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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答应得干脆,我以为像他这种自诩国家二级运动员的专业人士,点拨我该是易如反掌才对,却没想到帮他解决了作业问题,他便开始装聋作哑地跟我玩失踪。
我的计划是,利用下午放学到晚上自习间休息的那一个半小时,时间本来很是充沛。
第一天,他说老师加了训练,但直到上课前,我也没在操场看到他。
第二天,干脆电话关机。
我后知后觉,这才感觉出是被当傻子耍了一遭。
可惜晚自习还要加紧在回家前赶完越来越多的作业,连分心骂他的时间都抽不出多少。放学后,我最后一次点开和他布满绿色消息框的聊天界面,把他拉入黑名单。
消失才好呢,那就永远都别烦我了。
客厅的灯暗着,我轻轻关上门,听到梁立正在房间里和谁打着电话。
我没有靠近,只是不自觉地放轻动作,隐约听到他重复着“不去了”,“下次吧”。
好像已经听到过数次这样的回答了。
之前知道我和梁立从家里搬出来,周未远十分羡慕,还对梁立夜不归宿的行为表示理解,换作是高一时的他,也不可能按时回家。作业没什么难度,有时间有空间,不玩白不玩。
梁立应该早就完成作业了,却因为答应我的要求就这样乖乖呆在家里。只能看电视、打游戏消磨时间,他一个人也很无趣吧。
身为哥哥,我本该比其他男孩子更有机会和他相处,却连跟他吃宵夜都蹦不出几句话来。
“哥?”
梁立斜靠在门口,手上还握着屏幕发亮的手机。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将书包放在沙发上随意开口,“你有电话?”
“没什么,就是叫我出去打球。”
梁立哦了一声,没有半分保留地回答道。
“你可以去的呀。”我努力笑了笑,“之前我说的话...没有让你一直呆在家里的意思。”
“你想让我去吗?”
说话间,梁立已经走了过来。我仓促地看他一眼,继续解释道,“我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哥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只要晚上回家就可以。”
“那哥哥要一起吗?”他立刻接话,又微微停顿,笑着补充道,“祝明山不在,就是我的几个朋友。”
其实...比起祝明山,我更在意在他朋友面前出丑啊。
我虚虚握住手臂,垂下眼眸,“下次吧,手腕...好像还没有完全好透。”
梁立怔了怔,顺势捞起我的胳膊,拇指在关节处轻轻摩挲,动作和语气都缓和下来,“那就算了,本来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的,再受伤可就不好了。”
那温柔体贴的样子,立刻让我为自己的谎言不耻。手腕早就没有痛的感觉了,被他珍视地抚摸,皮肤倒是灼烧般隐隐发烫。
“放松的话,不是还有其他方法吗?...在家里也可以的。”
“哥。”
梁立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还有些不明所以,“说这种话的时候,应该看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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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立将我带入怀中时,我知道他对我的描述产生了理解偏差。
我想说,只是在家看看电视也可以的。
“为什么要让我出去,哥哥的表情分明比哭还难看。”梁立俯下身子,鼻梁在我鼻尖蹭过,心情甚好地低语,“说想让我陪你,我绝对会陪着你的,毕竟小时候,都是哥哥呆在我身边啊。”
在我努力平复呼吸,反思自己表情管理竟然会有这么糟糕之时,梁立的手已经顺着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在你房间还是我的?”
我脸红消化着事态的发展,梁立紧接着宣布道:“去你房间吧,东西都在你那里。”
这种误解也未尝不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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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抓住梁立背后的衣料,感觉他一点点嵌入我的身体。
在我和他的胯部紧紧贴合在一起时,梁立低下头来吻住我,安抚似得抿住我发颤的嘴唇。
“好像没有扩张好,好紧。我有点急了。”
在一点点加快的抽送中,梁立似是自责地说道。
我想回答他没关系,但这样反倒像是宽恕他犯错一般。明明是我更想让他赶快进来,然后俯身抱住贯穿我的。
润滑剂是不是倒多了?我逐渐失神地想道,耳边肉体拍打在一起的黏腻水声越来越清晰,比起湿润更像是粘稠。我看到自己的双腿抖个不停,在空中滑稽地摇晃着。
做`爱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能让我空泛的身心都在瞬间被完全填满。
“嗯,哥哥,我在呢。”
梁立抓住我渗出汗水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的头顶渗出细密的汗珠,睫毛似乎都因此湿润了,T恤贴在身上,透出薄而紧致的肌肉轮廓。快感顺着脊柱一路攀升到大脑,我的眼前一阵发白,哆嗦着**到了高潮。
**持续了几秒,我像是从水里捞起般缺氧又大汗淋漓,梁立体贴地停了下来,柔柔地看着我,又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
“换个姿势?”
我还暂时没有力气答话,他把这当作默许,提起我的腿,手臂从腋下穿过抱住我,轻而易举便重新挤了进来。
“哥哥高潮的样子太可爱了。”他含住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等下想射的时候,记得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着你射。”
我的脸上发烫,哪有人会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
后来我明白,在床上说些黏腻的下流话让我羞赧,收缩的**会夹得他更爽。
“好不好?哥哥?”
梁立用商量的语气粘着我撒娇,下身却一下下凶狠地顶操进来,几次撞得向我前趴去。
“呜,你慢点...”
即便我最后选择了妥协,还没等到我发泄第二次,梁立在半途就将我翻转过来,压着我发狠般冲刺后射了出来。
他沉沉倒在我身上,餍足地叹息,并没有急着抽出来。
我们的胸膛贴在一起,随着灼热的呼吸起伏追逐。
头顶在此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本是旖旎的氛围。
我闻声侧头,看到枕边我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光来。
“谁啊?”
见梁立微微不耐地挑眉,我立刻抬手摸索到口袋,掏出冰凉的手机想要挂掉这通锲而不舍的通话。
冷不丁瞟过屏幕,居然是陈景。
我迅速把电话挂掉,别开目光,“陌生号码。”
可是还未等我把手机放下,屏幕又执着地亮了起来,震动也不死心般从手心传来。
梁立的眼底暗了暗,将眼前掉落的碎发撩起,“到底是谁?”
我在心底暗骂,冷静地长按住锁屏键,又点下关机二字。
“应该是骚扰电话,呃、嗯唔...”
“不要骗我。”
梁立眯起眼睛,轻咬上我的唇瓣,伸手扣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