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动不动地躺着，用视线描绘着男人的模样，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又好像相同。
窗外太阳缓缓升起，温暖的光线也渐渐透过纱帘从脚踝爬至全身。
她轻轻捏起男人的手想要逃脱温厚的怀抱，刚扒开一只手，纤细的胳膊支撑着床刚抬起上半身，再次被男人搂了回去。
睫毛轻颤着，薄唇微动，女孩啧了一声，皱着眉，一巴掌拍在男人霸道的手上。
“顾子亭，醒了就醒了，还装睡，快滚开。”
女孩没好气地低声咒骂着，难得恢复了精力和神智。
见男人还紧闭着眼没有动作，她直接伸出手狠狠地拧着男人的胳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很快肌肤上就被掐出一块显而易见的淤青。
只是男人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知觉一般继续沉睡着，手上搂着女孩的腰力度不减。
“顾子亭，你又戏弄我。”
女孩清脆温厚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轻眯着眼不耐烦地看着面前近距离的男人。
“没有戏弄你。”
感受到了女孩已经开始有了脾气，才缓缓睁开眼，无辜地眨了眨眼，细碎的刘海胡乱分叉着趴在枕头上，看起来就像懵懂无辜的大男孩。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纯情小男生不觉得羞耻吗？”
“那我是应该不纯情还是应该不做小男生？”
男人反将一军，挑了挑眉再靠近了几分，像是虚心求教的好学生一样等待着女孩的答案。
“你应该要点脸，别做这些违和的事情。”
若不是前几天亲眼看见她的牛奶和食物里被下了药导致她总是昏昏欲睡，还有欺骗她陆柯沉的事情，估计现在还真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又给骗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这么好骗吧，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打发我了？”
女孩嫌弃的嘴角抽了抽，余光扫视着男人悉听尊便的模样，没由来的火大。
“是话不对还是人不对？”
一石激起千层浪，男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那一层窗户纸仿佛被抬到了眼前，逼着他捅破它。
“不装了吗？”
女孩嘲讽地笑着，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铁青的脸，眼神也带上了一抹寒冰。
“……”
男人抿着唇始终不说话，沉寂的眸子里满是受挫和沮丧，还有慌张。
“你不说，那就我来说，你骗我，说你放过陆柯沉，结果呢？”
“你以为你找个人控制他就好了？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那个花坛是医院前面的，我在那抽过烟你是不是忘了？”
“还有陆柯沉消失了，你为了不让我发现每天给我下药，你真的以为滴水不漏，我是任由你摆布的布偶对吧？”
每说一句男人的脸就更白了一分，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倔强地紧闭着。
“无力反驳了是不是？”
“我小时候以为我是格格不入的那个人，自私敏感又尖锐，我什么都知道，看到你威胁班主任后只觉得你虚伪伪善，装模装样，应该跟我是一样的人。
所以我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打架斗殴，不好好学习，我就为了故意膈应你，看着你露出真实的嘴脸，每次都觉得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可是我错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自私更加残忍，连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人都能利用欺骗，我可真是太自作多情了，还自以为是地以为我们才应该在一起。
但是现在我后悔了，我还真比不过你冷血，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和你有过多的交集。”
少女时期的心事被托盘而出，连带着所有的埋怨，私密的情绪和最近的恩怨都被一笔带过，化作了轻飘飘的几句话。
“沫沫，你……曾经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男人艰涩地开口询问着，眼睛亮了一瞬。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知道我看见你和陆柯沉亲密无间的模样，我内心有多煎熬吗？”
“后来我才醒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你有了心思，不是哥哥对妹妹，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心思，你上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着陆柯沉逃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男人也坐起身子深情地盯着女孩，幽深的眸子里时而露出嫉妒时而显得寂寥，各种不同的情绪交织着，看着仿佛马上就要疯魔了。
“那是曾经了，顾子亭，爱人的方式不是囚禁不是下药也不是一味自私的占有，这是别人教给我的。”
“曾经为了让你看到我，我不惜一切代价地跟在你身后追赶着，总是被你当作无理取闹，太累了，后来我发现，自我感动是没有用的。
所以早在你的谎言暴露的时候，也或者是你犹豫不决订婚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
要一起生活的人应该是坦率真诚的，而不是只会算计筹谋权衡利弊。”
女孩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她一个自私敏感的人竟然有一天也能说出这样长篇大论的大道理，也只有陆柯沉那个纯情的小白兔才会说出这种话吧……
“是我觉察得太晚了，我总想着过正常人的生活，脱离顾元锋的阴影，所以总是会学着平常人的姿态生活，工作，社交。”
男人自嘲地低着头，手掌穿过脸颊捂着自己的额头，揉乱了细碎的刘海，悲伤沮丧的眼神显露无疑。
他突然抬起头，认真凝视着眼前神情莫名的女孩，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和沙哑。
“现在的我还有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吗？这次我可以放弃那些偏见和执念，陪着你胡闹，做你想做的事，沫沫，我还可以吗？”
女孩沉默地低下了头。
“我还可以吗？”
“……”
“我还可以吗？”
男人锲而不舍地追问着，眼里的碎芒聚集在一起，全部围绕着女孩的身影。
“太晚了，顾子亭，我早都累了。”
“我还可以吗？”
男人狭长的眸子里碎芒飘散，泛红的眼尾含着苦涩和悔意。
强忍着眼眶的湿意固执地看着女孩，低沉沙哑的嗓音也微微颤抖着。
“要是我没有锁着你，没有命人给你下药，没有打断陆柯沉的腿，我们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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