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仙侠 都市 历史 网游 科幻 言情 其它 男频 女频 排行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第 103 章

作者:白糖三两 字数:9538 更新:2023-12-03 09:43:08

柳汐音他们来得突然,连曲流霞等人都没能立刻追上来,虞禾跟谢衡之的踪迹却被他们捕捉到,恰好是他们几个,而不是旁的什么人。

虞禾其实稍稍想了一下,很快便心中了然。

应当是霁寒声给他们透露了她的行踪,到了这种时候,比起将她逼到绝境,彼此反目成仇,最后再落个凄惨的收场,还不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让她能心甘情愿献身正道。

如果是旁的什么人试图打动虞禾,谢衡之恐怕不会给人开口的机会。

换做柳汐音他们,即便无法令她改变心意,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霁寒声或许是担心她在谢衡之身边,得不到外界真实的信息,受了他的蒙蔽而不自知。

虞禾一点也不怪霁寒声,他修的是仙道,仙道无情,为私情罔顾苍生,这违背了他的道心,也辜负了他的师友与相信他们的百姓。

她想着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临了要走的时候,又回过身,说“要是见到霁寒声,你们帮我带个话吧。”

她思虑一番后,才说“就说,我不怨他,请他不必挂怀,祝他仙道亨通。”

说完后虞禾转身离开,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几人面色各异,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拦。

尚善跟上虞禾的脚步,蛇身从低矮的水草中游过,伴着虫鸣沙沙作响。

他问“听说你从前是被谢衡之抛弃了,那你跟他是怎么个诀别的法子,这总要有点狠话吧”

尚善的语气,像是很不满意她给霁寒声留的话,怎能是这样软绵无力毫无恨意,即便不说出点狠的来,多多少少也要有点讥讽,好叫他从今往后良心难安。

虞禾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道“好像没说什么。”

当时谢衡之恢复记忆,对她就像陌生人一样,最后她说了几句保证不再纠缠不跟人乱说的话,其他的就没了。

莫说是狠话,连个告别都算不上。

而且她当时难过到脑子混沌一片,见着他的脸都会伤心不已,也没想着最后一面该说点什么。

即便是让她说,那个时候的情境,实在想不到还能说什么才好,多半只能沉默。

“为什么你跟霁寒声都留了话。”尚善追问她。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谢衡之不一样。”

虞禾回到谢衡之等待的地点,他还静静地站在那处,似乎从她走了以后,脚步便不曾挪动过。

流萤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随着飞扬的芦花一同点缀这略显落寞的黑夜,而他也成了这黑夜的一部分。

“谢衡之。”

她走过去,脚步越来越快,然后猛地扎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他。

就像从前许许多多次那样,谢衡之在看到她加快脚步走近,便熟练地展开手臂,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嗯,回来了

。”

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对谢衡之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了,而今忽然抱住他,总是会令人忍不住回想起过往,思绪便如同回潮的江水,一波又一波地拍打上来。

想得越是多,越是觉得不舍。

虞禾紧抱着谢衡之,能闻到极淡的清幽茶香。

深吸一口气,她仰起脸,说“我想到该去哪儿了,我们回婆罗山。”

据尚善说,谢衡之命人建造了一个平替版日月洪炉后,就将婆罗山从邽州给移走了,似乎是早预料后来会发生些什么。

这事虽然听着荒谬,发生在谢衡之身上就不算什么了。自他入魔叛出栖云仙府,他有再多匪夷所思的行为都不算离奇。

只是这么一来,九境中不乏有修士,认定婆罗山中藏有玄机,要么是谢衡之所修炼功法的秘密,要么是藏着什么极其珍贵的法宝。

要不然也无需他大费周章,莫名其妙搬一座山放置在魔域,又在他即将殒身前再将山移走。

不知多少人都在寻找婆罗山的方位,却连个婆罗山的影子都见不到。

虞禾跟着谢衡之,沿着熟悉的路径,果不其然,他是将婆罗山移回了原先的位置。

婆罗山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事实上,除了山顶有一棵罕见的婆罗昙外,婆罗山便是个平平无奇的无名野山。

当它又回归寻常山野中,只需一些不算高明的障眼法,便让那些人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谢衡之带着虞禾落在山脚下,两人从前住过的小院一如往昔,甚至连那些摆设都没有变动。

她还记得除夕的时候,谢衡之在各个檐角都挂了样式不同的宫灯。

那些宫灯精致华丽,样式繁复,坠着各种玛瑙玉珠,点缀在平平无奇的屋舍檐角,显得格格不入。

好多年前,她说想去看看人间的皇宫长什么样。谢衡之想也不想,带着她偷偷潜入中州最大的皇宫之中,纵使他隐匿行踪,带着一个她还是惊动了京城的阴阳司。

国师亲自带人追捕他们,只要求谢衡之现身说明原由。当时他怎么都不肯解释,只管带着她逃跑,后来见跑不过,便将她往一个殿室里一塞,随即护身阵法在她身边升起。

谢衡之揉着她的脸颊,安抚着慌乱无措的她,轻笑着说“不用怕,我一会儿就回来,然后带你去买樱桃煎。”

她点头,乖乖等候。

法阵将外界的声音都隔绝。似乎没有过太久,谢衡之推开门,昏暗的房间顿时大亮。

他衣冠整齐,只有额发微乱,打开门便将她一把抱起来,乘着风迅速离开了纷争之地。

虞禾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眯着眼悄声问他“你打过他们了我还没见过你用剑的样子。”

“没有打,只是将他们引开了,也没有出剑。”谢衡之笑了笑,问“皇宫如何”

被阴阳司追捕,忙不迭地跑路,险些连命都丢了,虞禾第一次遇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事,哪还有心思想

皇宫好不好看,再好看以后也不想去了。

于是她摇摇头,说“不想去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还是她们的小院子好。

想着若是哪都不好,不是让他白费功夫来这一趟,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宫里的灯还挺好看的。”

此事距离后来谢衡之解开落魄草,不过一月不到的时间。

再然后他离开婆罗山,她也很少想起这桩往事。

在魔域的时候,她满心都是逃离,自然不曾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只记得那时候,她还以为谢衡之是打不过才跑。直到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阴阳司的高人必然认得出破妄的剑气,他不想暴露了身份,便只能带着她避战逃离。

在她的记忆中,这些事好像也只过去了几年,但对谢衡之而言,实在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在看什么”谢衡之见她出神地望着某处,忽地出声问她。

“在看那些宫灯”。

虞禾说话间,檐角的灯笼正随着轻风小幅度地晃动,灯上坠着的纱幔与琉璃珠串也轻轻地摇摆起来。

霎时之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她怀着忐忑和好奇的心情,拉着他的手在皇宫里边走边看。

那个时候的她总觉得,谢筠会永远喜欢她,而他们会就这样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真好看。”

虞禾低声说完,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怅然。

谢衡之拉着她朝屋子里走去,屋内的陈设一如从前,还是她喜欢的布置。

只见他翻出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了一块木牌。

虞禾接过木牌看了看,又看了看他,再低头看看木牌。

谢衡之问“怎么了”

“现在许愿能灵验吗”

“不试试如何知晓。”

虞禾叹了口气,将木牌紧攥在手。

“也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尚善被谢衡之丢在屋子里,独自在软榻上盘成一团。

两个人还是像以前一般,沿着蜿蜒的小径走上山,没有利用修士的能为飘然而上。

那时她空有修士的身躯,却没有修炼过几日,连御风而行都没能学会。谢衡之也不在意,每次都会陪着她,一遍遍地走过这条小路。

路上长着什么野花野果,谢衡之记得比她还清楚。

不等走到山顶,虞禾已经远远看到了婆罗昙的枝叶。

婆罗昙本是佛门的奇花,此时还不到花期,枣大的灰白花苞挂在树上,远远比不上满树银白的盛景,反而是树枝上挂满的木牌更惹眼。

虞禾尚未走近,那些木牌哗啦啦的碰撞声已经传入耳中。

有些木牌上长了霉斑,谢衡之走到树下,用帕子将上面的霉斑擦掉,只是字迹早已腐朽,虞禾看了也辨认不出。

谢衡之忽然道“上面写得是要看到真正的狐狸精。”

虞禾瞪大眼,惊

讶道“这还认得出来”

他轻飘飘地说“每块木牌上写了什么,我都还记得。

说完又补充道我带你去看了狐狸精,你不喜欢,说要看公狐狸,还要九只尾巴的。”

“但你还说没有九只尾巴的狐狸,明明书上都说有,后来我在仙府还问过,花月道宗的徐长老就是只九尾狐。”

“现在不是了。”谢衡之淡淡道。“我砍了他两只狐尾。”

“”

虞禾不信他记得所有牌子,又挑了几块问他,谢衡之一一答上来,连带着让她回忆了不少荒唐事。

她仰起脸,去看头顶挂了满树的木牌,情不自禁道“好多,居然都有这么多了”

原来十年的时间,她有这么多的愿望有求必应。

她摩挲着手上的木牌,谢衡之略一颔首,问“想好许什么心愿了吗”

虞禾摇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将木牌递给他。

“这次要你来许愿。”

谢衡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温声道“是我的话,或许便不灵验了。”

“怎么会,不是都说天道眷顾你,肯定会灵验的。”

她说着,将灵力注入树干。

很快谢衡之头顶的花苞开始迅速膨胀,灰色渐淡,像晕开的墨。

花苞长到拳头大小的时候,只剩花萼处有几不可见的灰白,紧接着一朵婆罗昙扑朔着绽放,盛开时的花瓣像白蝶振动的翅膀。

强行逆转万物生长的规律,不仅耗费修为,更损伤生灵。

虞禾不想伤害这棵婆罗昙,因此她只用灵力交换,催开了谢衡之头顶的那朵花。

她笑起来,眸子亮盈盈的,像阳光下剔透的珠玉。

她指着那朵莹白的花,对他说“你说过的,婆罗昙盛开,愿望会更灵验。”

谢衡之沉思片刻后,不明所以地低笑一声。

而后灵气在他指尖化为风刃,在木牌上留下字迹,木屑随之簌簌地抖落。

不等虞禾探身去看他在木牌上刻下的心愿,他已经抬手将木牌挂好。

虞禾以前许愿的时候,谢衡之都不会主动询问,更不会当着她的面去看上面的字,她索性也不试图去看。

更何况要她猜,以谢衡之的个性,多半是许愿和她永不分离,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正如她挂上的第一个木牌,也是刻着要和谢筠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话。

只不过,她总觉得,或许第一个心愿,总是最难圆满。

婆罗山很安静,没有那些纷纷扰扰,似乎连时间都变得缓慢。

尚善在山里,甚至可以自由化出原形,将半个身子浸在院子后的水潭里。

从前总是谢衡之给她讲些奇闻轶事,如今虞禾闲下来,讲起自己的世界,也能说得滔滔不绝,像是要把所有都说尽。

每次走出院门,她抬头朝天上看一眼,那道赤红天隙无

声无息地蔓延,也成了一个可怖的日晷,不断倒数着九境的末日。

夜里有月光漏进窗棂,霜雪一般铺在地面,冷莹莹照亮了半边床榻。

虞禾本来就没睡着,她爬了起来,跪坐在一边,心绪复杂地看着谢衡之。

谢衡之也睁开眼,静静地凝望她,嗓音温柔。“怎么了”

她眨了眨眼,心底泛起的酸涩,仿若密密麻麻的丝线,将她勒紧,穿透,再高高吊起。

“谢衡之”,她出声,而后又忽然唤他“阿筠。”

“我在这里。”谢衡之抬手,安抚似地抚上她脸颊。

好多个夜里,她做噩梦,谢筠也是这么做的。

一晃好多年,真的是很漫长很漫长的好多年。

她眼眶发酸,泪水毫无征兆,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啪嗒啪嗒落在了他衣襟上。

谢衡之想要起身,却察觉有一种力量将他无声制住。

从他指间的玄玉戒指开始,咒符催动毒素,如同数道锁链限制他周身的灵气,同时还有几道咒术加持,令他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虞禾伏在他身旁抽泣。

“虽然有很多不太好的经历,但我来到九境,遇到你,遇到很多人,其实也不算太后悔。”

虞禾前些时日就发现,谢衡之分她一半剑骨,修为耗损大半,始终不见好。

以她如今的能为,趁着谢衡之虚弱,用咒符引出玄玉戒指中残存不多的毒素,再加以几重束缚灵力的咒术,想要悄无声息制住他并不算太难。

谢衡之只能看着她,不能动作,也不能应答。

“我很怕死,所以你一定能明白,我必须这么做的原因。”虞禾说着说着,眼泪竟渐渐地止住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害人了,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剑修,要护佑苍生,继续做正道楷模才行”

虞禾原本觉得,诀别就要越洒脱越好,谁知真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哭啼啼,总觉得还有很多没交代完的话。

她碎碎的低语掺杂着哭腔,听得谢衡之心生不忍。

那些眼泪落在他身上,又像是落在了一片雪地,连带他的心也跟着融化了,湿淋淋一片。

只是他再想开口,想说的话也只能暂且被压下。

直到虞禾起身,谢衡之感觉到额心被轻点了一下,霎时间便陷入昏迷,室内才终于重归寂静。

虞禾抹掉泪痕,一边绑好头发,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她将门带上。

吱呀一声后,门外的虞禾叹了口气,想着法阵的方位,背着断流小步走远。

月光照着她的身影不见。

良久后,屋内亦是一声叹息。

阻止天火灭世,修补天隙的献祭之阵设在中州,正在栖云仙府的剑宗辖地内,是最便与凝聚灵气的方位。

各大仙门都派出了最为出色的修士,好加持法阵的威力,以免关键时刻出乱子。

毕竟谁都知

晓,如今魔族已被逼至魔域。最有可能妨碍阵法的人,并非是魔族,更不是已难成气候的阳关道,而是阴晴不定,疯起来见人就杀的谢衡之。

鹤道望站在高处,正眉头紧皱,观察着布置好的法阵不生变故。

夜色尚未褪去,距离天火灭世的只剩下最后一日,不止在场的数千修士,只怕整个九境都是人心惶惶。

公仪蕤在鹤道望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朝着法阵的方向看一眼。

“我心底总是觉得不踏实谢衡之这么大一个麻烦,虞禾那点心眼儿,哪能制得住他”

剑宗宗主薛琨也在场,听到他的话,幽幽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

而鹤道望始终凝望着日出的方向,冷硬着一张百年不变的脸。

没过多久,剑宗峰顶的修士们齐齐察觉到一丝剑意,朝着剑意的源头看去。

一道剑光宛如流星,倏尔间划过天际。

随后庞大的法阵中央,多出来一个娇小,孤零零的身影。

那个人影无措地环视四方,随即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冲着一个方向挥了挥手臂。

鹤道望冷硬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冷哼一声,朝着法阵中的人影走去。

公仪蕤也看到了朝着他们挥手的虞禾,惊讶了一下,而后又忍不住嘀咕“这小姑娘,怎么还是傻里傻气的”

说完,似是想到什么,又是一声叹息。

虞禾知道鹤道望一定看见了她。

那日她托柳汐音给鹤道望带了话,虽然她心里也没底,但她总觉得峰主会相信她,一定会安排好所有事。

更何况她也告知鹤道望,她愿意赴死,只求仙门能放过谢衡之。倘若日后他再作恶,也请他们不必留情。

倘若到了这个时候,峰主见到了她,应该也会来送她最后一程。

再一次回到栖云仙府,竟然是这样的场面,九境最顶尖的修士,为了修补天隙阻止天火灭世,几乎都齐聚在了此地。

上一回栖云仙府有这种场面,好像还是三秋竞魁,也算是最后的辉煌了。

想到过去,虞禾心中更加感慨。

没等鹤道望靠近,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略显落寞的人声。

“虞禾。”

她立刻回身看去,霁寒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而就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顶着一张虞禾无比熟悉的脸。

“萧停,不对”虞禾不禁皱眉,仔细打量过后,愤愤道“你是付须臾。”

霁寒声的佩剑星流正悬在“萧停”的颈间,他的皮肤泛着死人一般的青灰,眼睛也浑浊不堪,虞禾以前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此刻的萧停,想必也成了付须臾的一具皮囊。

“你竟然真的来了。”付须臾一开口,嗓音又低又哑,面部的表情也极僵硬。

霁寒声看出虞禾的疑问,解释道“他自知时日无多,主动现身,要在此处等候。

虞禾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断流,付须臾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发出一声干哑难听的笑。

谢衡之告诉过她,付须臾为了灭魔,不惜修炼邪术,如今早已是个没了人形的魔物。天火灭世成功,他会一同被诛杀,死在他期盼千年的灭世阴谋里。若不成功,他千年心血功亏一篑,也没了活在人世的必要。所以他们不必再去找付须臾的动向,他迟早会在这一日现身。

“所以最后一件法器,为什么是付音的尸骨,又为什么被留下来了”

虞禾说话的时间,鹤道望等人也出现在了法阵中。

付须臾愈发虚弱,显然萧停的身躯支持到此刻已经是极致。

“你既现身,便该想到了缘由,何必还要问我。”

虞禾抿紧唇,心底升起一股恼火来,为自己,也为付音。

“你想要毁了九境,又给苍生留下一线希望,赌是否有人能够有这个机缘,愿意成为像付音前辈一样的人挽救苍生。”

付须臾轻飘飘地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付音前辈不会想看到你的所作所为,她已经圆满了自己的道,要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呢”

付须臾盯着她,平静道“错谁能评判我的对错。天道不公,谁赢了,谁便是对。”

鹤道望与薛琨出身栖云仙府,早就听闻过须臾剑法创始人的大名。

两人打量着这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一代剑神,再看他如今,狼狈不堪,神态癫狂,早已不是千年前那位意气风发的天才剑者。

霁寒声冷声道“你想证明,这天下苍生丑陋愚昧,不值得以命相护。即便苍生当真的如蝼蚁一般,你又有何资格,高高在上操控他们的命运。付须臾,你的道走偏了。”

付须臾又发出那种像枯枝被掰断的怪异笑声,令虞禾心底一阵不适。

“同样是证道,我要诛灭万魔,杀尽凡人谢衡之为了证道,不也是连累整个九境凡人脆弱愚蠢,只会给时间带来污浊,滋养更多魔物。谢衡之与我是一类人,你死了,他绝不会放过九境”

鹤道望嗤笑一声,对他的这番歪理邪说颇为鄙夷。

眼看天际泛起鱼肚白,各大仙门得知法器出现,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开启阵法。

付须臾的身体愈发无力,然而他瞧着虞禾不安还要强撑坚定的表情,心底沸腾了千年的怒火,却在此刻莫名地平息了。

他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胆怯,没有多大能为的人,成了九境的机缘。

原本这一切,与付音也脱不开干系。

付须臾的目光落在断流上,情不自禁地想。

或许冥冥之中,是师姐做出了选择,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断流认我为主,付音前辈的圣骨法器又令我复生或许冥冥中,是前辈她想要再救苍生一回,告诉你她根本不后悔呢”

虞禾虽然有怨气,面对着这位曾经敬仰过的前辈,还是忍不住在临死前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何况,我也不会后悔。”

此话一出,几人齐齐朝着虞禾看去。

鹤道望盯着她,薛琨也是同样。

多年前那个在婆罗山哭红眼睛,又在悔过峰笨拙地砍竹子,平庸而又胆怯的小姑娘,不知不觉间,怎么就长成了现在这样

鹤道望不禁笑出声,只是这一次难得不是冷笑,也不为讥讽。

薛琨打量着眼前的人,甚至有些忍不住地想,即便虞禾曾那样卑微渺小,可她的道心,或许比谢衡之要更明澈些。

付须臾终于不再反驳,然而他沉默片刻,忽地察觉到什么异样,猛地看向她,问“谢衡之在何处”

初晨的凉风拂过剑宗的山峰,各大仙门催促着开启法阵,灵气的流动,让法阵内的天地之气渐渐变幻。

微弱的晨风逐渐猛烈起来,吹得人衣袂飘扬,虞禾鹅黄的衣裙在风里更像朵摇摆的小黄花。

几人都没有回答付须臾的问题,只有虞禾诚实地说“反正不在此处。”

然而她说完后,却发现那张“萧停”的脸猛然间变了表情,目光越过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

白糖三两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03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