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浑身湿漉漉地浸在水中,冷得她想打寒颤,而水面之下,一只炙热滚烫的手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腰,和这冰冷的水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个男子就藏在水面下,她的身子几乎是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一柄利剑也正在水下抵在她的背部。
这些黑衣人看上去竟然是纪律严谨,一举一动皆由领头的那名黑衣人下令,可见非一般人所能使唤得动的,他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顿时眼神一闪,不敢再将目光投向湖水中:“姑娘”
这些黑衣人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受到了袭击,另一伙黑衣人匆匆赶到,眼光迅速扫了眼躲在水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孟轻尘一眼,两伙人顷刻间不由分说地就交起手来了,双方都是受过严谨训练的高手,一时之间居然打得难舍难分,谁也无法击溃谁,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脱身,他们的交手好不精彩
这突然冒出的另一批黑衣人有些出乎轻尘的意料之外,她困惑不已地眨了眨眼睛,莫非是克拾拉干的好事?
把岩止设在某一处的暗卫给引来了,为她解了围?
不容轻尘多想,那个原本藏在水中的冰冷男人忽然一手禁锢着她从水中钻了出来,他虽身受重伤,但此刻那双方黑衣人互相纠缠着难分上下,反倒给了他绝佳的时机撤离,轻尘被他夹在冷硬的臂弯里,一路低喘踉跄地逃出了密林,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柄赤红的剑,身上的血仍在流,看来是方才剧烈的动作再一次牵动了伤。
看来他是把她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许是看在她帮了他一回的份上,他竟然大发慈悲地没有将她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
轻尘所习的孟家内功心法就是如此,只要收敛得好,不曾出手,就是极其厉害的高手也不会察觉。
轻尘之所以改变主意任由这个男子挟持,该归咎其原因于他所持的那柄赤红剑,她不知道这个冷酷肃杀的男人是谁,那那柄剑她却是认得。
赤红剑与从前孟大将军所用的青玄剑乃同炉同血铸造而出,吞噬沾染的血越多,它就越加勇猛无敌,她的那柄青玄剑用于在战场上冲锋杀敌,染上无数鲜血,而另一柄赤红剑却始终下落不明,听说它落入了云中最为冷酷的杀手炎凌手中。
传闻这个炎凌杀人无数,身手出神入化,但却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更没人见过那柄赤红剑,因为但凡见过他们的人,不是还没出生,便是都已经死了。
炎凌为人冷酷,只要出得起他要的钱,他便会接下生意,无论杀谁,绝无失手,更无良心驱使分辨善恶可言。
莫非她的运气如此之好,不仅见到了赤红剑,还有幸见到这个冷血杀手身负重伤的样子?
“不想死的话三声内从我眼前消失。”男子松开了轻尘,赤红剑也收了起来,他浑身冷硬僵直,冰冷的声音在这荒凉的夜色里响起,像是随时可能洞开地狱的大门,森冷无情。
这对杀手炎凌来说,已是此生唯一一次例外,但凡见过他的赤红剑出鞘的人,没有人还可能从他手中活下来,更何况这个女人见到了他此刻身受重伤的样子?
“你全身发烫,恐怕不用多久便会再一次被追上。”轻尘双手环胸,神色淡然,很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不用你管。”男子的神色冰冷至极,低吼了一声,像是野兽的咆哮。
“一。”轻尘却依旧面不改色,就像没有听到男子严肃的泛着杀气的警告似的。
“二。”她面色沉静,轻轻地吐出第二个数字。
果不其然,这个早已濒临极限的男人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轻尘眼也不眨地便看着这个男人的身体晃了晃,顿时浑身无力地跪倒了下去,支撑着他的赤红剑,眼睛依旧冰冷得让人心寒,冷峻的脸部轮廓冷凝紧绷,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
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轻尘的颈肩,轻尘并未回头便知是克拾拉来了,她身姿挺立,她的衣摆纷飞着,半空中与男子扬起的黑发纠缠在了一块,她轻轻拍了拍克拾拉颈部立挺的鬃毛:“帮忙驼起他。”
克拾拉哼哼了一声,似乎是不乐意听从轻尘的使唤,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又上来了。
“多谢。”轻尘黑着脸,凉凉地补充了两个字。
这下克拾拉的心情似乎才高兴了一些,用脑袋推了推轻尘,大发慈悲地接受了她的请求。
黎明的曙光冲破暗夜的束缚,天还未完全亮,偶尔有孤狼嚎叫的声音绵长不绝,整座幽径山岭被笼罩在一层迷离的虚幻之中,大漠深处的水月洞天幽山静谷,空气潮湿,仿佛与这片苍茫漠北完全隔绝,此山由几座险峰低峦环抱,地势险峻,沟壑纵横,山径蜿蜒曲折,就像苍龙卧眠,神秘而霸气!
孟轻尘站在半山腰的一处凸起高地上,双手背在身后,青丝飞舞,衣袂被山岭间的穿堂风吹得啪啪作响,像一棵劲松一样姿态潇洒,英姿飒爽。
背靠着岩壁的冷峻男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一整夜,一言不发,他浑身沉浸在冰冷的气息之中,不容许任何人靠近,浑然而生一种与外界隔绝的凉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