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的，你想太多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你也已经没了后悔的机会。”
两人聊开了之后，那急救室的灯也恰好此时熄灭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抱着一个文件夹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季沫和祝余两人赶忙站了起来，凑到了主治医生面前。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女孩举了举手，眼神里再次带上了几分紧张和忐忑。
“是我，医生，顾子亭他怎么样了？”
看着红了半边眼眶的女孩，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夹在腋下的文件夹拿了出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是病危通知书，病人的心跳几乎没有，实施了很多治疗手法依旧没有唤起他的求生意志，请病人家属节哀，签了这个单子。”
话音刚落，季沫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一瞬间爆炸开一般，耳边还响起残留着挥之不去的嗡鸣声。
头也有些眩晕，她攥紧了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强制压抑着那巨大的汹涌的情绪，手指颤颤巍巍地接过医生手里的笔，颤抖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女孩放下笔后立刻滑倒在了地上。
“节哀。”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将检查报告交给了旁边还算镇定的祝余，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沫沫……”
女孩眼眶红得有些吓人，耳朵里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能看到男孩的嘴在动，可是什么都听不到。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坍塌了。
脑海中的啸叫声不断，震得她心脏都在跟着不停地跳动着，气血上涌到了天灵盖，连带着太阳穴都为之酸痛。
她如今浑身无力，仿佛心脏缺了一块什么，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祝余一把扶起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余光无意间瞥过那检查报告单上的几行字，突然目光凝聚在了那处。
“沫沫，顾子亭是被人害的，你看……”
男孩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回过头看到女孩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只是攥了攥那份报告单先安抚着她的情绪。
很快顾子亭的尸体就被盖着白布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季沫浑身无力，视线紧盯着那张蒙着白布的床，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床前。
“砰——”的一声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可女孩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阻挡着护士的脚步，颤颤巍巍地掀开了白布，看着那张熟悉苍白毫无生气的脸，那一瞬间所有的侥幸心理都被打击得粉碎。
她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病人家属，请节哀。”
两个女医生就要将她扶起来，祝余直接越过他们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病床滑轮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被女医生从她面前将顾子亭盖上了，推得越来越远。
这一刻那泛红的眼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簌簌往下坠落，打湿了睡衣，她死死咬着唇不愿意发出一声哽咽，唇畔被咬破，嘴里全是血腥味却丝毫引不起她的注意。
这一刻仿佛天塌下来了。
女孩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被堵在唇畔里的呜咽和悲鸣纷纷在唇齿间化开。
“沫沫，哭出声来吧，别忍着。”
祝余紧紧抱住了不停颤抖的女孩，她那滚烫的泪水都打湿了他的后背。
男孩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
他也没想到顾子亭竟然真的死了，总觉得他高不可攀戒备心重，却没想到，说死就死了，没有丝毫征兆就离开了。
他也有些不可置信。
没一会儿再也忍不住的季沫抓着男孩的后背哭出了声。
安静的楼道里回荡着女孩凄厉的哭声，让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这是她第一次哭泣。
很久很久之后，两人都已经在这里坐到了天亮，顾子亭调查的秘书也回到了医院里。
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的季沫也看到了祝余手里的检查报告。
而医生挑出来的子弹壳上面印着一个特殊符号，看着有些眼熟。
直到眼睛通红的秘书将调查到的录像和录音交给季沫后，她再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岚渊？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仿佛是在街道上的对话，还有车水马龙的嘈杂声络绎不绝地响起。
“当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解决最后一件事情。”
“什么事？”
顾子亭的声音刚落下，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声，然后就没了声音。
录像也是顾子亭的车载录像。
侧面看到了岚渊冲着顾子亭开枪的全过程。
那把被扔在他车上的枪也被警方收走了，一切真相很容易就水落石出了。
可是这件事只有她和祝余知道了。
因为在秘书眼里，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录像里的人。
他们差点忘了，岚渊早就已经不属于现实世界了，所以只有铺子里的人能感知到。
随后又传来了岚渊的最后一句话。
“顾子亭，是你的父亲不管落落的，才让她成了那副模样，我也想忘记的，可是你每天在铺子里晃悠，我真的忍受不了，这枯燥的世间我早就不想呆了，灰飞烟灭也好。”
说完，就再也没了男人的声音。
岚渊对顾落心里虽然有恨，但也还是有爱存在的，这是季沫第一次见到这样一面的岚渊。
往常在店里都是不争不抢平淡随和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男人的心思隐藏的太深。
一旁的秘书有些懵懵地看着现在的场景。
“大小姐，你看，这录像里怎么会录不到人呢，只有声音，我去交给专家检验一下这人的身份吧。”
秘书声音带着通宵达旦的沙哑和干涩，那双红了的眸子也有些肿。
“你去吧。”
“对了，季小姐，顾总很早之前就立下了遗嘱，明天我会带去公司，请您务必到场，不要缺席，这份遗嘱是有关于您的，但是具体内容只有顾总的律师知道，明天就可以揭晓了。”
“好的。”
女孩的声音闷闷的，眼神里带着巨大的悲伤和难过。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后路，随时都可能离开，随时都会出意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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