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有一丝抽痛,他明明想要珍惜眼前的人,可是却变成了眼前这个模样。
“我会分辨你说的话,我希望不会再有一个字是谎言。”
“好,我只说我的理由,信不信你自己判断。”
“我再重申一次,我没有主观上骗你的意图,母亲离开后,我在齐家突然变成了多余的人,就在那时他们提出需要一个对外的继承人,而我,需要守住属于我妈妈的一切……”
齐橖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住妈妈留下的一切,但那是在遇到柯之前,遇到他之后,他放弃了一切。
齐橖的童年记忆,大概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他不能全部记起来,但也猜到了一些,想到同样落得凄惨的齐橖妈妈,他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情绪。
“所谓的继承人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但我根本不知道,于是主动要求变成一个beta,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们应该有所准备,所以我不敢随便说出来。”
柯峻想到调查来的资料,开口问他:“那时候你多大?”
简语棠看他一眼,低下头:“十岁不到,那时候我母亲刚去世一年多。”
柯峻紧紧皱眉心情复杂,十岁不到就注射了那种东西,就算副作用再小,十岁的孩子要承受那么大的药力也过于危险,而且十岁根本不会发情。
他捍紧双拳,就算一个十岁的孩子以死相逼,齐家这也是犯法!
简语棠见他不说话才继续道:“所以,我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beta,真的不是有心骗你。”
“抑制剂是谁帮你注射的?”
简语棠听了他的话愣了愣,没想到柯峻会问这个问题:“是齐桐的妈妈,他曾经是医护人员,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办法。”
医护人员?柯峻的心思转了转,他没记错的话,齐夫人一直对外声称自己是名牌学院的高材生,家境很好,父母早逝。
一个条件如此优厚的人,怎么可能去做一个医护的工作?柯峻心道果然齐家从头到尾都在算计。
“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话?”
简语棠苦笑了一下,那么久远的事,他根本没办法自证。
“证明不了,那时候我还小,一心以为我是被需要的,为了不被抛弃,我几乎是祈求他们给我注射了抑制剂。”
全都对上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柯峻却更相信他的话,他没有为自己找任何借口,而是平静的叙述了那些他遭受的磨难。
平静的不像是他的经历,可他的眼神却没有表情平静,那里的悲伤与仇恨交织着翻涌。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柯峻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简语棠抿唇:“我想你最怨恨我的大概就是那晚的事,虽然我不能自证,但我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清楚。
强效抑制剂有效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被你标记,受孕就更不可能了,真的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激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