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格率领着头曼旧部,以为这样就可以逆转局势吗?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岩止向来有耐心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留下遗言。
“是你!
是你杀死了父亲大人,谋权篡位!”图格怒斥岩止。
“图格殿下,还是莫对我们未来新任的单于大人无礼的好。”克涅笑着说道。
“哼!”图格冷哼了一声:“未来的单于?”
“图格,为兄并不想治你一个弑父篡位之名。”岩止似笑非笑地勾唇,敛起的双眸,赫然傲慢而狂妄!
“图格殿下怎么可能弑父,岩止殿下,公理自在人心。”
“岩止殿下,请您快快撤兵,单于庭外虽有您的兵力,可叛乱之师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一点希望您明白。”
有了头曼旧部的支持,恐怕这就是图格今日胆敢闯进这里对他如此不敬的筹码吧?
岩止依旧笑意盎然,风度翩翩,他的心情好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如同这世间最宽容的天神一般,无懈可击,可他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威严骇然,让人心底一惊:“图格,现在认罪还来得及。”
“我是父亲大人最宠爱的儿子,父亲心中早已视我为继承人,何需篡位?”
“哦?”岩止姿态慵懒,缓缓从座上起身,英姿潇洒,有如神祇:“父亲大人如此宠爱你,为何下令吩咐侍臣不见你与皇后?”
岩止话音刚落,头曼的近身侍臣便被领了进来,今夜单于大人在贺宴之上与图格、瑞祥二位大人不欢而散,下令若是二位殿下与皇后要见他,一律斥回。
“这是纯属诬蔑!”图格怒而拔刀
在他拔刀的那一瞬间,不知是否是出现了错觉,他竟看到岩止冷厉的淡绿色瞳眸里竟豁然淌出了一层深沉的笑意,带着杀气。
“你弑父,杀兄弟,不得好死!”图格几乎在惊愕之间便已沦为箭靶,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眼冒血丝。
当天夜里,图格殿下“发动”了政变,所幸岩止殿下神通广大,压制下这起叛乱,几乎一夕之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控制了整个单于庭。
所有人都换上了颜色暗素的衣衫,匈奴上下禁乐舞,禁欢糜,祭神坛,奠头曼。
“岩止大人,不知剩下的事您要如何处置?”容和从外而入,眉眼带笑,今夜的单于庭,秋猎之时的热烈与沸腾未熄灭,到了夜里,竟迎来了如此杀戮,啧啧,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容和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手段卓越,却生了一张如此令人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孔的男人,不禁笑意更深了,为了这一天,岩止可是相当的耐心,部署了这么多年,滴水不漏呢。
他可是花了许多年的时间,训练出一支绝对服从、忠于自己的部队,为政变谋位作准备,又以蚕食的方式将整个长老院慢慢地收拢己用,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取王位,却又不愿意承担天下之骂名,岩止大人,可真是古往今来,独此一位啊。
单于北庭。
帐篷的外围是厚重的羊皮,夜晚的冷风并未侵袭帐内,帐中温暖得几乎要将人给闷出汗了,半燃烧着的火炉子已经有偃旗息鼓的架势了,帐内弥漫着淡而并不浓郁的幽香,所有侍女都已经退了下去,整个大帐内唯独剩下躺在铺着厚软毛裘毯的床榻之上,裹着大张银色狐皮被的女子沉睡未醒。
女子像瀑布一样的墨黑长发凌乱地扑散在洁白的裘毯之上,像在宣纸上散开的水墨画,她的脸色白皙红润,胸口伴随着呼吸节奏稳健地起伏着,长长的睫毛像一面打开的扇子,附在她阖着的眼帘闭合处,精致润泽的唇上仍残留着被自己咬破的伤口。
北庭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好像陷入了另一个世界,它被重兵把守着,一点消息也传不进来,没有人知道,除北庭以外,其余地方都经历了一场大浩劫,这里侍奉着的侍从奴隶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单于大人已经归天了,更不知道令人尊敬的岩止殿下下令将图格殿下给射杀了。
北庭太过安静了,显然是有人刻意将这里隔离出来,让它不受到政变的牵连,被保护得滴水不漏。
本能的警觉性让孟轻尘即使是睡着了也不停地在潜意识里挣扎着夺回主动权,她很不喜欢自己受外力的影响昏迷或者一睡不醒的感觉,那对于任何一个行军之人都是危险的,像是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挣脱了束缚住自己的绳索,轻尘原本安静平和的睡容忽然起了波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哗地一下,经过了激烈的斗争,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迷朦,氤氲着水气,怔怔地盯着帐顶良久,她才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来。
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暖和得简直要让人发汗,帐顶是圆形的,很高,封闭着的,看不到外面,轻尘的浑身还没有力气,只转动着眼睛维持着那个躺着的姿势打量着这个帐内的环境,耳朵小心翼翼地试图想要捕捉到一点信息,但孟轻尘恐怕要失望了,帐内帐外都安静得好像不存在其他人似的,她无法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