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不能落在天元。
若水平悬殊无论落在什么地方都能轻松得胜。
说明白髯老者根本就没有将李洛视作能与自己稍作抗衡的强敌。
或者,他对围棋的理解就如此肤浅。
“先生确定要落在天元?”李洛善意提醒。
老者悠然自得的抚弄长髯,“怎么?你怕了?”
李洛淡淡说道:“怕倒是没有,只是先生的棋艺让我大失所望!”
老者面色一凛,“我倒要看看你输棋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嚣张!”
“哦。”
李洛懒得争辩,目光聚焦于方寸棋盘。
因为围棋只是酒肆积攒声望的工具,所以快速取胜最重要。
六十回合以后。
白髯老者落子速度渐缓,李洛却落子如飞。
“先生,何不再要壶酒来慢慢思考?”
李洛甩给李落槐个眼神,后者秒懂,搬着坛店里最贵的金波酒放在桌沿。
老者本欲拒绝,但见李落槐已经将酒搬来,就淡淡点头:“酒水钱待会儿一块儿算。”
“好嘞!”
李落槐偷摸冲李洛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笑盈盈的钻回柜台。
“金波酒一坛六两银子,利润四两九吊。”
“那白胡子老头要了两坛。”
李落槐回到柜台以后,掰着指头继续算,半天都算不出来个子丑寅卯以后,彻底摆烂灿然笑道:“反正是赚了好多好多钱!”
另一端,方寸棋盘间的厮杀正是到了最酣畅淋漓的阶段。
黑子节节溃败,李洛所持白子气势如虹,仿若游龙。
啪嗒...
一盏茶的时间以后,老者手中黑子跌落棋盘中,主动投子认负。
继续厮杀下去会死得更惨。
“你的棋...还不错。”小老头抿唇说道。
李洛拱手道:“都是先生让我。”
老者微微点头:“我的确有些轻敌。”
李洛:“?”
小老头说你胖就喘是吧?
胸中鄙夷,但李洛的脸上却是挂着抹不开的笑。
“落槐,取笔墨纸砚来!”
“好嘞!”
自从李洛赚来好多好多的银子以后,李落槐就将他的话视作金科玉律。
“哥,拿来了!”
李洛抚平纸张,递给老者:“请先生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
小老头皱眉问:“写名字干什么?”
李洛解释:“先生有所不知,这是我的个人怪癖,不止是你,以后我所有手下败将的名讳,都会出现在酒肆门口的横幅上。”
小老头攥紧毛笔问:“能通融通融吗?”
李洛摇头:“怕是不行。”
“即有赢棋的奖励就有输棋的惩罚,望先生理解。”
老者颔首:“理解,理解,但我的名讳实在不便出现在横幅上。”
李洛佯装深沉,片刻后开口说道:“唉,既然先生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强行胁迫。”
“要不然就这样吧,你买下五十坛我们店自酿的金波酒,我就不在横幅上写下你的名字!”
老者面露难色:“买酒倒是没问题,只是我独身一人,实在没法带走五十坛酒!”
李洛脱口而出:“我们酒肆提供寄存服务!”
“先生收好票据,以后不论什么时候来,都能直接命掌柜拿酒!”
小老头还在犹豫,李洛就已经写好票据。
“如此,倒是也行。”小老头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李洛高声喊道:“落槐,给先生备下五十坛咱们店最好的金波酒!”
李落槐像兔子般窜起来瞪大眼问:“多少?”
“五十坛而已,快去准备。”
李洛随后拱手道:“先生,五十二坛金波酒加上茶座钱总计三百一十二两七吊三文银子。”
“我给你抹个零,多出来的那三文银子就不用给了!”
小老头面露鄙夷的拿出张面值三百五十两的银票扔在桌上,“不用找零,多出来的银子全给我换成酒,寄存在你们酒肆!”
“好嘞。”李洛笑容和煦:“先生一路走好!”
小老头负手转身洋洋洒洒的离开酒肆。
李落槐立刻杀来,迅速拿起桌上银票扑进李洛的怀里激动说道:“哥!你太太太太太牛了!”
软玉在怀,李洛却板着脸喊:“你快松开!”
“我就不!”
“靠!”
“簪子要戳瞎我的眼了!”
......
陆榕从扬州城回来时,酒肆照旧冷冷清清。
她无奈低叹,神情间的黯淡转瞬就被强行撑起的和煦笑容给取代,“洛儿,落槐,你们快出来,姨娘给你们带了扬州城最好吃的蟹粉酥!”
“来了来了。”
李落槐刚煮酒回来。
“呀!这是谁掉的三百五十两银票?”
李落槐捂嘴‘震惊’看向酒肆砖地,捡起那张银票后,展颜说道:“原来是我和哥哥赚的三百五十两银票!”
“好尬。”
刚从卧房走出来的李洛嘴角咧了一咧。
陆榕匆忙放下蟹粉酥问:“你和洛儿今天赚了三百五十两银子?”
“陆姨娘,我跟你说,我哥今天可太牛了...”
“杀得那小老头,恨不得跪下拜师!”
李洛用蟹粉酥堵住正口若悬河的李落槐的嘴:“只是侥幸,下一桩生意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
陆榕欣慰说道:“扬州城中,精研棋道的人大都家世显赫,三百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李落槐嚼着蟹粉酥:“可我不明白,在横幅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总要好过浪费三百五十两银子吧?”
李洛问:“你愿意你的名字出现在扬州城最能吃小猪的排行榜里吗?”
李落槐吃得满嘴流油,拢拢挺翘的鼻梁,“才不要!”
李洛旋即淡然说道:“所以他也不愿意出现在‘宁晚酒肆掌柜手下败将’的排行榜里。”
陆榕补充道:“再者说,对于扬州城的宗门氏族来说,三百五十两银子可能只是顿早餐钱。”
李落槐眼露期盼吞咽口水:“大丈夫当如是!”
李洛问:“你刚才说什么?”
李落槐坚定说道:“我也要吃三百五十两银子的早餐!”
......
扬州城,悦来食肆。
四位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相聚于此谈天说地。
或边塞恶战,或红楼姑娘。
都是副无忧无虑又没心没肺的模样。
“卢兄,你说范文卓会是那酒肆掌柜的对手吗?”
席间,身形稍显臃肿的公子,抿口稠酒,斜倚在桌上问。
卢云岭淡笑:“自然是能的,在范阳,他的棋只比我差一些。”
话音刚落,白胡子小老头就撞开包间大门,跪在地上:“卢公子!我不是那酒肆掌柜的对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