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左和闵右都是我的同学。
高中同学。
当时谁也没想到,他俩会真的搅到了一起。
——我和姐妹,两只单身狗,在情人节逛街的时候,预料到了会一路吃万千狗粮,但万万没想到能路遇江左给闵右送玫瑰花,那个眼神,含情脉脉!那个动作,深情款款!
当然最致命的一击是,这二人看左右无人,特么还牵起了手,偷偷亲了一下!
我和姐妹两个人都呆了,根本不敢上前相认,只敢在背后哔哔:“卧槽你看到了吗?是江左和闵右么?没看错吧???”
一直到晚饭期间,我们俩都没缓过神来,连端上来的精致小菜都忘记拿美颜相机拍一拍,放到朋友圈上晒。
两个呆逼面面相觑。
但是其实……现在知道了以后,往前逆推,就会发现种种蛛丝马迹。
于是我喝了一口沁凉的啤酒,对着前方仍旧一脸震惊的姐妹说:“霍!我早就看出苗头了!”
说罢撸撸袖子,“不然我和你讲讲?”
2.
我姐妹也是我高中同学,换而言之咱们都是一个班的,但尽管都是同学,大家还是会分出谁和谁玩得比较好、谁和谁比较熟的嘛。
对于江左和闵右,姐妹没我熟。
谁让闵右当时是我后桌呢?
这得多亏了我长得高,至少在女生中鹤立鸡群,排座位的时候一看,就把我拎后头了。
文理分科之后去新班报到那天,一堆人都是熟面孔,互相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毕竟所谓重点班,都是按高一全年的平均成绩降序排下来的尖子生(听闻排班的时候还严谨地去掉了一个最高和一个最低),平日里考试都在一个考场,混都混脸熟了。
——但是闵右,我真的不认得。
他是完完全全的生面孔。
当时他坐在座位上,穿着白衬衫,挽着一点袖口,一脸沉静,也不和谁说话。
一眼望去,生得很白净,恍惚间,侧脸美如画。
于是我捅捅身边的苏旭:“小九,这人谁啊?”
小九看了一眼,说:“哦,这个是我们班的闵右啊。”
刚刚升高二,大家都有点没转过来,这个“我们班”当然是指他高一的班级,这个我懂。
高一时小九是六班,我一班,他在我楼下,隔得有点远,但是没道理这样的妙人我会不知道啊?
“嘶……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他?”
小九一脸理所当然:“你又不常来我们班。再说了,考试的时候闵右一般在你隔壁考场啊。”
他又想了想,“而且闵哥吧,他一开始成绩不算好,这次排班,去掉了他最低的195名,才刚好排进来的。”
我觉得小九不懂我的意思,不过也不想深究,这事也就过了。
学习这么紧张,长得好看一点也唤不起我太大的热情,在我心里,会数理化的男生才最好看。
比如江左。
3.
我认识江左,比认识闵右要早。
毕竟当年我俩在榜单上你争我抢,战况激烈。
我语文英语略胜他一筹,他数理化比我小胜一截。
于是我俩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考场时遇到了,常常在考完之后互对答案,然后对出正确答案,平日里遇到了也互相打个招呼,算是点头之交。
江左这人,性情直,人长得也高,因为喜欢打篮球,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笑起来一口白牙,颇有几分爽朗帅哥的意思,在学校里也追求者众,学习也好,做题思维严谨,逻辑严密。我很服他。
但鉴于我和江左只算点头之交,所以我并不知道闵右和他相熟,直到闵右成为了我的后桌之后,我发现他俩放学常常结伴而行。
那一天,开学一星期,我和闵右只说过三句话,正值放学,江左来找闵右,而我正在解一道物理大题。
当我正在被磁场中那颗该死的带电油滴搅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听见了后头飘来一句:“来,收拾书包,我带你回家。”
我拿笔的手一颤,被震得外焦里嫩,三观震裂!
日哦,这话竟然是江左这家伙说的!
后面的闵右动作一顿,笑骂道:“应该是哥哥带你回家。”
天呐,闵右这人原来会开玩笑啊?
就在此时,解题解得很崩溃的我,瞅了瞅我眼前的稿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住江左的袖子,然后把那本教材往他手里一塞:“江哥,来,你带他回家之前先看看这题呗!”
我班的同学们,尤其是理科学霸,对解难题都有超乎寻常的热情,但凡我遇到自己死活做不出来的,就往周围拉外援,他们都很乐意帮助。
江左也是非常热情的学霸之一。
没想到,江左这厮那天背叛了革命,倘若我有先见之明,当时就该料到今日之事——奈何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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