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尘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发作,最后只好黑着脸不说话,反正她生了一张中原人的面孔,没有人要求她一定要听得懂单于的话。
周围的人也起了一件轻微的骚动,似乎在等待岩止大人开口,人人都在揣测这个被岩止大人带来的中原女娃到底是什么身份?
岩止半眯起眼睛,扫了眼身侧这个正在闹脾气的小东西,白皙的肌肤,不悦地撅起的小嘴,狭长的睫毛,黝黑的眼睛,秀气的鼻子,隽秀精致的中原面容,这个孩子看似娇气,实际上骨子里的傲慢却一点也不亚于他,他不曾试图打击这个孩子的傲慢,也不曾试图驯服她的脾气,因为他岩止看中的孩子,不需要太温顺,她可以有她自己的棱角。
“她是我的人。”岩止淡笑地勾起唇角,用胡语对单于说。
孟轻尘有些惊讶地挑起了眉,岩止怎么这么对单于说话?这样的答案明眼人都能听出他的敷衍,孟轻尘幽幽眯起眼睛,岩止还真是傲慢。
岩止对待头曼单于的态度很微妙,看似恭敬,甚至挑不出错来,但他似乎只要一站在那便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强势高贵的气场,即使是单于也需忌惮他,真是有趣!
“多亏你及时射杀了这只以下犯上的畜牲,起吧。”果然,单于的注意力不再停留在这个中原人模样的孩子身上,他意味深长地赞许了岩止的功绩,恩准他起身。
“父亲大人的安康乃头等大事,儿臣理当如此。”岩止只当听不懂,依旧笑得风度翩翩。
他本就生得英俊,一笑起来那双深沉的鹰眸竟是十分魅惑的,在场的但凡是女子,无论年轻貌美亦或年老位高,一个个早就被岩止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孟轻尘撇了撇嘴,很乖地拽着岩止的衣角一直跟在她身边,那双眼睛却是相当不安分地东张西望,岩止竟敢在这样重要的盛会上姗姗来迟,一来竟就做出惊人之举,虽是为救驾而为,但他确实将弓箭对准了单于的方向,只要稍有偏差,刚刚那一箭就是冲着单于的项上人头而去的!
不仅如此,他在单于面前的一言一行虽看似恪守礼节,但言行之中一股隐约的威严分明自眉宇之间悠然而出,那样的目中无人,实在是够嚣张的。
孟轻尘如今敢用她孟大将军的人格担保,在场这些部落的首领,至少有一半早已经暗中倒戈,效忠岩止了,即使没有一半,至少也有四分之一!
嚣张是要有资本的。
“兄长!”
一个身穿高贵华服的少年跃下马背上前来,那少年虽身穿狩猎装,却酷爱奢华的装饰,从腰间玉器到指上金环,无一不彰显着他的身份有多么的高贵。
见这少年来了,两侧包括岩止的从仆在内都躬身低头:“图格殿下。”
这个叫图格的少年上前来,率先向头曼单于行了个礼,头曼笑着恩准他起身,他才立即上前来向岩止行礼:“兄长大人,你来得正好,我刚刚打死了一只猛虎,大家都说兄长你相当厉害,敢不敢与图格一较高低?”
原来是来向岩止挑战的。
不等岩止点头,头曼单于便满意地朗声大笑:“图格,敢向岩止挑战的,你还是第一个,好好向你的兄长讨教,拔得头筹者本单于自当重赏!”
既然单于都开口了,岩止幽深的星眸缓缓敛起一抹淡笑,眼神倘然,王者之威顿时倾泻而出:“儿臣只好在父亲大人面前献丑了。”
岩止要下猎场,那她怎么办?!
孟轻尘的小手拽了拽岩止的袖子,晶亮透彻的水眸一闪一闪地看着她,岩止朗朗翘起唇角,他虽翩翩带笑,但眼底深处分明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与强硬,他微微敛眸扫了眼跟在他们身旁的从仆,立即有人恭敬地上前将这个孩子拽着他袖摆的小手松开,抱走了一脸不快的孟轻尘。
孟轻尘被带到了家眷那一堆,这样的安排算是极其客气的了,即使是在这里最末的一个帐篷,今天能跟来的也都是各个部落的贵族,身份卑微的侍妾和奴仆是根本没有资格入篷的,孟轻尘生了一张一看就知道是异族的脸,对于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若不是看在岩止大人的份上,是不可能被安置在这甚至算得上厚待的。
家眷阵容中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谁身份高贵谁地位卑微,那位为首的美妇人衣着华贵,气度沉稳,眉眼之间皆漫出一股盛气凌人的锐利,这样美艳的女子,可惜也敌不过岁月的公允,眼角已不可避免地钻出了些细细的纹路,这位美妇人恐怕就是头曼单于的阏氏了。
听闻单于年轻时的原配阏氏早在十几年前就病死了,如今这位阏氏嫁到匈奴前乃乌孙长公主,如今在这一国之母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也难怪孟轻尘在看到她第一眼时就会下意识地排斥,她看人的眼光太具有侵略性了。
除了这位匈奴主母之外,在场的妇人女子和那些年纪尚幼不足以下猎场的各部子嗣也大多衣着华贵,穿金戴银,看来身份皆为金贵。
孟轻尘的眼光迅速在这些女人孩子之中扫过一遍,却发现这里除了她之外并没有任何一张中原面孔,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看来她还是无法获知匈奴与大秦和亲的后事究竟如何了,此事若是问岩止或许更容易些,但她身份微妙,自然不可能开口问这个问题。
岩止大人和图格大人下猎场了,多么轰动人心的消息啊,这些女人孩子们得知消息后皆争先移步到了外面,猎场周围几乎站满了人,鼓声雷动,一片欢腾!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