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苑得罪端王妃,被押送上京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顾家大门紧闭,除了顾大少爷每日进出外,几乎看不到他人进出。
船行和银票的事情,忙得顾沉脚不沾地,顾府的事情,几乎都由乐盈缺料理。
将顾苑的人遣散,顾家现下只留下了乐盈缺信得过人。
顾府上下,戒备森严,犹如牢笼,林若秋哪能坐以待毙,软的硬的都试过,可就是出不了顾府。
“大少奶奶,二爷房的那位,今日又闹上了。”阿离替乐盈缺布菜。
乐盈缺倚在轮椅上,沉吟片刻道,“不寻死就行,二夫人如何?”
“二夫人躲在屋子里不愿见人。”
桌上的饭菜都是小厨房特意做的,可乐盈缺提不起胃口,挥手道,“撤了吧,吃不下。”
阿离见状道,“大少奶奶清减了不少,好歹喝点粥吧。”
府上烦心事诸多,乐盈缺近日厌食又嗜睡,连精神都不佳。
手上搅动着粥碗,胃中一阵翻涌,乐盈缺推开碗勺,“真吃不下,撤了吧,今日大夫来给老爷诊脉了吗?”
阿离叹了口气,“来过了,老爷气色也有好转,大少奶奶莫要担心了。”
顾沉回府时,乐盈缺已经睡下,见阿离守在房门前,“睡下了?”
“大少爷回来了。”阿离赶紧起身,“少奶奶刚睡下不久。”
“怎么这么早,少奶奶是不是身子不适?”顾沉压着嗓子问话,生怕吵醒乐盈缺。
阿离答道,“少奶奶饭也没用多少,府上事情繁多,只说是累了。”
“沐浴。”这一身风尘仆仆的,顾沉舍不得进屋打扰他。
在侧房沐浴后,才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内,刚躺下就听见乐盈缺的声音。
“唔…”乐盈缺轻哼一声,硬是叫顾沉听出几分别样的旖旎。
怀里骤然一热,乐盈缺滚进了他怀里,双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脖子。
顾沉将人托起,抱在胸口,“吵醒你了?”
乐盈缺摇头,嗓子不大能打开,“本就没睡着。”
又想起阿离说乐盈缺没怎么用饭,顾沉捻着乐盈缺的下巴,支在胸口,“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吃不下饭?”
自己的身子,乐盈缺最清楚,大概是累了所以才厌厌的,“累了。”
方才还腹中翻涌,顾沉躺在他身旁,身子的异样消减不少。
乐盈缺不经意朝顾沉面上拱了拱,一头扎进顾沉的颈窝,想离他的良药近些。
颈肩一阵酸痒,乐盈缺蹭得起劲,顾沉笑道,“小年糕…”
经顾沉一取笑,乐盈缺脸上燥热,正想躺回顾沉身旁,却被他按在怀里,“明日叫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你回来我就好多了。”不是讨顾沉欢心,乐盈缺只是实话实说。
顾沉心中一漾,“我还有这等药效。”手上揉捻着乐盈缺的腰身,从裤亵往**里摸。
“船行这些日子如何?”乐盈缺埋着头在顾沉胸口,说话都瓮声瓮气的。
“嗯?”顾沉有些心猿意马,大手在股缝流连,“乐仙引没动静,他要是再没动静,我就主动找上糕糕你大哥了。”
眼皮都黏糊在一起,乐盈缺强撑着去看他,“我…大哥…”
“乐仙引既然能找上我兄弟,我也能找上他大哥不是?”
在榻上,顾沉心思都在乐盈缺身上,船行的事情,他都无心顾忌,说着说着,便想得是些见不得人事。
乐盈缺莫名贪念顾沉的味道,比起发情那几日还要黏糊。
胸口上的人没有拒绝,顾沉手指进去的时候,只是哼哼了两声。
待顾大少爷蓄势待发时,抬起乐盈缺下巴一看,人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顾沉一怔,手指挂了一下乐盈缺的鼻梁,笑骂道,“小没良心的,也不心疼心疼你夫君。”
平日里乐盈缺睡相安静,夜里都是顾沉摆弄他,今日却过分折腾。
若是别的还好,可这小冤家往他怀里撞,手上也不安分,抓着顾沉胸口的衣裳揉作一团。
顾沉索性脱了内衫,乐盈缺贴在他宽厚的胸口,总算是消停下来。
“折腾我,小东西。”在外左右逢源的顾大少爷,偏偏对自家夫人束手无措。
第二日,顾沉去船行前,特意嘱咐阿离,“今日守着大少奶奶让大夫诊脉,切记。”
大夫来时,先被阿离领进了后院,见着乐盈缺时,阿离道,“少奶奶,大夫来了。”
生怕乐盈缺觉得麻烦,阿离又道,“大少爷特意吩咐的。”
乐盈缺无奈摇头,只能顺着顾沉的吩咐,“有劳大夫了。”
话音刚落,下人跌跌撞撞的进了院子,“大少奶奶…老爷…老爷醒了…”
乐盈缺稍稍一顿,收回手臂,道,“麻烦大夫去看看,阿离推我去老爷房内,叫人去找大少爷回府。”
顾青松一醒,顾家上下忙碌了起来,大大小小的仆人守在门口。
“爹!”
顾青松面色苍白,精神还算不错,“盈缺已经叫人去找顾沉了。”
乐盈缺又道,“大夫,我爹身体如何?”
大夫点头道,“顾老爷脉象平稳,少奶奶不必忧心,待我写份方子。”
一听顾青松醒来的消息,顾沉当即回府。
屋内,有乐盈缺陪着,顾沉不轻不重挥手,示意下人都退下。
众人散去,顾沉才动容道,“爹!”
“沉儿。”顾青松面上大恸,“顾苑那逆子他…”
顾沉整顿面容,生怕他父亲受不了顾苑的事情,良久才开口道,“爹,您昏迷期间,发生了好些事情,待您好些,我在一件件同您细讲。”
顾青松布满皱纹的手在微颤,“你…沉儿…你好了…”
“嗯。”顾沉心中翻涌,一阵惭愧,“不能替父亲分忧,是儿子不孝。”
顾青松老泪纵横,“好了就好…就好…”
“船行还在,父亲莫要担心。”顾沉紧握住顾青松的手,“只是顾苑…得罪端王…已经被押送上京…”
顾青松轻咳一阵,“他…他是活该…”
“父亲不可动气,现下该好生休息,顾家的事情,待您好了,在一一同您细说。”
顾青松看向乐盈缺,喃喃道,“受苦了…你和沉儿都…”
乐盈缺闻言,“爹,言重了,别的您莫要多想,好生修养。”
从房内出来,顾沉算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乐盈缺握住他的手,手中还残留着汗渍,“顾郎…”
“无事。”顾沉蹲**子,“爹总算是醒了。”
晚间还没看清楚,现下顾沉打量起乐盈缺来,喃喃道,“是瘦了些。”
乐盈缺心虚,“等过了这段日子便好了。”
“大夫怎么说?”顾沉心里还惦记着。
乐盈缺一怔,方才着急顾老爷的事儿,忘了让大夫诊脉,又怕顾沉担心,道,“只是累着…”
“骗我。”顾沉打断道,“既然不肯好好听话,为夫就看着你。”
身子一轻,被顾沉拦腰抱在了怀里,这清光白日的,叫人看见了,不得怎么传。
乐盈缺惊呼道,“放我下来…”
哪管乐盈缺的拒绝,顾沉抱着人往后院走,见着下人时吩咐道,“请大夫来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