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血其实是血清,陈伟目光一沉,零号的血液是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更何况是血清,当时他和另一派别的研究人员只差一步就能说服上面的人把零号交给他们研究,可惜最终却被钟家反将一军,他被踢出了研究院,现在好不容易才从牢狱中出来他一定要只做一只更完美的作品报复钟家和那些愚蠢的上层。
而楼韶禹的儿子就是最适合的人选,双胞胎,其中一个成为了虫类,另一个感受到危险进化出所有人类之中最强悍最特殊的基因,至于那只虫类他也很感兴趣,可惜不知道被楼韶禹关到什么地方了。
几秒之内陈伟眼神变了几变,最终他还是决定先研究一下那个孩子的血液,他慢腾腾的掏出一管金黄色的血清,“这是最后一管了。”实际他还藏着一点,现在要得到零号的血液难上加难,他不会全部交出去,他大概猜出楼韶禹要零号的血清来做什么,他就看看那只虫子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还好心的在血清中渗入了一些他哥哥的。
楼韶禹面色冰冷的接过去,又把自己手中的放到他手上,他一句话都没说,眼神中的厌恶却非常明显,他转身回屋关上门把陈伟隔绝在外面。
陈伟看着门扉啐了一口离开,寒风吹过他脏污的帽兜露出他青紫开裂的皮肤。
——
钟锦意声称吃得太饱瘫在沙发上让梁闻生给他揉肚皮,梁闻生假装看不见对方平坦的腹部,心想这个慌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分明是想撒娇想抱抱却还要找借口。
梁闻生揉,不,摸了几下腹肌抿着良心问,“觉得怎样?”
“还有点胀。”钟锦意枕在他大.腿上哼哼唧唧,还侧身埋在他腹部,双手抱着腰蹭。
梁闻生揉搓了几下他的脑袋,拍了拍他的肚皮,“我看消化得差不多了。”
“让我再躺一躺。”钟锦意死赖着不起来,尾音拉长,磁性十足,慵懒得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娇贵猫咪。
梁闻生由着他再躺了一会儿才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扒拉出来,“晚上了,你还要不要去看看活的兵马俑?”
钟锦意扑腾了一下才起来,边整理衣服边抱怨,“我干死干活,以后一定要上面涨工资。”一末世所有迭序都乱了他又成为了穷逼,他原本的打算是好吃好住的供养他的人鱼的。
梁闻生随意的套了一件羽绒服,“你一个月的工资到底多少?”
“只够买一只大螃蟹。”钟锦意拿手比划了一下,“我们以前吃的那一只。”
“哦……”那一只珍品得有好几万吧?梁闻生怀疑的看他,这人平时是有多大手大脚?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钟锦意拽了出去,然后和梁晨他们一起出了屋子。
晚上气温下降,外面的人并不多,他们没多久就从大门出去了,门卫好心的叮嘱,“九点前回来,我们关门。”
钟锦意应了一声,大门口不远处就是树林,极目所及有不少发光的异植,他们走进树林中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守株待兔。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三个小时后才听到一些响动,梁闻生立刻打起精神来通过502呼唤钟锦意,【兵马俑来了。】
钟锦意拨开了一些草,从隙缝中远远望过去只见穿着古老盔甲的士兵排列成一个方块阵,看款式确实是兵马俑中的。
【跟上去。】钟锦意招了招手,悄无声色的尾随着上去,其他人也会意的跟上,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踪着。
忽然前方的兵马俑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大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对方一开口就是一腔古调子。
难道他们暴露了?梁闻生戳了戳钟锦意,钟锦意冲他轻轻的摇头,意思是再等等,淡定点。
那兵马俑又喊道,“速速现身!否则莫怪我不客气!”兵马俑见没人出来,一转身抬手把手中的银枪投掷过来,骤然的破空声划开了寂静的夜晚,钟锦意看得出那速度宛如猛然离弓的箭矢,可想而知投掷之人力度惊人。
而那个方向是和他们相反的。
那边的人用大刀把银枪挡下,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出来,在他身后陆陆续续冒出了好些人。
“装神弄鬼!”横肉男一脚踩在银枪上,“昨天兄弟们就是想教训一下不识趣的人,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今天老子就要拆穿你们的真面目!”
“多行不义必自毙!”兵马俑队长一挥手,“上!摆阵!”
双方很快打了起来,兵马俑那边训练有素的十几人十几人的围成一个个阵对抗敌人,钟锦意看得专心,那些兵马俑用的武器五花八门,可以称得上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
但是打了好一阵子两边都持平,忽然一阵风吹过,雾气,钟锦意这才发觉兵马俑打着打着就离他们很远了,雾色已经要把那边的人掩埋,他脑中有什么闪过,“追上去!”
钟锦意跑了出去,梁闻生紧跟在后面,“怎么回事?!”
“没声音了。”钟锦意紧接着跑入浓雾中,只能见到几米开外昏迷的异能者,他踢了踢程咬金横肉男有点泄气,“被他们跑掉了。”
“这雾有问题?”梁闻生也走了进来,钟锦意却把他拉了出去,“是,恐怕是闻多了就会昏迷,倒是很像□□,但比□□高级。”
他们在雾气外等候,直到雾散开了才过去检查那边的地形,结果是没有问题,而且兵马俑脚步的痕迹逐渐消失在十几米外。
如此玄幻的事件让梁晨抖了抖,“这真是邪门啊。”
钟锦意看着地面皱眉想了想,“他们可能是飞走了,我们回去吧,找不到了。”
最后无功而返,反倒让事情向着玄之又玄的方向发展。
回去时钟锦意又碰到了那几个考古学家,为首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另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争执。
“楼书记,即使现在国家处在混乱中,等到以后平定下来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李文博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隐藏得那么深,他一指陵墓的方向,掷地有声道,“我们的国家终会是统一的,就像以前扫六合一样,无论你们弄出多少个藩王来!”
楼书记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些轻蔑,“现在异能者突起,你以为还是以前吗?平民也要瞻仰我们的鼻息才能苟且偷生,这是一个新的时代,国家无力我们只好接上了。”
李文博忽地笑了几声,“算我以前看错你了,你们在陵墓中藏着的秘密我们也迟早会知道。”
楼书记笑着看他,似乎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和和气气的话语中却藏着杀机,“我劝你不要冲动,也一把年纪了,一不小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李文博被气得够呛,险些脑溢血,旁边的顾明连忙给他顺气,“博士不要和这些人生气。”
楼书记似乎不想再费唇舌,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竟然再见到这些人就去打听一下消息吧,或许他们知道什么,钟锦意迈步走过去,“博士。”
李文博转身见到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眉目端正倒是很顺眼,他按了按突突跳着的额角缓了缓语气,“有什么事?”
钟锦意指了指陵墓,“我是新来的有些事想请问一下博士。”
李文博审视着钟锦意,对方也从容的回视着他,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你想问什么?”
钟锦意仰着头看着在夜色中朦胧的坟土轮廓,像是想着什么,“博士知道外面巡逻的兵马俑的事吗?”
对于这事李文博淡淡道,“我见过,虽然盔甲很像但是绝对不是文物,那些只是高仿品,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神秘,依我看你已经去见过了。”李文博看了他一眼,“我想最后的结果是你跟丢了。”
钟锦意腼腆得笑了笑,“瞒不过博士。”
“你们年轻人都比较有好奇心,没什么事我也要回去了。”李文博摆了摆手,一般人问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已经有好些年轻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但是他这次却料错了,只听对方忽然向他正色道,“博士为什么不说你们在利用兵马俑呢?”
李文博抬着的脚又放了下来,他想他要重新评估这个年轻人,“何以见得?”
钟锦意上前几步,“第一,兵马俑士兵从花纹到样式都太真实了,只有考究的学者才会熟悉并且执着的模拟,我们从博物馆中看到的根本看不出什么精致的花纹,而且单是要制造效果,在夜色中根本不用那么费心机,这是多此一举。”
“第二,像□□那样的武器不是任何人都能制造的,你们之中有科学家?或者是这里以前的军人?那些兵马俑士兵是退回了你们的秘密基地吧。”
“第三,我还一直疑惑着那些和尚是否是邪.教,直到刚才听到你说的话,你们利用始皇把‘统一’这一个思想灌输进去,你们也知道即使对方怎样说平民要看他们的脸色生活,但是一个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还是平民,否则就不是国了。”钟锦意想来到这里的考古学家多数是始皇吹,还是吹上天那种,在灌输的时候肯定会歌功颂德始皇的伟大,并且为了加深思想才加了迷信般的龙脉说法。
钟锦意停了一下,注视着他,“不过这也有利有弊,如果被对方反利用那就遭了。”
钟锦意说完话李文博还是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凝视着钟锦意似乎在心里评估着他的可信度,“这只是你的猜测。”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越过他走了,面对这个年轻人的话只会多说多错,无论从正反面说也是一样。
钟锦意看着他远离的背影目光微沉,这些人的防备可真深,但是既有民众力也有人力的他们也斗不过楼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